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日,联合王国首府雾都的一家高级俱乐部内。
烟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雪茄香气,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绅士,正手持一杯雪利酒,与对面的中年绅士阿诺德闲聊。
对话表面上轻松随意,内里却又都透着精心算计。
“为了即将到来的反攻,我们的首相大人可是下了血本。十万澳新军团,还有来自枫叶殖民地的装甲师,真是熟悉的场景啊。”老绅士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阿诺德听闻差点失态笑出声来。
他很清楚老绅士的暗讽所指——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加里波第战役,正是现任首相一手促成的失败典范。
当时还只是海军大臣的首相,将澳新军团和其他殖民地部队送上了战场,却导致南十字与袋鼠两个大洋洲殖民地近四万人伤亡。
首相凭一己之力对两个本就人口不多的殖民地给予了重创,战后联合王国被迫赋予殖民地更多自治权。
想到自治权的问题,正在内阁供职的西装中年阿诺德立刻意识到老人意有所指:“您的意思是我们很多同僚又要失业了?”
老绅士轻轻摇晃着酒杯,仿佛在观赏酒液的涟漪:“按照这位大人的行事风格,很快我们可能连白人殖民地的控制权都保不住了。”
阿诺德的笑容僵住,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
殖民地的军队为联合王国流血,自然要求战后更多权力。
如今这些国家已是半独立状态,接下来完全独立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阿诺德心里一惊,因为他正供职于殖民地事务办公室,如果白人殖民地都没了,他很可能被派去身毒、香江、星城等亚洲殖民地供职。
毫无疑问,这种局势的改变是职业生涯的灾难。
他从伊顿中学毕业,在牛津大学以一等优的成绩毕业,在公务员系统混了10多年,可不是为了去地球另一边的偏远地区,为国王陛下贡献青春的。
正当阿诺德心绪复杂时,老绅士不紧不慢地开口:
“目前王国在勃固还有不少财产,那些财产之前被扶桑人占据,现在都在张先生手里,我们财政部需要一位精明而有能力代表去和他谈一谈。”
“你有兴趣吗?我亲爱的阿诺德?”老绅士举起酒杯,看向阿诺德。
阿诺德自然明白,所谓的谈一谈就是以承认对方对勃固的控制,换取部分利益,免得国王、贵族、资本家们血本无归。
“但我听说首相在六分仪会议上得到了某些承诺。他计划战后再与张较量,重新夺回那片地区。”阿诺德疑惑地问道。
老绅士轻蔑一笑:“那他得先赢得下次选举才行。”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蕴藏着深意。
阿诺德心下雪亮:这位在上议院和下议院都拥有广泛人脉的老绅士,显然已经获得了可靠的情报,认为首相的连任希望渺茫。
一瞬间,阿诺德意识到自己正被这位老绅士拉入某个棋局中,但他并未拒绝。
无论对方的目的为何,这都是他仕途上难得的机会。
他举起酒杯,语气平静却掩不住心底的激动:“我很荣幸为您效劳。”
阿诺德向对方致意后,将杯中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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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春节到来。
尽管西化、洋化的风潮已经吹了多年,甚至民国有几年还禁了农历春节,只许过新历新年。
但过春节的渴望早就深埋在所有华夏人的骨子里,无法割舍。
张弛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于是所有南华开头的控股企业全部放假并额外发放一批津贴。
随着工业系统的建立,各种新生产出来的零零碎碎的轻工业产品充斥着密支那城的市场,再加上人们手里有了工资与津贴,自然极大的触发了消费欲望。
一时之间以密支那为中心的民生市场出现了极大的繁荣。
军队方面,前线部队直接放假是不可能的,毕竟鬼子又不过春节(鬼子过元旦)。
不过张弛依旧为前线部队准备了比上次圣诞节时期更加丰盛的饭菜来提振士气,为那些处于一线战壕中与鬼子对峙的战士们带去了节日的祝福。
同时二线部队也获得了轮流休假的机会,不过由于很多士兵的全家都移民来到了勃固,因此实际上并无多少士兵返回乾国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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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处在欢庆新年和胜利的勃固地区不同,地球另一端的欧罗巴此刻依旧陷入战火之中。
不过对于亚平宁半岛南部那些浪漫又散乱的意呆人来说,属于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而这正给了张弛机会,一个直接获得大量科研与工业人员的机会。
上次系统权限升级后,张弛从系统中花费黄金兑换的几位谍报人员型合成人带着他下达的任务来到了这里。
由于有着系统赋予的白人面孔和语言能力,再加上张弛给予的大把刀乐,和通过史蒂文森与詹姆士的人脉弄来的证件,这几个合成人间谍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北阿非卡的卡萨布兰卡。
此时这座中立的间谍之都内,大量想要逃离战乱的故乡,前往新大陆的欧罗巴人聚集在这里,寻找着一张船票。
同时大量的商人也聚集在此,他们一方面把盟军管控的物资卖给汉斯,一边转手帮汉斯通过战争掠夺来的财物换成硬通货。
战争带来了畸形的繁荣,自然也带来了谍报人员。
这座海边小城内遍布着来自汉斯、髮国、毛熊、约翰、弗朗机、白鹰等各国的间谍。
以布鲁斯为首的合成人间谍们隐藏在他们之中,毫不起眼。
城市的海风中,一家名为“船长与鱼竿”的酒馆里的空气格外浑浊。
酒馆内,几个意呆人穿着破旧的西服,脸上写满了战败者的失意。
他们围着一张小桌子,手里的威士忌杯几乎见了底。
“敬墨x里x的屁股!”一个醉意朦胧的意大利人举起杯子。
另一个人接话,笑声里带着嘲讽:“敬他,至少他让我们的火车准点过。”
“老板,给这几位先生再来一杯威士忌,我请。”布鲁斯说着走向了几位意呆酒客,“先生们,我叫布鲁斯,是个掮客,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
话音未落,几个意呆工程师看向这个不请自来,一身风衣、身材修长、金发的白人男子走到自己桌边,举起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们要卖军舰,你敢买吗?”一个已经喝醉了的意呆人大声用蹩脚的约翰语向布鲁斯喊道,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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