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经历了被府丁狠狠掐人中、银针戳脚底、脑门被连泼三次冷水的县令大人,总算从昏迷中悠悠醒转。
庄知府先后盘问了云县令关于灾银贪墨案、官商勾结诈骗案的诸多细节,以前矢口否的云县令,此次竟然痛快认罪了。
庄知府不禁有些唏嘘,是没卵的男人,真是没卵用了,还是章世子搜罗的证据实在太齐全了,事无巨细的证据链,彻底是将云县令砸晕了?
庄知府觉得,应该是各占一半。
庄知府当即就要带云县令回府衙,安排人不日押解云县令进京。毕竟,云县令所涉的灾银贪墨案,和官商勾结诈骗案,与两年前章世子的刺杀案,密切相关。
临行前,云县令向庄各府提了一个小要求,“让我和她说句话。”这个她,自然是指刘月蔷。
云县令的身体受了重创,插翅难逃,庄知府也就答应了。
云县令缓缓走到刘月蔷面前,他努力站直了身体。被血液彻底浸润过的红色官袍,此刻早已干透,肉眼瞧不见血迹。可血迹干涸凝结后的衣料,却硬如冷刃锋刀!
亦如他此刻的心。
刘月蔷看得云县令颤颤巍巍走路的样子,惧怕又心疼,顿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言语更多的是自责与忏悔,“呜呜县令大人,都是奴家害了你,都是奴家害了你呀——”
“别哭,我的小月月,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云县令伸手轻拭刘月蔷脸颊上的泪,目光却落在她头顶的银簪上,声音温柔深情,“去京都路途遥远,你把银簪给我贴身带着吧。”
“嗯嗯。”刘月蔷哭着,反手将头顶的银簪拔下来,双手递给云县令,“县令大人,奴家……”
云县令接过银簪,一拃长,他左手揽住刘月蔷的小蛮腰,随着眼底猛地闪现一抹阴鸷狠戾,他右手中银簪已经狠狠扎入了刘月蔷的胸腔。
乍一看,两个人像是临别前的深情拥抱。
“听说路上恶鬼当道,你就劳去替我打个头阵先锋了。”
“啊——!——噗!”伴随着一声划破虚空的凄厉惨叫,刘月蔷往云县令的胸口呕了一口血,当即气绝倒地。
“贱人!”云县令想朝刘月蔷倒地的身体狠狠踹一脚,因他腹下三寸疼得实在厉害,只朝她身上狠狠啐一口,“呸!”
当日,若非她谎称自己是个无人疼无人受的小寡妇,他早就把那个野蛮的男人干掉了,何来今日这丧屌之痛!
前一秒心肝宝贝,后一秒送人上西天。
这个狗县令,是真特么狠!
衙役和府役们眼底却闪过一抹快意,刚刚骂他们榆木疙瘩和走狗,还扬言让县令大人扒了他们的皮,没想到她自己却被县令大人亲手秒杀了。
末了。
庄知府诚心实意恭喜慕灵晋升为静宜人。
随后,他肃目冷声宣告:“静宜人可是七品诰命夫人!哪个敢在静宜人面前造次,本官必上报朝廷,夷他三族!”
先乌典自戕横尸,后有刘月蔷被县令大人手刃身亡,现有县令大人就范……庄知府的赫赫官威,在刹那间拉满。
直到庄知府一行,押着云县令,拖着刘月蔷的遗体走远了,所有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呼!悬在头顶的尚方宝剑可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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