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沈熙并未得到答案。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精,变脸的速度也跟跳伞似的,唰唰唰,瞬间恢复原状,瞧不出半点不对劲。
沈熙握着饮料瓶,沉默两秒,心里也没了底。
她掩饰性地往嘴里灌了两口饮料,自觉转移话题。
考试结束的铃声全部响完后,学校并未安静下来,播起了大课间集合的进行曲。
宋序林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曲子都不知道循环播放几遍了。
他的状态看着不错,垂在身后的黑色书包带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带着某种难以言状的欢快,似乎完全没被宋诚丰车祸入院的事影响。
可……
出了校门,宋序林视线巡视一圈,找到迟清和三人时,眼睛亮了亮。
他跑过来站定,呼吸微乱,“在等我?”
“嗯。”迟清和敛下眸底的思绪,自然地将饮料瓶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宋序林。
透过薄薄铝料,冰凉的指尖再次裹上一层温热,他轻声来了句。
“回家吗?”
“回!”
说着,他转向迟遇,摸着脑袋大大咧咧道,“迟叔,打扰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想住几天就住几天。”迟遇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正好这几天我要出差,你跟清和也能放松点。”
他看向清和,“儿子,老爸明早的飞机,早餐可能来不及做,到时候我叫人送上门,十点钟可以吗?”
“不用不用!”
沈熙跳出来,一手一个小脑袋,搂着两人的肩,灿烂笑道,“迟叔,我请假!他们两个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绝不会饿死的!”
迟清和瞥了眼某位到中午才醒的大小姐,想说些什么,可第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肩头突然被压了一下。
迟清和认命改口,被“温柔”搂着,回家庆祝去了。
……
对于真正的富贵人家,高考算不上什么改变人生的分水岭,最大的用处也仅次于找个由头举办宴会,促成商业合作。
但宫家显然不是这个心思,从门口到达中央的宅院,一路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喜庆得不得了。
宫华岁坐在摆渡车上,无聊地翻弄着手机,“就写了几张试卷,不用这么隆重吧。”
“一会进门你可别这么说。为了你,三伯都特意请了假,从南极考察站飞回来给你庆祝。我记得你小时候在全球各地参加比赛,三伯都会来看,一隔好几年了,这次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正好叙叙旧。”
听到三伯时,宫华岁没由来地后脖颈一凉,身子抖了抖。
约摸沉默了半晌,才跟下定决心似的,吐出一口气,在宫时暮惊讶又气愤的目光中,窜出摆渡车……逃了……
宫时暮眼珠子瞪得极大,死死盯着青年消失的方向,重重地砸了一下车框,咬牙切齿。
“宫!华!岁!”
他就不该多嘴!
三伯不就凶了点吗,至于每次听到三伯,就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个子是白长了!
这下好了,主角跑了,他怎么收场!
现在在宴会厅里头坐着的,可是一群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宫家长辈,脾气一个比一个臭,嘴也一个比一个毒。
要是连“把宫华岁接回家”这个小小的任务都完不成,他……也可以不用回去了。
宫时暮已经接了十个电话了,对面始终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终是忍不住,给宫华岁放了个狠招。
“我知道你还在宅子里,限你十分钟出现在现场,否则,你的那些金镯子玉镯子,我全都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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