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姚氏堪堪明白往年真相。
她颤抖不已,好几次打滑,险些掉到椅子下头。
步氏蛇蝎心肠,在承宣伯府待了这么些年,若她真是白莲花,又怎么会让裴仪一次次失手,把人撵到庄子上了,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能在别苑立身!
好一个步氏!
姚氏难看的脸色不亚于裴仪。
“步姨娘的丫头已经招供,这是供词。”崔连行从怀里取出一摞纸递给裴仪。
裴仪火速阅览,脸色越发不好,眼底凝聚寒意,声音比万年深潭还要森寒:“好,当真是好,好极了!”
姚氏从她手里拿过她看完的供词浏览,随之破口大骂:“原以为她只是个整日哭哭啼啼,惯会勾搭男人的妖婆子,没想到她的心这么狠,蛇蝎心肠!这种人,伯府断断留不得!”
骂够了,姚氏堪堪反应过来,手执一摞供词,问崔连行:“你怎么取到的供词?我记得……那件事发生以后,老夫人把那个丫头发卖了。”
“贵府老夫人心机颇深,特意嘱咐牙行把人卖到了江南,我费了许多心思才找到她。”崔连行咬牙切齿道。
“老天爷开眼!”姚氏按住裴仪的手,激动地说:“裴仪,你放心,步氏谋害涟漪,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这就去找老夫人。”
说罢,姚氏起身就走。
裴仪拽住她,“您见了老夫人说什么?”
“自然是如实禀奏。”
“祖母信吗?”裴仪冷笑,目光锐利无比。
“她不信我,难道连供词也不信吗?实在不然,请连行面见老夫人!”
姚氏不信,她们这么多人,弄不过一个步氏。
崔连行见状,忙补充:“我可以把丫头押过来,和步氏对峙。人证、物证俱在,老夫人想维护她断断不能!”
“即便老夫人不袒护她,还有伯爷。”
“她有伯爷,咱们有你父亲。”姚氏大拍胸脯,势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大不了闹得阖府不宁,大不了分家!咱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就是!”
“贵府处置不下,咱们报官,让官府审理。”崔连行比姚氏略微冷静。
“步姨娘是太子嫔生母,她能由着咱们往她亲娘身上泼脏水?”裴仪苦笑:“怕是太子会从中作梗,给官府施压。”
“她有太子,你有定远王。怕什么?大不了闹到满京城里人人都知道。”
“承宣伯府的名声会受损。”
“那又如何?涟漪不能枉死,作恶之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六哥哥该议亲了。”裴仪沉脸盘算:“咱们闹得阖府不宁,只怕没有好人家肯把女儿嫁过来。六哥哥只能娶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做正妻,对于夫婿登榜、做官,没有一丝助益。即便如此,您也执意要为阿娘讨回公道么?”
裴仪悠悠地望着她,见她噎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良久,姚氏支支吾吾、不甘心地说:“我、我……唉……你说怎么办?你阿娘被贱人所害,我我毕竟是你嫡母……以前我不知道就罢了,今天我知道了,难不成让我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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