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华跪在裴昌文脚下,哭诉:“父亲,媛儿纵然有错,可错不致死,您……”
不等裴华说完,裴昌廷喝道:“宋妈妈,把五姑娘拉出去!”
“是,”宋妈妈同外边叫人,呼啦一下,进来四五个人,直直地朝裴媛走去。
吓得裴媛面若土灰,一味地往后缩。
步姨娘和裴华拦在前头,宋妈妈拉扯步姨娘,秋子拽裴华,剩下的人捉裴媛。
裴昌文心知,躲不过去,没有拦阻,沉着头不说话。
一时堂上热闹不已,哭喊声震天。
末了,老夫人看不下去,敲敲桌子,堂上静下来。
宋妈妈秋子等人闻声,看向裴昌廷。
裴昌廷裴仪等二房所有人,及大房所有人,皆望向老夫人。
“打死裴媛,这事捂不住,人尽皆知,于伯府剩余的女儿都不是好事。十杖,留条命……”
老夫人无奈地叹息,冲裴仪说:“裴仪,念在同为裴氏一族的份上,可好?”
裴仪本来就没打算要裴媛的命,她见好就收,“好!”
“拖出去吧……”老夫人侧过头,往外摆手。
她实不忍见,可不忍,又能怎么样?
裴仪那丫头,被欺负恼了,死活要公平,她又能怎么办?
怪只怪她自己,平日对裴媛太放纵,使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做人做事,不留一丝情分。
裴媛惧怕得不成样子,生生被人拖了出去。
裴华和步姨娘娘俩抱头痛哭。
不时,裴媛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板子落身声亦传进来。
裴仪听着,只觉得无比畅快!
痛吗?
裴媛再痛,尚有一条命。
而裴仪呢?
上一世,被裴华强灌毒药。
裴仪不痛吗?
可在那一刻,又有谁替她鸣不平呢?
老夫人听不下去,胡妈妈搀着她往里间走,边走,老夫人边哭:“我错了,错了……”
胡妈妈不忍,抬起袖子,替老夫人擦泪,一边擦,一边自己也跟着落泪。
“夫人,不要哭,儿孙的事,咱们……”
胡妈妈止住嘴,她实在不知道,能劝老夫人什么?
“老胡,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疏忽了七丫头?定是无人帮扶她,才让她心生怨恨。”
老夫人拽住胡妈妈的袖子。
“不怨夫人,是奴婢的不是,我撞见过几回,五姑娘欺负她,我既没替她说话,也没回禀夫人,都怪我,都是我的不是,夫人不要自责。”
胡妈妈擦泪安慰老夫人:“往后夫人多疼她一疼,她没了怨,自然不会再惹事。”
“你还是不懂!”
老夫人拍拍胡妈妈的手,继续往前走:“惹事的不是她,她是拿媛儿的错处,在等我!要不然,她何必让姚氏把媛儿捉回来,早就喊人围观媛儿和段策私会。媛儿的名声没了,华儿的婚事没了,只怕媛儿的命,真就留不住了。她到底念着伯府的名声,念着一家子的情份,是我待不住她……”
胡妈妈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经老夫人提点,此时已吓得身形一颤,险些将老夫人摔倒。
“七姑娘竟有这般心计?”
“闹得众人皆知,不难,难在今日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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