“我都听说了,凉州早就不种毒草了,明年大家就都能吃饱饭了!”
“毒草都集中在府城,北凉军说要烧掉呢!”
“咱们过去看看?”
“看看!”
北凉军进城之后不仅仅与民秋毫无犯,而且铲除田地当中毒草的事迹迅速传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洪都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次日天明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北城门的方向聚集,想要看看是真是假。
只见朝阳下,一捆捆的灵禾,在城门外堆积如山,并且还有人在不断收集,直到把里里外外的所有毒草全部聚集在此,一根根火把从天而降,直接把这座“毒山”点燃,化作熊熊火山。
“好!”
“烧了,真烧了!”
“……”
“乡亲们!”
一袭白袍出现在城墙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廓当中:
“从此以后!
“凡是我北凉铁骑所过之处,田地之上,断然不会再出现一棵灵禾,苍天之下,也绝对不允许再有一个仙人!”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听闻此言。
百姓无不群情激奋。
他们洪都府,再也不用种灵禾!
和强迫他们缴纳灵禾的仙人来比,北凉军才是真正的天兵天将啊!
“大家听我把话说完。”
陈三石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
“接下来,马上就有战事要发生!
“乡亲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带上你们的家眷和家产,自去投奔其它城池的亲戚,我北凉军绝对不会阻拦,更不会强迫你们留下来帮忙守城。
“第二,住在城外,担心受到战火牵连的乡亲,可以来城内军营居住,只要我北凉军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会有人伤到你们一根毫毛,但有一点,不许在城外留一粒粮食给敌军!
“时间不多,两日之后,城门就会闭死,所以请大家快快做决定吧。”
听闻此言。
绝大部分居住在城外各个村子里的百姓,当即返回家中收拾东西,把所剩不多的粮食也都带到城内,也有少数人确实在相邻的府城或者县城有亲戚,领着一家老小赶紧离开这战乱之地,顺便把“迎北凉,不纳粮”的好消息传递出去。
两日之后。
城门准时关闭。
洪都府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沉闷。
……
春秋府。
镇南王曹嵘接到朝廷的来信之后,就陷入到焦虑当中。
当心粮道!
很显然。
兵部尚书穆逢春是在提醒他,一定要保证洪都府的安全。
可洪都府明明在他身后,而且北凉军的主力都在攻打云州,理论上来讲不可能出现问题,但出于谨慎,曹嵘还是立即派遣修士御剑过去提醒,同时增派兵马前去加固守城力量。
只可惜……
终究是来不及了!
因为他看到,有几名狼狈不堪的将士骑着快马,自洪都府的方向而来!
“轰!”
曹嵘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在轰隆巨响中落地,拦在几名报信将士的身前,发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说!”
“殿下!”
当即就有一名将士从马背上摔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神色惶恐地说道:“洪都府,洪都府没了!”
“荒唐!”
李鹤察觉到动静后也立刻御剑飞来,他呵斥道:“洪都府在我们身后,就连春秋府的上空都有人日夜巡逻,怎么可能有人饶过我们出现在洪都府!”
“七日之前!”
将士语无伦次地说道:“山里面!他们是从山里面钻出来的!”
“还有陈三石!”
“陈三石亲自带队!”
“陈三石不在云州!”
“……”
“山里?!”
听到这里,曹嵘才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阴平山!
明修栈道,暗度阴平!
姓陈的修栈道是幌子,攻打云州也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趁着没人注意,从阴平翻身越岭直接绕到春秋府的后方,断了他们的粮道!
只要牢牢守住洪都,等待北凉主力从云州南下过来,就能让春秋府二十万大军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
凌云等三人注意到动静之后,也都赶了过来,听到消息后俱是一惊:“洪都府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撤军吧。”
道玄散人忧虑地说道:“真要是等到北凉主力从云州打过来包夹,我们的大军可就连退路都没有了,现在撤退还能保全实力,可以在洪都府之后的几个关隘做阻拦,。”
“不对!”
镇南王曹嵘忽然想到什么。
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问题。
阴平山崎岖难行,而且有瘴气环绕。
就算陈三石能进去,粮草、辎重也不可能跟得上。
想到这里。
他冷静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六千多,七千左右!”
将士慌乱地说道。
“有没有辎重?”
“他们从深山老林子里钻出来的,没有辎重,连战袍都破得不像样子。”
“……”
“区区七千人,也敢守洪都?!”
镇南王曹嵘的瞳孔当中充斥着血丝:“传令下去,全军出城,开拔前往洪都府!”
“全军?”
“全军!二十万大军!”
……
洪都府
城楼外。
陈三石的手中拿着一颗好似星辰般的丹药。
太清丹!
已然是二阶丹药,而且是市面上很难买到的针对真力武者的稀罕玩意儿。
他一口将其吞下,丹药当即就化作流光钻入体内,能够明显感觉到腹部传来燥热,再变成灼热,直到变成灼痛,好似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般。
这还是陈三石吃“仙丹”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明显的痛苦。
但习武多年。
这点痛苦自然不算什么,他很快就适应,然后提起龙胆亮银枪,施展起火行呼吸法,在灵气的加持之下,配合特殊的枪法,不断淬炼着肉身。
和之前吃的丹药不同。
太清丹的药力并没有随着修炼融入到四肢百骸,而是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经脉周天当中选择一条最近的路,然后直接“轰”入心脏当中
突然间承受大量药力的心脏开始狂跳,哪怕是数丈之外的哨兵都能听到,好似战鼓,又如惊雷,温度也越来越高,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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