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虽然不知道信中内容，但有一件事，”魏国公吹胡子瞪眼道：“老臣知道！”
“什么事？”
“朝中有人能模仿张大人的字迹，以假乱真。”
“魏国公真会说笑。”关肃峥瞧了半天，才瞧出魏国公的意思。当下，他鼓掌冷笑：“你的意思是，本王陷害张太师？”
“是不是陷害，王爷心里清楚。”魏国公瞥了眼关肃峥，不悦地说。
“好好好，算盘打到本王头上。”关肃峥冷笑：“魏国公以为本王没有真凭实据，会轻易呈给圣上么？”
关肃峥冷眼看着魏国公，嘴上对周茂呼：“周茂，带中城指挥使仲严面圣。”
仲严是太子太师张勃的学生。
前中城指挥使协同燕王谋逆，邱放携兵当场击杀。
此后，本职空缺，张勃推荐学生仲严担任中城指挥使，皇帝允诺。
“是。”周茂转头走出皇帐，冲外招手，一名身穿铠甲的指挥使卸下佩剑，跟在周茂身后走进来。
“微臣仲严，躬请圣安，太子殿下安。”仲严跪在太子的左后方，先对皇帝行礼，再拜太子。
“仲严，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皇帝没有让仲严起身，从案几上拈起信，往后扬手。
冯内侍忙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信，递到仲严面前，“仲大人请看。”
仲严没有接信，抬头扫了一眼，又叩下身子，不卑不亢地回复皇帝：“回陛下，此信是微臣老师所写，命我春猎时，暗杀定远王。”
冯内侍挺直腰身，捧着信回望皇帝。
“哦？”皇帝不耐烦地对其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又对仲严问道：“你如何断定是张太师亲笔？”
“微臣来前，曾与老师当面对峙，老师亲口承认。”
“你胡说！”太子扭身谩骂仲严：“太师绝不会背着孤做这等事！谋杀朝中大臣，此乃死罪！太师不知能不知道！”
“陛下，微臣以仲氏一族对天起誓，若有只言片语为谎，叫臣，叫仲氏一族不得好死！”
仲严的态度过于鲜明，皇帝、太子和魏国公闻言，三人俱震。
他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只怕张勃难保……
魏国公老谋深算，冷哼一声，怪声怪气道：“老朽以为仲大人有什么高招，不过是以虚妄的东西发誓……”
不然呢？
仲严的头贴在地面上，听着魏国公的话，暗暗翻白眼。
对峙不可；张太师亲口承认，也不行；他以家族性命起誓，又被批虚妄……
眼看局势陷入胶着，关肃峥适时出声，打破局面：“魏国公此言差矣。寻太子太师来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关肃峥不等众人反应，又喊：“周茂，请张太师来。”
皇帝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周茂应声时，人已经踏出皇帐。
片刻后，周茂‘请’来张勃，五花大绑地请来。
张勃挺直脊背，踏进皇帐，先走到关肃峥面前，冷哼一声。才转到皇帐中央，在太子后方跪拜皇帝：“老臣张勃叩见陛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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