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附中是出了名的放假爽快。

    在别的学校还在偷摸着计划把寒假压缩到一个星期时,华阳附中已经为学生准备好新年礼物,并打算在这个星期三,彻底放这些神兽们回家过年。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星期三的到来,可宫华岁,自始至终都在等着星期一。

    清晨的教室如以往那般吵闹,打扫卫生的、争抢着补作业的、讨论题目的、计划放假去哪玩的,一刻也闲不下来。

    宫华岁也不怎么安分,手上的笔被转来转去,将近十分钟,压在胳膊下的试卷愣是清白着来,清白着去。

    每过几秒,他就会往教室外瞅一眼,然后停顿至少三分钟,发现没有想要的人后,眼神会有一瞬的落寞。

    可当他摸到手腕温热的镯子时,又会开心,像个极好哄的孩子。

    后门又打开,寒风趁此机会,哗哗往里灌,冻得后排的学生一阵哆嗦。

    语文课代表赶忙关上门,缩着脑袋正要回座位,见宫华岁盯着隔壁迟清和的桌板发呆,好心提醒了一句。

    “别等了,迟清和不会来了。”

    “不会……来?”宫华岁身形一顿,转过头,茫然地看向对方,“可是他答应我,今天会来的。”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去交作业的时候 老师是这么说的,据说是生病了。”

    课代表搓了搓胳膊,抬眼,瞥见远处慢慢悠悠朝教学楼走来的宋序林,主动提醒。

    “或者问宋序林,他俩最近住一起,肯定知道点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一空,教室外立马出现个一瘸一拐跑步的少年。

    怪励志的。

    “迟清和?”

    宋序林实在无法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那时他就是突发奇想,想去看看迟清和特意请假去干什么,结果人没找到,还不小心掉坑里。

    那个大平层迟叔跟他提过,也把密码给他了。

    最重要的是,走几步就到,他就去那洗了个澡,顺带眯了会。

    谁知道再醒来,会看到……人鱼啊!

    他不敢直视宫华岁的眼睛,忙打起哈哈。

    “他能有什么事,就是……又感冒了呗,你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脆皮,风一吹,凉水一冲,就不行了,在家里休息呢。”

    怕宫华岁提出要去看迟清和,他又补了一句。

    “迟叔照顾着呢,你也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宫华岁的视线紧盯着少年摸鼻子的动作。

    很明显的撒谎心虚表现。

    不想见他吗?

    他扯唇艰涩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即便知道答案,却还在自欺欺人。

    “我想去看他,可以吗?”

    “这个……也不差这一会吧,再过几天,过几天他好的差不多了,你带着你那啥,未婚妻,一起来,哈哈哈。”

    宫华岁嫌恶地拧起眉头,对听到未婚妻这个词很不满意。

    一个漏洞百出的的监视者罢了,根本配不上未婚妻三个字。

    宋序林不擅长撒谎,东扯西扯地聊了一通后,也不管宫华岁什么反应,随意寻了个理由跑了。

    宫华岁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视线从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转移到花坛中央格外耸立的古杉树上。

    他盯着虚空的某一处,看了好久,久到身体都快冻得没知觉,也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直到上课铃响了,他不死心地收回目光,跛着脚一步步往教室走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呼啸的冷风骤然停下,衬得古杉树上方的轻笑,越发诡异。

    如果4011此刻在现场,定能认得那位懒散靠在杉树枝丫上的红衣青年,是它费尽千辛万苦找来,却忽然搞失踪的援军。

    “又被记恨上了呢。”

    铃声响后,沸腾的教学楼霎时安静下来。

    红衣青年意念微动,瞬间从树上转移到一班教室内。

    第一节是班主任曹玉的课,进门起,就发了套卷子让学生做,自己则坐在讲台上,快速批改周末的作业。

    他双手抱臂,施施然地走到宫华岁身后,大致瞥了眼试卷后,才看向少年。

    宫华岁的坐姿很端正,头微微垂着,脊背挺直,因为要看题,身体偶尔前倾,黑白校服便会贴到身上,隐约映出少年宽阔的肩膀,和结实修长的双臂。

    白皙的指尖没来得及回温,泛着通红,握着黑笔,一晃一晃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被他做出来,就异常的赏心悦目。

    青年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不由地想起某位故人,心里没由来的烦躁,撇嘴啧了一声。

    “动手早了。”

    说罢,天边似乎是感应到这句话的狂妄,满是怨念地翻滚出几片黑云。

    可被他一瞪,又怂怂地退了回去。

    “欠揍。”

    剧情规则:……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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