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馆长告诉贺冯唐,说:“先放一边,跟踪缑疤子更重要。”
“不理解。”贺冯唐嘟噜一句。
“缑疤子挖的都是很有历史价值的古墓,刘苍墓和巴人头领墓很有可能也是他挖的。你当然难理解,一个文物爱好者对于古墓被盗的心情。”邬馆长说的语气很沉。
贺冯唐想起了老虎坳,便说:“刘苍墓被盗,正是你当文博馆长时,怎没看出你什么痛心疾首。”
西汉时,荷花一带为长沙国属下的安成郡,刘苍是安成侯,汉景帝的孙子。
邬馆长不高兴了,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状况吗?有记载的刘苍官印、铜灯、铜熏香炉、铜钫、青铜敦、陶瓶,铜镜、铜碗、铜壸、负戈、细线缕刻花纹的带盖龟,全被盗了,并出现在地下文物市场,还没算金银财宝,当时我一下子瘦了十五斤,不是我老婆发现,我上吊了。”
“这么严重?”贺冯唐有点愣。
“唉。”邬馆长叹口气说:“一般人无法理解我们这些做文博的,就说铜鼓堆那个汉墓被盗,人家李馆长,觉得工作没做好,很羞愧,也跳河了。”
两年前,邬馆长刚退休,李馆长接任。
一天,公安局接警中心接到报案,有人发现高高大大的铜鼓堆被掘了一个洞,估计里面有古墓,被盗了。
公安立即出动大批民警把铜鼓堆全围了……
消息惊动了附近居民,又向周围扩散,邬馆长接到了电话,赶快跑去看。李馆长已带着馆员已经到了那里。
他们钻进洞内,一看,真的是座古墓,只见几条腐烂的棺木散开得七零八落,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两个馆长认真观察,从石膏泥夯打成型的墓窟形状,估计是汉代墓。
铜鼓堆里面藏有古墓,离县城这么近,两任文博馆长却不知道。如今被盗了,邬馆长心痛得直摇头,而李馆长当场哭了。
然而,出了件怪事……
当天晚上,邬馆长遇见一个弱不禁风的近视眼,近视眼说是邬馆长的学生,邬馆长以前当过十多年的老师,好多学生忘记了,他没有怀疑。
近视眼跟邬馆长说他发现了一个古墓,如何如何。
邬馆长问:“古墓在哪里?”
他说:“在铜鼓堆。”
铜鼓堆自己白天去过,古墓已被盗了,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但近视眼说:“你跟我去就明白,现在说你也不相信。”
邬馆长半信半疑地与他来到铜鼓堆,进入挖开的洞穴。近视眼面对毁坏的古墓没有作声,只是漫不经心地墓室内走了一圈。然后,他对邬馆长说:“可以肯定这只是个陪葬墓。”
邬馆长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近视眼说:“依我的经验,古代有富贵的人家很狡猾,往往会搞迷惑的陪葬墓,而下面才是真正的主人墓。”
邬馆长不信,认为他是故弄虚玄。
半夜,近视眼带来了一伙人,叫上邬馆长。邬馆长不去,要睡觉,他们强行把邬馆长带走,不去也得去;说,就是要看看你这个馆长是怎么当的。
大家来到铜鼓堆,在毁坏的墓底往下挖个竖洞,挖洞过程中,遇到的全是黄泥土,没有石头,好像就是填充土。挖了五六米深,挖到了白膏泥层,穿过白膏泥层,又遇一米多的木炭层,穿过木炭层,捅开白色墓砖,果然出现一个墓室。
邬馆长这才对近视眼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戴好近视眼特别为他准备的氧气包和面罩,跳下墓室,脚下感觉很软,就像踩在厚草地上,低头一看,原来墓底铺满一地黑色的东西,脚一拨动,都是快成泥的木炭灰……
墓室好大,里面有黑漆的很长很大的棺椁,周围摆满了各种陪葬物,有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陶罐、铜制品,还有不少的金银器,竟然还有一座编钟……
撬开椁盖,露出内棺,再开内棺……椁棺是船状。
邬馆长第一次看到如此气派的棺椁,情不自禁地围着整个棺椁来回走动欣赏:先看内棺,外部黑漆漆的,从形状看应是独木刳空的棺床……
他小心翼翼地撬开内棺盖,里面成膏埿状,陪葬品淹没其中,他谨慎地从膏埿里抽出已露出角的一块薄薄的巴掌大的铜片,抹掉表面的泥,又揩去锈结层,发现上面刻满了大彖式的文字……
邬馆长面对铜片,仔细察看,其中很多字不认识……
(下一节,这个缑疤子作的什么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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