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判大人怎么说?”裴华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问道。

    听说袁秉的医术了得,她命人私下请他看诊,送了好些名贵的东西。

    苗儿摇摇头,丧气道:“袁大人不肯来。”

    裴华也跟着叹息,真不知道裴仪是怎么请得动这位爷的?

    “您为什么不让太子去请,袁大人肯定不敢驳太子的面。”

    裴华揉揉肚子,疑心说:“我恐不能生……”

    “呸呸呸!”苗儿的眉头拧到了一起,不高兴地说:“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你忘了,我待字闺中时,我娘身子不适,恰逢我初来月信,大夫替我们娘俩诊脉,当时大夫说了什么?”裴华压低声音说:“说我难育子嗣。”

    苗儿想起了陈年旧事,走到外室,确定周遭无人后,返回裴华身边,悄悄地说:“那您怎么办?是要被西殿压一辈子吗?”

    “若我真不能怀,我得尽早做打算。”裴华捂着肚子,悠悠道。

    “哦对,五姑娘让人传话,说德远伯夫人请了名医给她替她诊脉,邀您过府叙话。”

    苗儿忽然想起白天的事,还是露草亲自过来传话的。

    当时她忙着手头上的事,给忘了。

    话聊到这儿了,她才猛然想起来。

    裴媛嫁进德远伯府整四个月,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德远伯夫人心里着急,请名医给裴媛调养身子。

    起先,她的傻儿子,日日宿在书房,不踏主屋一步。

    她这个当娘的,想起婚前儿子说得话,自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德远伯夫妇二人,冲到段策书房里,好一顿游说。

    好言劝说,威逼利诱,甚至连恐吓他。

    逼得段策一周至少三晚,要留宿主屋。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裴媛的肚子没动静,她这个老婆婆能不着急吗?

    可裴媛怀不上孩子,夫人不知情,她自己也不知情吗?

    自从段策回到主屋,日日宿在外室,从不肯踏入内室一步。

    她吵也吵,闹也闹,惊得公公婆婆替她出面,把人拉了回来。

    那晚,她好开心,开心程度不亚于成婚那日。

    她心心念念,夫君的心在哪不重要,只要她怀上孩子,他总会怜惜她的。

    让裴媛万万没料到的是,段策回来的第一句话是:“如你所愿,我来你屋里过夜,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

    裴媛大怒,破口大骂:“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是世子夫人,我是你夫人!”

    “就凭你非要嫁给我。”段策冷眼看她。

    如果不是裴媛非要嫁给他,耍尽一切手段,他绝不会娶她!他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和裴仪……

    “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你凭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你让我在别人面前怎么抬起头?我丢脸,你不丢脸吗?德远伯府不丢脸吗?”

    裴媛大发雷霆,把屋里的东西砸的一件不留。

    她说的话在理,若不然,他父母也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

    段策心有不忍,段策微微闭目,“和离,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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