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事,整个谢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谢思安面色阴沉地回了家,一头钻进书房内,谁也不理。
他想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什么消息都没传出去。
怎么一转眼,就闹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
还有那崔家,他们是怎么知道谢晚怜怀孕一事的?
谢思安越想越烦躁,忍不住“砰”的一拳砸在桌上。
“该死的谢晚怜,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惹出来的祸事,要是侯府不要你,你就等着去死吧。”
说这话时,他眼神凶恶如狼,显然半点儿都不顾念父女之情。
而谢晚怜还不知道外面的这些情况,依然做着要光明正大嫁给宁彦书的美梦。
直到身边的丫鬟向她透露,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要没了。
谢晚怜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想找母亲宋欣茹帮忙,可一想到她如今自身难保的样子,谢晚怜就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然后她又想到了谢晚音,觉得毕竟是亲姐妹,总不能对她见死不救吧。
可丫鬟却告诉她:“刚刚大小姐身边的翡翠姐姐来报,说让老爷赶紧处理好此事,不要再给她惹麻烦。”
麻烦?
听到这话,谢晚怜的心都凉了,一股深深的绝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丫鬟突然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小姐,我看您不如还是逃吧,去找宁小侯爷,告诉他您怀孕了,让他赶紧把你娶进门,哪怕是暂时做个妾也好呀,至少这命是保住了是不是。
再说了,您肚子里还怀着小侯爷的孩子,那崔氏又不能生,等她一死,还不是要把您给扶正。”
听到这番话,原本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谢晚怜顿时双眼放光。
是啊,还有明郎!
他一定会救我的!
刹那间,谢晚怜的眼里露出希冀的光芒。
“对,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应该想办法出去,不能在这儿继续坐以待毙。可是,可是爹他派人守着大门,我根本就走不出去,兰芝,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紧紧地抓住兰芝的手臂,几乎要把它掐断。
兰芝强忍着痛,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安慰道:
“别怕小姐,我有办法。”
不多时,一名丫鬟从谢晚怜的院子走了出去。
她低着头,走得很快。
到了院子门口,脚步似乎犹豫了一会儿。
两旁的护卫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随后又转过头重新看向前方。
丫鬟出了院子,一路避开人群,往偏门走去。
看到她走过来,守在偏门处一名老头立马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
“三小姐,这边都准备好了,您往这儿走。”
听到这话,丫鬟,哦不,应该说是谢晚怜,顿时喜出望外。
“老头,今天这事儿多谢你了,等日后我回来,必定对你重重有赏。”
“三小姐严重了,这是奴才的本分。”老头谦卑的弯下腰,态度恭谨地说道:“还请三小姐快走吧,免得等会儿被人发现。”
经他这么一提醒,谢晚怜立即回过神。
“对对,赶紧走。”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谢府,往大街上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刚才还一脸卑微的老头瞬间换上了另一副神色。
眼角眉梢间,尽是对谢晚怜的鄙夷和不屑。
而谢晚怜则浑然不知。
观棠院内,谢晚棠正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画画。
直到青鸢走进来,满脸笑意地说道:“小姐,谢晚怜那个笨蛋真的相信了兰芝的话,偷跑出去找宁彦书了。”
这消息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所以谢晚棠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一边拿着画笔勾勒线条,一边淡漠地问道:“谢思安的人没发现吧?”
“放心吧小姐,这事儿我都安排好了,全给她扫的干干净净的,保证谢思安不会发现。”
青鸢拍着胸脯,一脸骄傲地回应道。
谢晚棠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好,记得尾巴扫干净点,别连累兰芝和老吴他们。”
“嗯,我明白。”青鸢一口应下。
这时,谢晚棠终于放下了画笔。
她上下扫了一眼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走,我们也一起看看去。”
……
此刻,宁安侯府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压抑感,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
“哐当”一声。
青花瓷茶碗被狠狠地砸碎在了地上,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这么大一个侯府你都拦不住一个女人,要你有什么用?”
宁安侯脸色铁青,眸中泛着凌人的寒意。
被这样看着,宁夫人只觉心头突地一跳,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不是老爷,崔玉莹那死丫头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帮手,竟然会下毒,府中的护卫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还敢狡辩!”
宁安侯一声暴喝,随后拍案而起:
“我刚已经让府医检查过了,护卫们的身体好着呢,半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再说了,崔玉莹哪有那个胆子敢下毒,我看分明就是你看管不力,存心纵容。”
说着,他上前两步逼近宁夫人,面色阴沉可怖:
“我知道你不满意我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可我警告过你的,崔玉蓉就是死,也得死在侯府。
如今她在你手上逃走了,那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人给我接回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宁夫人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自己的夫君。
而另一旁,宁彦书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宁安侯扫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命令道:“你也跟你娘一块儿去接人。”
宁彦书握了握拳,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回了一句:“不,我不去。”
听到这话,宁安侯的眼眸倏地眯了起来,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宁夫人见状,立刻拉了拉儿子的衣袖,示意他别找事。
可宁彦书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腾一下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她崔玉蓉要回家就让她回,反正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留在这儿也没用。只是和离不行,必须休妻。”
这话一出,满屋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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