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投靠了契胡酋长尔朱荣后,逐步取得他的赏识和信任。526年五月,杜洛周派部将曹纥进攻蓟南,可惜的是,到了七月份,曹纥所带领的部队就被北魏将军常景重创,而杜洛周统领的起义军部队也在范阳被击败。
同年八月,另一名起义军首领鲜于修礼因为部队发生内乱,被元洪业趁乱所杀,鲜于修礼的同党葛荣为其报仇又杀死了元洪业。到了九月份,葛荣的起义大军与北魏元琛、元融两支军队交战于白牛逻,北魏军大败,元融被杀。
之后元深逃至博陵又被葛荣的骑兵所杀。孝昌三年(527年)正月,葛荣攻克殷州。十一月又攻克冀州,同年十二月,葛荣率兵击败源子邕和裴衍,统兵进逼邺城。
魏帝因此将年号改为武泰元年,(528年)正月,杜洛周攻克定、瀛二州。同年二月,起义军内部发生火拼,结果葛荣杀死杜洛周,其下部众全归入葛荣麾下。这时葛荣所率的起义军已经发展到几十万人之众。
高欢因为对形势判断正确,令尔朱荣对他的才能十分欣赏,任命他为亲信都督。自此高欢的个人前程算是再上了一个小台阶。
高欢外表帅气有型,长得高大俊朗,经常在尔朱荣和尔朱兆两兄弟跟前行走,年近三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引起尔朱家族中的一对堂姐妹的注意。
她们是尔朱荣和尔朱兆的女儿,北方鲜卑族的女孩没有中原汉族家庭的礼教教育,心中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当遇到心仪的对象时,就会主动示爱。所以遇见高欢时,都会主动地叫高大哥的,且向高欢表示愿意嫁给他。
高欢只好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成亲,有了原配娘子了。尔朱姐妹则表示二女共侍一夫并无不可,让高欢去向她们的父亲提亲。
高欢并不打算理会。可是这对姐妹见高欢不来提亲,就向父亲说自己相中了高欢,一定要嫁给他。
尔朱荣一向欣赏高欢,见女儿喜欢高欢,就正中下怀,拿女儿来笼络高欢,好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建功立业。
于是尔朱荣兄弟就让人请了高欢来到家中做客,席间不停地劝酒,又对他赞不绝口,尔朱荣说:“高贤侄,自你来到我的军队,军中治理都好了很多,士兵们都很服从你的指挥,纪律也有了很大的改进,老夫就是喜欢贤侄这样的将领,有你的带领,军兵的士气也大大改善了。”
“酋长过奖了,高某也是尽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功劳,高某一直感念酋长的知遇之恩,应当尽绵力相助的。”高欢谦虚地应道。
“贤侄大婚也好多年了吧?”
“回酋长,高某成亲也快十年了。”
“哦,贤侄也算是难得了,大婚十年也没有纳个小妾的,男人中也算是少有了。”高欢听了脸上一红,然后答道:
“我家娘子原是京城中高门大户的嫡长女,家世极高的,在高某落魄时下嫁,高某曾向岳父立誓永不负她的。况她为我高家诞下两个儿子,是个有德之贤妻,高某不想辜负她。”
“呵呵,想不到高贤侄还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我兄弟二人都有个女儿,对贤侄是一见钟情,既然贤侄的妻子贤惠,想来为你多纳两个妾室也不会反对的,贤侄意下如何?”
高欢一听心中暗暗叫苦,这回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酋长的好意高某不胜感激,只是这事得与娘子商量后才能回复,请容我回家与内子说清楚。”
“也可,纳妾的事本就是内宅妇人作主的,贤侄回去商议一番再来提亲也不迟。”尔朱荣兄弟满面笑容地说。
高欢行礼后退了出来,打马回家,见到了娄娘子后就心感不安,他抱起小儿子高洋在房间踱步,行前行后,就是不知如何开口和娘子说这件事。
娄昭君见丈夫坐立不安的样子就问道:“郎君可是遇到为难之事?说来听听。”
“确实是件十分为难的事,我说出来,娘子不许生气可好?”高欢一脸尴尬地说。
“郎君有事就尽管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
“今天酋长兄弟约为夫去做客,席间说要将两名女儿许给为夫作妾室,为夫没有答应,说要和娘子商量好才回复。”
娄昭君一听,真是晴天霹雳,夫妻二人的日子刚刚安定了下来,就要面对高欢纳妾的事,这世个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将丈夫分给别人的,更何况是自己一眼相中,非他不嫁的郎君?
娄昭君沉吟不语,高欢立马就说:“娘子不用伤心,为夫去回绝了就是,说是娘子的娘家反对,不准为夫纳妾便是。”
“郎君这样说就把责任推在了我的阿父阿娘身上,试问那有夫家纳妾还要问准娘家的道理?这是要把帽子扣在妾的娘家头上吗?岂不是让妾再也无颜回娘家了。”
“如不是这样回绝,这事便是如何是好?”高欢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郎君,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拒绝的,试想如今郎君是在酋长兄弟跟前效力,如果拒绝了这门亲事,就落了他们的脸面,对郎君的前程是大大不利的。待妾明日遣媒人去酋长家提亲吧。”
“如此委屈娘子,为夫心里不安呐。”
“事情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郎君就不必说无谓的话了。”娄昭君咬着牙说。
夫妻一夜无话,第二天,娄昭君找人请了媒人去酋长家回复同意尔朱家姐妹入门的事。双方选好了吉日,两顶花轿抬了大小尔朱姐妹回来。
高欢新婚之夜,娄昭君彻夜无眠,她知道自此以后,还会不断地有这样的事发生,家里也会不断地有新人进门,自己就剩下原配这个身份了。
高欢过完了新婚夜后,又回来了妻子的房间,娄昭君与他相看无语,她逗着三个小孩入睡,让婢女带着在侧房睡觉,自己也是太累了,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高欢看着妻子的背部,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他睡不着,眼光光等天亮了就起来打马回军营处理军务。
家里多了一对姐妹花少女,两人一见高欢回家,就争相上前邀宠,互相拉着高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高欢无奈,他哪也不去,迳直向娄昭君的房间走去,妻子见了他后依规矩向他行礼,只是行礼后就自顾自地去哄两个儿子和女儿,丢下高欢一个人坐也不是,睡又太早,他让仆人提热水去澡室洗澡,然后就倒在炕上睡着了。
夫妻二人似乎是因为纳妾的事生了嫌隙。高欢琢磨着如何哄回娘子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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