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再一次恼羞成怒,把陆清辞摁到床上就坐在旁边真的不说话了。
无论陆清辞怎么开口逗她,哪怕又咳得肺都疼了,她也只面无表情地给他喂水喝。
直到外卖来了,她在外面打开端进来给他。
她抿紧唇喂他,他想自己动手,被她一眼瞪过去,就乖乖张嘴享受这样的待遇。
天知道,这样的场景是他在梦里都不敢出现的。
而且他真的很明显感觉到,两个人换了一种关系,她对自己的那种无形的疏离避让都消失了。
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愉悦轻松。
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温颜喂完一碗粥,陆清辞饱得不能再饱。
过后,温颜强制让他睡觉。
到底是高烧的病人,陆清辞又不是真的铁人,确实也感觉很疲惫。
他偏头看了床边的温颜好一会儿,终于阖上眼沉沉睡过去。
后来他都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这样深度睡眠的好觉了,因为温颜在旁边守着他。
第一次。
因为他美梦成真。
所以格外的安心。
陆清辞睡着后,温颜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觉得这个距离不够,便慢慢地、小心地挪进一点看。
她从来都没有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认真地看过他的脸。
他的皮肤是真的好,超过正常社交距离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瑕疵,五官很立体,因为生病的缘故,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却是苍白的。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陆清辞。
在她心里,陆清辞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优秀得让人望尘莫及,她喜欢他,就像是凡人妄图摘星,好像朝他伸出手都会是一种亵渎。
她不配,也不敢。
可没想到唯一一次勇敢,就让她摘到了这颗星星。
就是星星坠落凡尘后水土不服,刚被她抓到手就病了。
温颜深深叹息,伸出手轻轻地一点点描绘他的面容和五官。
这么好的人,现在是她男朋友了。
温颜现在还会觉得不真实,心情却是止不住地雀跃。
她趴在床边,细白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指节,有种隐秘的小欢喜。
她从来都不敢想,像自己这样离过婚的女人,还可以感受到那种年少时的悸动。
多看他一眼,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陆清辞睡着半个小时,退烧药发挥作用,开始出汗。
温颜拿了块毛巾用热水打湿再拧干,然后不停帮他擦汗。
原本陆清辞虽然睡着但总有些不安稳,发过汗后应该是舒服了很多,睡得更沉了。
温颜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反应后,便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先把外卖垃圾收拾掉,再去看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
都是谢灼和桑晚他们发过来的,问她为什么还没去公司,陆清辞也没去,他的电话也没人接。
温颜一一回复过去,说今天请假,陆清辞生病了,她要照顾他。
信息刚回过去,谢灼的电话马上便过来了。
“陆清辞病了?”他一副不相信的语气。
温颜说:“真的病了,高烧,刚吃了药睡下。”
“稀奇啊,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生病。”
温颜听到这话,更加觉得对不起陆清辞了。
都是她害的。
她没多说,只道:“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让桑晚和夏柚辛苦一点。”
“行,多这一天少这一天差别也不大。”谢灼问:“昨晚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说起这个,温颜便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昨天不是让你跟在我后面去会所吗?为什么最后来的会是他?”
她昨天不是一个人去见顾承州的,做了两手准备,让谢灼跟在她后面,如果在安全时间内没出来,就直接进来找她,并且随时同步自己的精确定位给司机和谢灼,确保他们能准确找到她在哪个包厢。
她自己没有什么武力值,面对顾承州一个大男人,如果要强行离开的话,不是那么轻松。
谢灼突然表演掉线:“那个什么,这边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你敢挂试试看!”温颜阴测测道。
谢灼倒没真挂电话,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破罐子破摔,干脆坦白:“我给他打电话了呗,他接了,说是之前手机放在办公室忘记拿了,我打给他的时候他刚回办公室,我就告诉他这件事了,他就直接过来了,刚好我这边有点事绊住,白云医院被新闻曝光的事情也需要擎云的公关部去帮忙,我想着他过去了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去不去都一样,就这样咯。”
温颜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真不靠谱!”
“这有什么靠谱不靠谱的,虽然我有时候看不惯陆清辞这个人,但我不谦虚地说,他很多时候是比我还靠谱的。”
温颜心想,陆清辞的确很靠谱,简直不能太靠谱了。
就是因为太靠谱,她才害怕惹他生气不理她了,突然就鼓起勇气告了白。
结果一告白就成功。
有时候真觉得有些事情真是命中注定的。
温颜一想到这事又开心了,也不想去计较谢灼这个行为。
“那个,我有件事……”温颜话说到一半,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于是又道:“算了,过些日子再说。”
谢灼:“?”
“没别的事我挂了。”
谢灼又是一个问号:“怎么你除了有关陆清辞的事,别的多跟我说两句不行?”
“没有什么好说的啊。”温颜顿了下,觉得这样很伤他的心,于是道:“我的意思是,你在上班嘛,是总裁,日理万机的,今天又没有陆先生帮你,就更辛苦了,别跟我说话浪费时间啦。”
谢灼冷笑一声,回都没回,率先把电话挂了。
温颜对着手机反省了两秒钟,又坦然地释怀了。
作为哥哥,谢灼是肯定不会跟她计较的。
没别的事后,温颜又回到卧室,在床边坐下继续守着他。
陆清辞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卧室的窗帘拉紧,光线昏暗,他一偏头,便看到了支着脑袋缩在椅子上睡着的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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