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一脱嘴,裴媛立即对德远伯和伯夫人喊:“公爹,婆母,世子……世子他要休我!”
说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伯夫人看了心生怜悯,她欲开口责骂段策。段策抢先说:“对!父亲母亲,儿子要休妻!”
小护卫暗道:了不得了,连忙躬身退到正堂外头。
难怪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这家伙,谁敢在呢。
“胡闹!”德远伯走到首位,一掌拍在桌案上,大声呵斥:“好端端的休什么妻!我不同意!这个家只要有我一日,我一日不同意!”
“您不同意,好。”段策梗着脖子说:“和离也行。”
“不行!”
“凭什么?休妻不行,您顾念承宣伯府和太子一干等人,儿子理解。”段策咬着后槽牙,怒视德远伯,艰难地说:“为什么和离不行?她离了我照样能嫁!名誉也不受损,为什么不行?”
“老子说不行就不行!”德远伯气得眉毛倒竖,恨恨地瞪着段策。
段策不服气,梗着脖子,红着脸迎上他老子的目光。
父子俩四目怒视对方,谁也不愿意往后退,战争一触即发。伯夫人走到段策身前,双手抚上他的肩膀,不解地问:“策儿,你和母亲说实话,你为什么要休妻?”
“我不爱她。”段策推开伯夫人,对德远伯说:“我根本就不愿意娶她,父亲知道的!”
裴媛听见这一句,震惊地看向德远伯,只见德远伯坐在首位的椅子上对段策说:“你爱也好,不爱也罢,你娶了她,她就是咱们伯府的世子夫人,你就该对她好!”
裴媛见德远伯向着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
她不信,伯爷和伯夫人拦着段策,段策还能真的休了她不成?
再说了,她在德远伯府一点过错也没有!
“我偏不!她凭什么做德远伯府的世子夫人,她不配!”说着,段策冲着裴媛狠啐一口,“她处心积虑地嫁给我,耍尽手段,她让太子要挟父亲,她、她不配做我夫人!”
“我不配?”裴媛凄笑,她以为她能顶得住,当她从段策嘴里听见诋毁的话,感觉到无尽的悲哀。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下,她一边哭一边说:“是,我不配做你夫人,我处心积虑的嫁你,是因为我爱你!”
“爱?”段策鼻哼,不屑地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会爱人吗?爱,是不会耍手段嫁人的。”
“是,我是不懂爱,段策,你给过我爱你的机会吗?我也想好好地爱你,你……”裴媛越说越委屈,她忍不住咆哮:“我每一次和你说话,你都摆一张臭脸,说不理我就理我,你哪一次好好理过我?哪怕一次也好!”
伯夫人听着裴媛声泪俱下地控诉,打心眼里疼她,抹着眼泪坐到德远伯旁边,静静地听夫妻俩对话。
“你觉得委屈,为什么还要嫁给我?”段策走近裴媛,在她身边蹲下,这是他成婚以来第一次好好地看她。
他的手抚摸她的脸,擦去她的泪,他降低声音,尽量平和地对她说:“裴媛,你长得很好看,你应该有人疼,应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我给不了你,咱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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