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云央主仆二人,坐软轿去翠兰街药堂。
云央觉得路不对,撩起轿帘嘀咕:“姑娘,咱们不是去东巷见段世子么?怎么绕到翠兰街了?”
“这等大事,涉及到我的身家性命,多绕一层总是好的。”裴仪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搪塞云央。
到了翠兰街药堂,裴仪猛地叫住轿夫:“停!停下!”
“怎么了姑娘?”
“哎呀!我送世子的礼忘了拿,”裴仪下轿,“云央,你坐轿子回去取一趟,在妆奁盒下面第二个格子里,有一枚玉佩。”
“姑娘怎么办?”
“我就在药堂等你,你快去快回!”
云央上了软轿,裴仪隔着轿窗,握住云央的说,故作娇柔地说:“玉佩定定要紧,没有它,什么世子夫人皆是妄想,你务必替我取来。”
云央虽有疑惑,但还是去了。
裴仪转脸收起面上的假笑,走到药堂,与裴修一道坐上马车离开。
寒门学子曹琦的家,在东巷从南往北数第五户。
“公子,是伯府的马车。”马车才从南边拐进东巷,车夫得惊讶的声音传进车厢。
“什么伯府?”裴仪不语,裴修疑道。
“小人看见另一辆伯府的马车停在了巷口,是大公子和五姑娘!”
裴修和裴仪好奇地撩起车帘,往外瞧。
果然看见裴碌、裴媛和露草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鬼鬼祟祟地走进一间院子。
“公子您瞧,那是德远伯府的马车吗?”车夫指着某一处,惊道。
裴仪和裴修顺着车夫的视线望去,可不是?
段策的马车就停在伯府马车的前头!
“啊?莫不是五姐姐与段世子私会?”裴仪捂住嘴巴,作惊讶状,又作疑惑状,“不对呀,五姐姐同段世子私会,叫上大哥哥做什么?总不是能是三人私会吧?”
裴仪说着话,那边裴碌走出来,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竟当起了门童!
如此,不需裴仪再说什么,裴修怒道:“妹妹私会外男,哥哥倒替她守起门来,堂堂伯府,竟出这等子嗣,堪为兄长!”
语毕,裴修当即下车,被裴仪拦住:“哥哥要去做什么?”
“幸好今日是咱们瞧见,若让外人瞧见,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裴修黑脸推开裴仪。
“哥哥今儿拦了她,明儿还能拦她不成?她有心私会外男,且屡教不改。若不重重地罚她,她又怎么会改过自新?”
裴修听了,心里过了几道弯,她说得不无道理。
有一日防贼,万没有千日防贼的理。
何况是这等子事。
裴修思来想去,说道:“我今儿抓了她,送祖母那去,叫祖母重重地罚她!”
“六哥哥忘了昨日?人证俱在,祖母都舍不得罚她。五姐姐的嘴多厉害?她若咬死不认,六哥哥还有什么法子?”
裴修的脸色不大好看,“照你说,今日竟白让咱们瞧见?”
“这倒也不是,”裴仪瞧了眼裴碌,对裴修耳语两句。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裴修无奈,只得应下。
两人下车,裴修压低声音吩咐车夫:“你悄摸回府里,回禀我母亲,叫她带人来捉!”
车夫应声,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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