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饿。”君九宸说。
“爹爹,你平时总教训我,要听话,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听话了呢!”
君烁阳鼓起腮帮子,“这样不是好大人哦!”
君九宸:“……也罢,我爹爹现在去吃,你好好休息。”
君烁阳顿时展开笑脸。
看着儿子又生龙活虎了,君九宸放下了心,起身出去了。
可等他一走,君烁阳立刻就从床上爬下来了。
他跑到书桌前奋笔疾书,然后将黑黑唤过来,把纸条捆在它的小爪子上,“快去找哥哥!”
黑黑激动不已,又有好吃的了,扑棱着翅膀很快飞走了。
过了会,它落在了青朔的房间。
青朔现在对于黑黑的到来已经习惯了,顺手撒了把鸟食给它,就看起了弟弟写来的纸条。
大概翻译过来是:【哥,我真生病了o(╥﹏╥)o…】
真生病了?
青朔立刻回了张纸条过去。
黑黑还没吃够,就被迫出征。
过了没一会,又飞回来。
【我也不知道,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病了。哥哥,我好难受,想娘亲o(╥﹏╥)o】
青朔努力辨别着各种图画,拼凑出内容。
一想到弟弟的惨状,他不由心疼。
【可是娘亲不在家,她出门去找房子,顺带看下外婆留下的医馆。
不然我们互换一下,等娘亲回来给你看看。】
过了会,纸条回来。
君烁阳:【娘亲还会看病?】
青朔:【那当然了,娘亲可是神医!不然,我先去看看你?】
君烁阳:【不用啦不用啦,我快好了,哥哥,你说娘亲去外婆留下的医馆,
是哪家呀?(nn)】
青朔:【沈家的医馆,好像是叫保和堂。】
君烁阳对着字典,将青朔这句话读懂之后,长长的睫毛忽的眨了眨。
这不巧了嘛,反正我生病了需要买药呢。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对,我要让墨炎叔叔去娘亲的医馆买药!
君烁阳将黑黑放到窗前,就要去找墨炎,却又灵机一动。
不对,应该让九皮蛇去的,说不定,他还能碰上娘亲呢!
君烁阳觉得自己简直机智极了,顿时头也不痛,身上也难受了,朝着外头冲去。
君九宸此刻正在屋中用膳,就见君烁阳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顿时眉头皱起,“怎么不好好躺着,跑出来做什么?”
君烁阳满心激动,一把抓住君九宸的胳膊,“爹爹,我的药是不是吃完了,你去给我买药吧!”
君九宸不为所动,“药还有呢,别担心。”
“爹爹,有备无患嘛。”说着他的小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感觉,我要吃好多药,才能完全好!”
毕竟事关儿子健康,君九宸也是不敢马虎,想了一下道:“好,我让墨炎去办,家中多备一些。”
“墨炎叔叔,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呀。”君烁阳撅起小嘴。
君九宸:??
他日理万机,我不忙?
君烁阳小嘴叭叭,继续劝说,“爹爹,我刚刚都想明白了。你觉得治好我的真的是药嘛,不,分明是爹爹对我满满的爱啊!”
君九宸:“……”
君烁阳没在意自己爹怪异的表情,接着道,“你从昨天就一直陪着我,所以是你的父爱感动了老天爷,佛祖,才让我从病痛中解脱了呀!”
君九宸沉默了几秒,伸手去摸他的小脑门。
奇怪,没有又发热啊。
那怎么还说胡话。
君九宸还没来得及张口,君烁阳一把抓住他摸着自己脑门的手,“爹爹,别摸了,我好的很,所以呀,买药的事绝对不能交给墨炎叔叔,必须你亲自去!”
君九宸看着君烁阳期盼的星星眼。
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派人再去将沈绾绾请来。
君烁阳看他一直不动,着急了,“九皮蛇,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是不去买,就算墨炎叔叔把药买来,我也是不会喝的!”
君九宸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君烁阳,你这是在威胁……”
“爹~”君烁阳突然撒娇,小手抓着君九宸的手晃了晃。
他撅着小嘴,偷偷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双眼饱含着委屈和热泪,“墨炎叔叔买回来的药里,没有父爱的味道,我肯定是没法好起来的!”
君九宸对上这样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心头忽的一软。
他抽出手,揉了揉眉心,“好,爹爹现在去王府库房亲自取药。”
“不要!”君烁阳一听,顿时不开心了,“库房的药材都放了多少年了,本世子喝药,只喝新鲜的!
爹爹,你去药房给我现买!”
“药房的就新鲜了?”
“嗯。”君烁阳点头,“我觉得新鲜。”
“行。”君九宸无奈,“用完膳爹爹就去。”
君烁阳,兴高采烈,拍着小手,“爹爹,那你去东街买吧。”
“为何?”君九宸不解。
“听说东街有个医馆叫保和堂,药美价廉,而且离得近。”君烁阳特意叮嘱。
保和堂?这不是沈家的医馆吗。
也罢,沈家治好了阳儿的病,就当照顾他们生意了。
君九宸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君烁阳目标达成,开启小话痨模式。
“爹,你在吃什么啊,看上去好好吃耶!”
“这是东坡肉嘛,闻着好香呀。”
“这是清蒸鲈鱼对不对,哇,我好久都没吃鱼了,爹你赶紧吃!”
“爹,你怎么吃的那么慢啊,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去买药啊。”
“爹爹爹——”
君九宸被吵的头疼。
他以前就想听到儿子喊一次爹,但今天他突然后悔,自己以前怎么会这么想!
“好了!”
再一次君烁阳企图将一碟菜全部塞进他嘴里后,君九宸忍无可忍的放下筷子,站起身,“你吃,爹走,本王现在就去。”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有小霸王儿子在,这个家,他真是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
沈时鸢一大早出了门,先是联系牙行看新宅。
可看完新宅子交定金时,才发现竟然没带钱袋。
无奈之下,只好和牙行另约了时间。
出了牙行,她沿着顺城街往东走,来到了保和堂。
站在医馆门口,抬头去看“保和堂”的牌匾,竟积了薄薄一层灰,显然有段时间未曾擦过。
就连门口的两扇木门,也早已经斑驳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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