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崔玉莹目瞪口呆,回过神后,怒不可遏道:“她凭什么?那可是我们崔家的丫鬟。”
崔玉蓉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既无奈又痛心的说道:“琉月也是这么说,想去找他们理论,可我怕连她都遭了秧,就拦着不让她去。
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琉月被诬陷冲撞了彩姨娘,遭到一顿毒打,然后赶去了庄子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说到这儿,泪水从崔玉蓉憔悴苍白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岂有此理,怪不得这一个月他们各种推脱不让我进来见你,原来是做了这么些丧尽天良的腌臢事。”
崔玉莹赤红着眼,眸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下一刻,崔玉蓉抓住她的手,眼底满是痛苦地说道:“我已是将死之人,再怎么样也无所谓,可蒋嬷嬷,碧草和琉月她们都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你一定帮我把他们找回来,接回崔家去。”
顿了顿,她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恨意,咬着牙地说道:“这侯府就是个狼窝,只我一人赔上命也就够了,她们必须给救出来。”
"姐姐放心,此事交给我去办。"崔玉莹握紧她的手,认真说道:“我保证,我不但会救出她们,还会救出你。“
只见崔玉蓉凄然一笑,显然是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只当是想哄自己。
可崔玉莹却接着解释道:“这些年来,我们崔家虽无人做官,可也不是能任人宰割的。从前咱们让着宁彦书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想着退一步保你平安。可没想到我们一再退让之后,反而让他们得寸进尺,竟然谋害你的性命,这个仇,我们崔家一定要报。”
“害我性命?”崔玉蓉倏地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崔玉莹知道,这事说出来会对她打击太大,可是到如今,与其让她蒙在鼓里,不如彻底撕开这虚假的面具,让她清楚如今的形式。
于是,她把宁彦书与谢晚怜私通,以及谢晚怜怀孕的事统统告诉了崔玉蓉。
包括宁彦书从不就之前就开始换了她的药,想让她悄无声息死去的事也一并都说了。
霎那间,震惊,不解,痛恨,厌恶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崔玉蓉的心头不断翻涌。
原以为他们一家只是冷漠自私,虚伪刻薄。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看清宁安候一家人的真面目,竟是连畜生都不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得狠了,崔玉蓉苍白的脸上居然染上了一抹红晕,看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不似刚才那般虚弱无力。
但崔玉莹还是提醒她不要激动,安慰道:“姐姐不必动怒,之前我们是不知道此事才让他有了机会,如今既然已经知晓,那我们就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听到这话,崔玉蓉不由得抬眸望了她一眼。
只见崔玉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郑重地说道:
”今日,我就要带你回家。”
一听回家,崔玉蓉的眼眶瞬间泛红,鼻头一阵发酸。
正在她想要说话之时,突然,一道尖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回家?崔二小姐说的是哪里的笑话,什么叫做回家,回的又是哪个家?”
听到这声音,崔玉蓉的脸色蓦地一变。
而崔玉莹则转过头顺着声音望去。
说话的正是宁彦书的母亲——宁夫人,而刚才拦着她的嬷嬷现在正跟在她身后。
显然,是她去报的信。
不过崔玉莹并不慌张,气定神闲地说道:
“既然夫人已经听到了,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回崔家。我也不瞒夫人,今日我来就是接姐姐回家养病的。”
见她态度强硬,说话完全不留半点余地,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怒斥道:“胡说八道,你姐姐是侯府的少夫人,怎么能说回娘家就回娘家,你把我们宁安侯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面对宁夫人的怒火,崔玉莹半点也不退让:“笑话,我可从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姑娘不能回娘家的,再说了,我姐姐在你们这儿越病越严重,显然是风水不好,我接她回去休养又有什么问题。
夫人你这般百般阻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外面传的宁小侯爷意图杀妻另娶都是真的,你们就想让我姐姐熬死,然后好娶谢晚怜进来?”
“你!”一连串的质问,让宁夫人气得胸口一滞,差点说不出来话。
她没想到崔玉莹竟然会如此咄咄逼人,和以往的忍让截然不同,简直就像换了一人似得。
她不知道,从前崔玉莹是顾忌崔玉蓉,怕得罪了侯府会让姐姐日子不好,所以才对他们万般忍让。
可如今既然都要撕破脸了,崔玉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等宁夫人说话,崔玉莹就命令身后的婆子上来,让她抱起崔玉蓉一道回崔家。
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宁夫人,高声喊道:“住手,不准回去。”
听到这话,崔玉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宁夫人转过头,怒目而视:”你姐姐病的这么重竟然还要带她出门,这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算谁的?再说了,这么无缘无故地要回娘家,是想要我们宁安候府休妻吗?”
听到休妻二字,一直低头不语的崔玉蓉忽然长睫微颤,手指不知觉地抓紧被子。
这点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崔玉莹的眼睛。
想起姐姐在这儿受的苦,她挺直脊背,眸色冷冷地看向宁夫人:“夫人说笑了,这事儿怎么能休妻。”
这话一出,宁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还好,崔玉莹这死丫头还没疯,估计就是想吓唬吓唬自己吧。
谁知刚这么一想,就听见崔玉莹用冷漠且坚定的声音说道:
“我们要的是和离。”
话音刚落,不顾宁夫人震惊的表情,崔玉莹就吩咐婆子开始行动。
崔玉蓉顺从地让婆子抱起,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崔玉莹:“记得帮我把床头的木匣子拿出来,就是你送我的那个。”
“好。”崔玉莹上前两步,一眼就看到了木匣子。
等拿好东西,一行人便打算直接离开侯府。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宁夫人好不容易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屋子,马上就要离开院子了。
这下,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颜面,愤怒地吼道:“站住,不许走,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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