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谢行云跟晴空结婚?为什么?”
姜逐浪看不透黎熹的目的。“明人不说暗话,黎熹,你跟谢行云谈过吧?”
黎熹也没否认,“以前是谈过,但已经分干净了。也请姜总放心,我跟谢行云之间,顶多就是牵牵小手,没别的关系。”
姜逐浪倒不在乎这些,他说:“你跟谢行云分手才多久?你忍心看他跟害了你的女人结婚?”
“忍心啊。”黎熹说:“我已有新欢,旧爱算个屁。”
姜逐浪怀疑地看着黎熹,像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黎熹装模作样地解释道:“实话说了吧,我也拿了谢家一笔钱,答应了我的养父母不会再作妖。”
“谢姜两家联姻这事,早已全城皆知,这时候突然宣布取消联姻,那不是故意给人猜忌的机会吗?”
“谢家到底养了我几年,也是一份恩情。而姜小姐做出这些糊涂事,说到底也是太爱谢行云了。”
“所以,我希望姜家跟谢家的姻亲关系,能顺利达成。”
姜逐浪没有太犹豫,就答应了这件事。
因为姜晴空好像怀孕了,昨晚在家里干呕了好几回。
如果取消跟谢家的联姻,姜晴空就要去堕胎。
婚前堕胎这种事虽然很常见。
但姜家不是小门小户,姜晴空以后也是要嫁人的,这种事被未来夫家发现,无形中就矮了对方一截。
姜逐浪还是更愿意跟谢家达成这场姻亲,免了女儿的堕胎之苦。
“行,这两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姜逐浪问黎熹:“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姜总的原配夫人去世多年了,至今也没有被下葬”黎熹紧盯着姜逐浪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她说:“我要替姜星河拿走他母亲的遗像跟骨灰!”
姜逐浪一身气势变得暴戾起来。
被挑衅了权威,他一脸怒容,质问黎熹:“这是姜星河跟你之间的交易?”
“算是吧。”黎熹平静地问道:“姜总好像不愿意?”
黎熹直接起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那就告辞了,我们直接法庭见吧。”
黎熹说走就走,干脆果断。
姜逐浪叫住黎熹:“遗像可以给你,但骨灰不行!”
黎熹弯唇一笑,“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们在警局门口见。”
“姜总记得将东西都带齐,少一样,我都不会在和解书文件上签字。”
姜星河母亲之死充满了神秘色彩。
传说她在生下姜星河后不久,就跟野男人出轨,被姜逐浪捉奸在床。她自觉丢脸,就上吊自杀了。
姜逐浪认为家门不幸,连葬礼都没给妻子办,直接就将她送去火花了。
也因此,姜星河的母亲死后连块墓碑都没有。
姜星河长这么大,没机会去墓地祭拜母亲也就算了,更是连母亲的遗像都被弄丢了。
黎熹刚才故意跟姜逐浪索要原配夫人的骨灰和遗像,正是因为她清楚姜逐浪根本不会同意交出骨灰。
那么,退而求其次,他一定会同意拿出遗像。
翌日,上午十点钟。
姜星河陪黎熹来到警局,他将车停在茶楼下面,坐在车里看黎熹走过马路跟对面的姜逐浪交涉。
看到姜逐浪,姜星河眼神一片阴霾。
他听一位长辈说,姜家早些年经商不顺,他爷爷就觉得是他妈品行不端,影响了姜家风水。
所以他妈死后,他爷爷就请了港城那边道行高深的大师做法摆阵,将把他妈的骨灰藏在阵眼中,为姜家扭转风水,源源不断地提供财运。
听上去很荒唐不是,但他却怎么都找不到母亲骨灰藏在哪里。
所以姜星河怀疑长辈说的是真的。
姜星河点燃根烟,靠着椅背,用力地吸了口
警局门口,姜逐浪跟姜太太站在一起,身后还跟着一个拎包的律师。
看到黎熹,姜逐浪拿走律师手里的包,递给黎熹,“三千万支票跟遗像都在里面。”
“另外,晴空跟谢行云也会在明天上午去民政局领证,婚礼会延后再办。”
黎熹也不上当,她说:“那我只能先同意你们给姜小姐保释,等他俩领了证,我再签字。”
黎熹必须看着姜晴空跟谢行云领证,将他俩锁死。
姜晴空不是善茬,那是个能搞事的。
她给自己下了药,间接连累谢行云差点声誉尽毁,谢家对她的态度早就不如从前。
偏偏上流社会都盯着谢家跟姜家,为了堵住流言蜚语,谢家也只能答应这场婚事。
如今谢行云迎娶姜晴空,在张湘跟谢明宗看来,就像是被人摁着脑袋吃一坨牛屎。
毒不死人,但能恶心死人。
姜晴空嫁到谢家后,谢家公婆会看不惯她,而她又有一身公主病,她岂会忍?
到时候,谢家一定会鸡飞狗跳,谢行云处在中间也不好受。
他们两家人闹得越难看,黎熹看戏就越开心。
姜逐浪是在黎熹身上吃过瘪的,知道这小丫头不好搞。
因此,听到黎熹这话,姜逐浪即便百般不乐意,也只能点头同意。“那就等明日领了证,你再签字。”
黎熹这才接过那个拎包。
她打开拎包,先检查支票。
确认没问题后,又检查遗像。
那遗像灰扑扑的,相框即使被人仔细地擦过,缝隙间也藏着很多脏脏的东西。
黎熹低头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恶臭的气味。
见状,姜逐浪跟夫人都有些心虚。
黎熹抬头看向姜太太,眼神锋利尖锐,她说:“相框有臭味,是粪便的气味儿。姜晴空到底将遗像藏哪儿去了!”
姜太太叫宋韵之,以前东洲市歌舞团的首席,后来右脚受了伤才退役。
宋韵之开了一家礼仪学校,开设了芭蕾、中国舞、插花、绘画等课程,专门培养千金小姐当名媛,钓金龟婿。
身为校长,宋韵之自己的外形跟气质必须完美。
但此刻,这位向来以优雅高贵气质著称的姜太太,闻言却忍不住翻白眼。
她嫌弃地用帕子捂住口鼻,低声说:“遗像给你就行了,你管它放在哪里!”
知道问不出答案来,黎熹拎着包就跨过马路,上了姜星河的车。
黎熹直接将遗像递给姜星河。
她说:“你闻闻,遗像上面是不是有臭味?也不知道姜晴空这些年到底把你母亲的遗像藏到哪儿去了!”
姜星河闻言眸色一冷。
他抱起遗像凑近闻了闻,接着语气森冷地说:“是马场!她把我母亲的遗像藏在了马粪处理池!”
姜家有一个马场,是姜逐浪用来搞社交的。
黎熹听到这答案,也是一愣。
望着姜星河那双赤红着,却倔强的不肯落泪的眼睛,黎熹有些心疼这孩子。
他的妈妈在天上看到孩子被欺负,一定急得团团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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