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有一群小孩看热闹,其中一个大点的是孟发仔,其他的都是本村的。
撬石板的人起身向来车表示歉意,原来是邬馆长……
这些老石板是文g期间,如兄堂倒塌后才被搬来这里做路面。
邬馆长也发现了贺冯唐,忙打招呼:“回来了?”
“回来了。”贺冯唐降下车窗,点头回应。
“我也去了一趟广东,前天才从女儿家回来。”
“你女儿广东哪里?”
“岪山,唉,这车是你的?”邬馆长有点惊奇,以为贺冯唐买了车。
贺冯唐赶快解释:“不是,别人的,我帮着开。”
“哦,你稍等一下就好了,我马上就好。”
邬馆长忙着把石板坑填平,孟发仔和几个小孩对着摆在路边成排的石板叽叽喳喳,孟发仔顺着石板,念上面的字:“忠、君、国,孝、父、母,敬、师、长,……这个字老师没教。”
“睦。“邬馆长说。
“睦、兄、弟,重、孝、养,和、乡、邻……尚、节、俭,从、宽、如……”
“这个字不读‘如’读‘恕’”,邬馆长纠正他。
孟实仔再念:从、宽、恕,息、争……这个字又不认得”,他看向邬馆长。
邬馆长说:“讼,息争讼。”
孟实他又念起来:“存、友、谊,谨、言、行,没有了。”
一辆面包车开来了,是烂嘴的车。
烂嘴见路被堵,只好也停下。他看见贺冯唐,指着辉腾问:“车是你的?”
“帮别人开。”
“你一个人回来?”
贺冯唐想说带了个女朋友,怕一时说不明白,便“嗯”了一声。
烂嘴马上发现是邬馆长造成的阻车,便数落他:“喂喂喂,你邬馆长又假公济私,发现文物两眼放光。”
邬馆长:“你放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吐象牙,你看你现在退休了,还在捞东西,缑疤子正联系这些石板的买家,被你抢了个先,你又赚个口袋满了。”
邬馆长分辩:“我不要,石板归文博馆。”
“骗谁呢,为什么文博馆的人不来挖?”
“没骗你,等下文博馆的车子就来拉走。”邬馆长再次解释。
烂嘴还有急事,等不及,掉转车头,往回走了。
填平了石板坑,贺冯唐启动了车子,再行驶一分多钟,到家了,他把车停一个平坦处,这里离家最近,刚好能停一辆车。
梅倩苞下车第一眼就看见小左的二层半洋楼,红色琉璃瓦顶,青色大理石墙面,插在周围普通民房中间,鹤立鸡群;接着又看见孟花瑑那栋欧式别墅……
梅倩苞说:“你们村也有富豪啊。”
“还有一栋更华丽,等一会就看得到。”贺冯唐往前面指了指。
这时,贺冯唐发现了老左,他正在儿子别墅的屋角后后朝这边张望,一遇见贺冯唐和梅倩苞走过来,探出头又缩回去了。
梅倩苞眼尖,问:“大卫,这人怎么啦?”
贺冯唐一笑作答。
再走了十几步,贺冯唐站住了,手指一个方向请梅倩苞看:穿过两栋普通民房间的空隙,看到一栋三层半的别墅,粗看样式以为年代久远,再看就发现它的气势不凡,凸凹不平的墙体,三个高低不一的矛式尖顶,铁铸地古旧门窗,加上蓝与白的颜色搭配,古色古香的就像欧洲绅士的公馆搬到了这里。
贺冯唐:“这就是我刚才说等会儿看的那栋,屋主人叫缑疤子。”
梅倩苞惊叹,问:“大卫,这家主人是个文化人吧?”
怎么解释呢?缑疤子才读小学,而且成绩特别差,现在也就开了一间并不算大的旧货行。
梅倩苞又发现这几栋别墅,无一不紧闭着门,而旧村居却家家开着门,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贺冯唐解释:红色琉璃瓦那栋,主人在县城另有别墅;缑疤子那栋,他白天做生意,县城也有房子;而那栋欧式别墅,女主人正在外边闯她的世界,家里没有人了;旧房子的住户,家家有人在,至少有留守老人和儿童。
贺冯唐他们离门口还有段距离,原本坐在门框下的石枕上的“果果”就跑了过来,扑向了主人……
它像往常一样,身子一跃直立起来,两只前腿扒在贺冯唐的身上,脑袋不停地在主人的衣服上蹭……
它又看向梅倩苞,围着嗅了一圈,然后盯着主人,好像问:她是谁?
(下一节,道破“冯唐”取名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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