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冷夫人慕灵。
田金贵以为冷夫人应该在五十岁上下。
没想到,竟是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田金贵见慕灵年轻,心中不免升起轻视之心,脸上也不由得带出鄙夷之色。
可是,他猛地发现,慕灵眉宇间隐藏着一股刚毅的英气,水汪汪的双眸透着淡淡笑意,却是暗藏杀意。
田金贵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恭敬肃穆。
而慕灵,她看到一身绫罗,满脸肥肉的田金贵,猛地想到二叔谢满仓及时派人送来的资料上,写着“章州粮商之一”。
呵呵!原来是个不顾百姓死活,哄抬粮价,发国难财的奸诈粮商啊!幸亏,他头顶未显杀人数值。
不然,慕灵可不是仅将他当肥羊宰,而是直接给庄知府送业绩了。
慕灵望着田金贵,笑容灿烂,“田老爷,久仰久仰。”
田金贵望着慕灵此刻脸上的笑容,心里莫名神渗得慌。
搞不好,没死在仇家手里,倒死在这个英姿非凡的小娘子手里,他急忙说明来意,“不敢当,不敢当……冷夫人,我是揣着十足的诚意来买宝甲的。”
“田老爷,带刀了吗?”
“啊?”田金贵看了慕灵一眼,带是带了的,可他该说带了,还是该说没带呢。
慕灵见田金贵一脸纠结,瞬间猜到他心中的顾忌,急忙无比贴心道:“如果带了,咱们这就直接进宝甲体验区。如果没带,我这就让人带您去挑几把刀。”
田金贵闻言,猛地想起,是了,在茶楼,有个中年男人对他说过:可以自行带刀进宝甲体验区。如果在一刻钟内,能将宝甲顺利划开一道口子,还能得十两银子。
就算他能顺利将宝甲划开一道口子,他此行也还亏五两啊!
思及此,田金贵下识意望向慕灵,这个冷夫人年龄不大,做生意的套路却是无比娴熟老辣,一环套一环。直把他这个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条,套得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带了。”田金贵生怕说谎会惹得慕灵不喜,急忙补充,“茶楼里有位老哥,反复强调必须自备刀具,我才带的。”
“带了就行。”如果使用她提供的刀具,体验者说不定会认为,并非防弹衣质量过硬,而是她提供的刀具不行。
“田老爷,这边请。”
田金贵也觉得奇怪,慕灵长得没他高,没他壮,年龄没他大,经商从业时间没他长。
可是,他站在慕灵面前,总感觉心头悬着一把尖刀,紧张得要命,是怎么回事?
慕灵无暇理会田金贵丰富的内心戏,径直将她领到了宝甲体验区。
宝甲体验区,设在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堂内。
里面分四行四列,摆着十六尊身穿防弹衣的铜人像。
十六个人,人手一把寒刀闪烁的利刃,正用尽全力,对着面前铜人像上的“宝甲”好一顿刺、切、劈、砍、割……
“宝甲”依然完好无损。
第二行第二列的一个中年人,举着手中卷刃的短刀,满头大汗出列,“宝甲!刀枪不入的宝甲!我要了。”
“好的,钱老爷。”慕灵笑吟吟道:“一万两千三百两,我这就替您包起来。”
钱老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冷夫人,一刻钟前,你说的明明是一万一千三百两。”
“一刻值千金!”慕灵笑,“何况,我才涨了一千两,又不是涨了一千金。”
钱老爷听得直翻白眼,春宵一刻值千金是这么用的吗?
第三行第一列的杜老爷,大步走到慕灵面前,“结账!”
慕灵笑道:“好的,杜老爷,请付一万三百两。”
金老爷愤愤然道:“我和他一起来的,为什么我就要比他贵两千两?”
杜老爷呵呵笑道:“我在体验之前,先交过一千两定金的。”
金老爷皱眉,“那也还是比我便宜了一千两。”
慕灵双手缓缓环抱胸前,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急不徐:“反正这刀枪不入的宝甲,第一批货只剩这十六套了,卖一套,就少一套。价格只会涨不会的跌,要买的,就赶紧下手,先到先得。”
“第二批货可能很快运到,也可能就此彻底断货了。毕竟制造这宝甲的材料,实在是千年难遇,全靠机缘的。”
金老爷咬咬牙,“我买!”
田金贵进入宝甲体验区不过半炷香,就见慕灵将两件宝甲,以一万一千三百两,和一万二千三百两的价格卖了出去。
剩下的十四套宝甲的前边,各站着一位体验者。
如果这十四人都出手了,他就只能等第二批货了。
冷夫人说了,第二批货也许有,也许没有。
田金贵心里很着急,可是他是社会经验非常丰富老道的商人,总觉得银子交到慕灵手里容易,拿出来肯定比登天还难。
一番权衡后,田金贵决定先行体验。
大肥羊都到嘴边了,慕灵也不急于一时,她耐心地将体验规则和田金贵讲了。
末了,她加了几句:“一刻钟内,如果你能将这套宝甲成功划开一道口子。我除了还你十五两,还会额外赠你十两。”
田金贵听了慕灵这话,瞬间隐隐有些羞愧。
亏他在村口让马夫交付入场费时,还在愤愤然想,如果慕灵为了骗他十两入场费,而故弄玄虚把他诓来,他一定连夜领人将金花村进行一顿打砸烧。
如今看来,慕灵根本就没把区区十五两的费用看在眼里。
也对,前一刻钟,冷夫人才做了两万余两的大买卖,怎么会把区区十五两看在眼里?
这时候,正好有位体验者停下来讨价还价,慕灵当即命人将他“请”了出去,田金贵因此有了体验资格。
每樽铜人像右侧摆着一把小凳,上面放着一个小沙漏。
慕灵随手将小沙漏倒置,“此沙漏,一刻钟漏完。”
田金贵从左袖里摸出一柄镶金嵌宝的短刀,左手扯起黑色防弹衣的下摆,他看了慕灵一眼,“我这宝刀,可是削铁如泥的。这一刀下去……”可千万别就此讹上他啊。
慕灵当即命人拿来二十五两银锭,十五两是返还田金贵先前交的两笔费用。十两,自然是为他准备的赏银。
瞥见两大一小的三个银锭,田金贵这才放心地抄起手中宝刀,朝防弹衣用力狠狠一划!
结果,防弹衣没有丝毫破损,反而是平日里他视若珍宝的宝刀,就此……卷!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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