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冯唐又问老汉:“我们县山洞多,这里附近有没有山洞?”
老汉:“没听说,我们自己的山场都在山脚下,很少进深山。”
他看到贺冯唐失望的样子,补充道:“再说里面树森林密的,野兽也多,谁吃了没事往深山里寻山洞,你们林业局的人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
贺冯唐再问:“那个朱老倌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吗,比如神经方面。”
老汉:“我很少接触他,他也很少出山,只知道他身上长了一身的疮,很臭,据说会传染,我们也就不愿搭理他。不过,他以前知道些道法,会驱鬼,早些年时而帮这一带的爱迷信的人家做法事,身穿白衣白袍驱鬼。”
“你见过他驱鬼?”
“他还不是为了讨饭吃。我曾经见过他两次驱鬼,穿的是白衣白裤,披着假白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过,自从他生了烂疮,身上一股臭味,没人请他了,他就半夜装成鬼在周围几个村庄游走,吓大家。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巴戏,更没人理他了。”
贺冯唐心里对这个朱老倌产生了兴趣,更加想快点见到他。
沿着草丛里好不容易辨认出的小径,贺冯唐在山麓到山腰,拐来拐去,上上下下走了两个多钟,才看到那栋朱老倌的茅屋轮廓。茅屋前,有一片像父亲那么大的蔬菜地。
茅屋在山沟之中,前朝山下,后靠荆棘篷。荆棘很大很高,几乎要吞掉茅屋,差不多与茅屋连成一体。
离茅屋还有一段距离,两只土狗冲出来对着贺冯唐猛吠。贺冯唐从来不怕狗,在路旁捡一根树棍握在手中,两眼逼视它们,人走狗退的来到茅屋前。
两只狗的吠声一直没停,却不见有人出来,只有十几只大小不一的家鸡在屋前空地上自由自在地觅食。
茅屋的门敞开一条缝,贺冯唐敲敲门,大声询问:“有人吗?”
里面应声:“有鬼一个。”
贺冯唐推开门,发现一个老头正在做饭。灶是几块石头拼的,简单,锅稀碗少,屋内没有其他人,那么他就是朱老倌。
两只狗还在贺冯唐身后吠个不停。朱老倌转过身,朝两只狗一挥手,两只狗就停吠了,乖乖地蹲在门口。
朱老倌长得精瘦,面皮皱褶像树皮,太老相了,无法与洞内那个闪身敏捷的白色人影联系在一起。
朱老倌问贺冯唐:“有事吗?”两眼扫过贺冯唐的持着的长柄弯刀,以为来了个抢劫者。
贺冯唐站在门口,说:“我是新来的巡山人,第一次来这里。到处走走,没其它事。”
朱老倌:“以前都是两个人巡山。”
贺冯唐怕露馅,连忙解释:“我们分开走,那一个走另一座山。”
贺冯唐开始闻到朱老倌身上散出的臭味,偏转了头。朱老倌也不忌讳,说:“我很臭,你受得了就进屋坐坐。”
贺冯唐进屋,窗很小,昏暗阴沉,臭气充满整屋……贺冯唐憋着气张望,里面还有一间屋,就一张简易木床,床上很乱很脏,床前也垃圾满地,里面没窗,后墙堆满意了柴草,有的打了捆,有的散落,估计里间更臭……
朱老倌给贺冯唐端来一把缸水,把缸是搪瓷的,把子没了,缸内外及缸口锈迹斑斑,分不出颜色,缸底的水还不停要往下掉……
贺冯唐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接过把缸,立马放回只有三只腿的凳子上,实在憋不住了,也没找出有价值的疑问点,赶快逃了出来。
贺冯唐继续装作巡山,往屋后山上爬去,这座山看似不高,但不容易爬到山顶,加上没有路径,全靠用长柄弯刀劈开灌木丛才能向前行进……
这一爬,爬了好几个钟头他才爬到山顶,猛然发现后面的山就是盘龙山和卧虎山,这里刚好处于两者的接口。
下了山,莲茜月打电话来问:“你刚才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我没有关机呀。”
“你说的野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是人。”
“我说嘛,至今中国还没有哪个地方发现了野人,包括世界各地,尽管有的地方说得神乎其神,其实都是捕风捉影。”
回到家里,父亲问儿子:“找到了野人没有?”
邬馆长听说贺冯唐回来了,也迫不急待地问:“找到了野人没有?”
贺冯唐一一回答:“找到了,不是野人,也不是逃犯。”
“你怎么断定?”邬馆长怕贺冯唐经验不足,急问。
贺冯唐照实说:“我打听了一个当地人,他说这个人爱装鬼,是个神经病。我起初还不相信,追他住的窝,一看,哪是人住的?比神经病还神经病。”
(下一节,感觉告诉我,这个老头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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