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代过后,谢晚棠终于回去了,而此时已是五更天。
虽说天色依旧是漆黑一片,但谢府已经有人开始早起干活了。
不过好在凌北辰武艺高强,带着谢晚棠悄然无息地回到了观棠院,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有青鸢一直等在房内,见她归来方才放心离开。
这一番折腾下来,谢晚棠竟是一夜未睡,只觉得浑身酸软,精疲力尽。
于是,她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扑倒在了床上,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待她醒来之后,发现居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
要不是她自己修了一个小厨房,还有湘王妃给她送了一名厨娘,只怕这会儿连饭都吃不上。
毕竟那宋欣茹可不会允许厨房给她开小灶。
绯玉伺候着谢晚棠用膳,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她开口说道:“小姐,刚刚宋夫人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今儿晚上有宫宴,请小姐早做准备。”
“就说了这个吗?”谢晚棠放下筷子,淡淡地问道。
“是,江嬷嬷说完这件事就走了。”绯玉回道:“而且临走之前她还说,如今您已经有了湘王妃做义母,那么今日参加宴会的东西他们就不帮你准备了,让您缺什么就去湘王府要。”
啪的一声。
谢晚棠把瓷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住着我娘的宅子,还想克扣我的东西,当真是不知死活。
走,我们去梨香院。”
说着,她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绯玉和青鸢则跟在她身后。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梨香院外,守门的婆子一见是她,便沉下脸想要阻拦。
谁知青鸢上前轻轻推了一把,便把她们掀翻在地,婆子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慌。
青鸢居高临下地站在她们身前,笑眯眯地说道:“闭上你们的嘴,不然,我就让你们永远开不了口说话。”
虽是笑着,可婆子们却从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明显的警告,赶紧识趣地摇摇头,并往一旁挪了几步,竟是给她们让了路。
谢晚棠没有看她们,径直往主屋走去。
越靠近大门,里面的说话声就越清楚。
“娘,这些东西真的都给我和姐姐,不给谢晚棠那死丫头啊?”
这刻薄的语气,不用问就知道是谢晚怜的声音。
接着,宋欣茹回道:“说了给你们就是给你们,哪能有假。”
这时,谢晚音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娘,这些头面和首饰,上面镶嵌的都是上等的翡翠和玉石,还有这几只发簪也都是玲珑阁所做,价值不菲。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好东西?爹给的吗?”
“你爹哪有那个本事。”
宋欣茹的语气居然十分不屑,道:“这些东西少说也值个几万两银子,你爹他就是把谢家老宅都卖了也凑不出这些钱来,又怎么可能是他给的呢。”
谢晚音大惊,焦急地追问道:“那这是……?”
只听宋欣茹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这些都是谢晚棠她娘留下的嫁妆,当年的苏家可是宿州城的首富,她娘苏茗禾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嫁进的谢府,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嫁妆?”
谢晚音听完着实吓了一跳,不禁问道:“既然是嫁妆,那怎么会……”
到了你手中?
这几个字谢晚音没有问出来,但宋欣茹却明白,她冷笑道:
“苏茗禾死后,苏家也败落了,只留下一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在西北养马,所以这嫁妆压根儿就没人过问,更何况,还有谢晚棠在此,所以就全都留给了谢府。
虽说这些年你爹已经花掉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有些好东西在里头的。
这不,我今天就从中挑选了一些合适的首饰给你们,到时候宫宴上你们戴着它,保管能艳压群芳。”
说到这儿,宋欣茹的语气别提有多得意。
而谢晚怜听了之后也很高兴,兴奋地对着她说道:“娘,这苏茗禾死的也太好了,白白给我们留下这么多宝贝,我们……”
话说到一半,突然大门被人踹开了。
宋欣茹母女三人瞬间抬头,齐刷刷地往门外看去。
只见谢晚棠面无表情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跟着绯玉和青鸢,一个满脸怒意,双眸喷火。另一个则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见到这一幕,宋欣茹的心头猛地一跳,暗道:糟了,刚才说的该不会都被这贱人听去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只听谢晚棠冷冷地开口说道:“青鸢,给我打。”
宋欣茹母女三人身子一震,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打,是指打谁。
不过她们不知道,青鸢却是再明白不过。
她上前两步走到谢晚怜面前,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
谢晚怜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掉了。
宋欣茹怒急,喝道:“贱婢你敢!”
谁知,青鸢看都没看她一眼,反手又是一耳光。
这下谢晚怜彻底被打懵了,只觉得两边脸上全是火辣辣的剧痛,而嘴里还泛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仿佛牙齿全都松动了。
见到这一幕,宋欣茹心痛不已,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上前就要和青鸢厮打。
可青鸢是谁啊,那是青羽卫中武艺最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在意她这样一个后宅夫人。
果然,她只是伸手捏住宋欣茹的手腕,就让她疼的尖叫出声。
接着她手上一个用劲,只听咔擦一声,谢晚音的毛孔瞬间倒竖。
下一瞬间,屋内就响起了宋欣茹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青鸢随即松手一推,宋欣茹便抱着手腕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谢晚音及时地扶住了她。
“手,我的手!”宋欣茹惨叫着,那张美艳的脸庞也因为这极度的痛苦,扭曲成了可怕的样子。
谢晚音下意识地往她手上一看,只见她的手腕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并且无力地垂在那儿。
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折断了!
谢晚音心头大骇,下意识地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满是恐惧。
谢晚棠这是疯了吗?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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