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们可能……要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时间……以我现在……的……情况……可能……】
4011磕磕巴巴地说着,断续的电流声充斥着每个字的尾音,听着状态很不好。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迟清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就猜到,微微颔首,便让4011休息。
4011虽然很想跟宿主多说说话,可以它目前的状况,还是节省点的能源,闭上嘴巴。
重新飘到盆栽,闭上眼,准备休眠。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吵闹声,紧接着门就被哐哐砸响。
那人似乎是用脚踹的门,仅仅两下,门板就有松动破开的趋势。
同时门外的声音更惊慌了。
“迟总现在在休息,您不能进去打扰他。”保姆拉着闯入者的胳膊,颤着声音警告。
“我不打女人,你给我放手。”
说话的人,个高腿长,火红的赛车服配一头红毛,桀骜不驯的混吝感几乎要化作实质。
拧起眉毛瞪人的时候,凶相毕露,保姆哪见过这么混的人,一时有些瑟缩。
而红毛趁此机会,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就对着门踹了一脚。
“哐——”
门板彻底报废,砸到地上。
红毛气势汹汹地走到床边。
“就是你吧,姓迟的,你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老子在外面滑雪滑的好好的,居然把我抓回来给你当保镖!你算什么东西!”
迟清和的视线掠过他,对自责的保姆说道,“去找人换个新门。”
“是。”
保姆缓了一口气,低着头迅速出去联络换门师傅,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迟清和看也不看红毛,继续翻着手上的杂志。
wenn之前跟他说过,何老要把他小孙子派来给他当保镖,说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可这混小子,出了名的脾气暴,爱打架,简直一无是处……
要不是跟何老认识二十几年,他都怀疑老头叛变,刻意整他。
何闫哪里被这么忽略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病人,出手就拽住迟清和的领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拉。
“唔……”
迟清和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好,被扯着往前,上半身所有的伤口都在发疼,痛得他差点没缓过来,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靠!”
何闫吓得赶紧松手,结果不松还好,一松,迟清和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到床头板上,脑子嗡嗡作响,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何闫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摸着脑袋在原地打转,他似乎想要把迟清和抱起来,送到医院。
给碰一下,对方的眉毛皱的更厉害,冷汗都冒出来,他完全不敢动。
“我靠!你别死啊!我都还没打你呢!”
他摸着脑袋,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更暴躁。
迟清和按着胸口,平复呼吸,好不容易有力气说话,迫不及待让人滚。
“滚……”
何闫嘴里就没什么好话。
“滚什么滚,我要是现在走了,你死了,我不就成在逃嫌疑犯了吗?”
突然他脑中精光一闪,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爷爷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他扬高声调对那头吼道,“老爷子,我要是不小心把上司弄死了,你说……”
后面的话他都没说出口,对面就朝来一道比他还要响亮的吼声。
“何闫,你个臭小子!平日里犯浑就算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小迟身上,我跟你说,要是小迟掉一根毛,你也不用在何家待着了!”
何闫睨了眼青年逐渐恢复的面色,心中的那块石头顿时放下大半,可嘴还是很硬。
“你说晚了,我刚不小心把他摔地上了,现在都能爬起来呢。”
“你!你!你……”
电话那头的何老气急,憋了半天都没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何闫犯贱,想再打过去,结果……
被拉黑了。
“真不禁逗。”
何闫耸了耸肩膀,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迟清和。
突然他压下身子凑近,两个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彼此间的呼吸打到皮肤上,让迟清和反射性地想把人推开。
何闫一把握住青年的拳头,迟清和不甘心,抽出另一只手就要朝何闫的下巴砸去。
何闫如法炮制,轻而易举制服了人。
“姓迟的,既然咱俩谁也看不上谁,一会儿老爷子来了,你应该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滚。”
迟清和闭上眼睛,偏头不想去看他。
可何闫是个脸皮厚的,丝毫没有欺负病人的自觉,把迟清和的拳头压在身下,又往下低了一公分,哑着嗓子,可劲恶心人。
“我知道我长得不错,你也别贪恋哥,阳奉阴违地把我留下来……我这几年别的没学会,整人倒是很有一套,你要是犯贱,可以找我试试。”
迟清和:“……”
他实在无话可说,索性当个又盲又瞎的哑巴。
“喂,你别当没听见,我跟你说真话嘞。”
何闫见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把扒住迟清和的眼皮往上拉。
“你别假装看不见我,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没?”
这个人简直是在迟清和的雷点上疯狂蹦跶,趁他扒拉眼皮的功夫,他的一只手解放,毫不犹豫地,抬手就对面前的人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炸响,突兀的如同那养尊处优的脸上出现的鲜红印记。
迟清和这一巴掌根本就没收力,何闫直接被扇偏了脑袋,愣的他僵在原地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敢打我?你有种!”
何闫用舌尖顶了顶被扇红的左脸,气笑了,当即掐住迟清和的脖子就要把人弄死。
迟清和也毫不示弱,掐住何闫的脖子回击。
两人的面色越来越青,逐渐有发紫缺氧的现象,可就算这样,手上的力道没有一丝的松懈,都怀着把对方弄死的心思。
就在这时,何闫的腰被一股大力踹开,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啪啪全打在他脸上。
wenn每一招都用尽全力,他骑在何闫的身上,两拳就砸出了血。
可何闫也不是吃素的,一边架住wenn的胳膊,一边腰腹使劲,把人带翻,两人位置交换。
形式也在这一瞬颠倒,他的拳头也毫不吝啬,一拳下去,皮肤青紫一块,wenn受过专业训练,此时也有点招架不住,只能被迫防御,找机会反击。
这时,迟清和从床上起来,拎起木架子上的花瓶,就朝他的脑袋重重砸去。
头皮很快冒了血,但何闫的动作也只顿了一下,转身就要对迟清和动手,可wenn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立马起身,两只胳膊锁住何闫的脖颈,起身拖着人快速后退,生怕他再伤害到迟清和。
但迟清和根本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走过来时,顺手拿起木桌上的砚台,趁着何闫还被wenn锁住。
“哐——”
“哐——”
“哐——”
砚台砸在脑袋上,连续三下,何闫的整张脸便都是血了。
“姓迟的,敢这么对我,老子弄死你!你给我放开!二打一算什么东西!”
何闫怒吼着,全身夹的力气更大了。
迟清和彻底认识到何老口中的“打架没输过”是什么意思。
这三下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晕过去了。
可砸在他脑袋上,除了给他糊满脸血,让他变得更愤怒,没有一点伤害性。
也是在这时,迟清和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这个人可以留下,但是得好好调教一番。
现在他想着该找多少人把何闫打服时,何老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视线从破开的门板到里面混乱的战况,他想也不想,抽起手杖,便朝着自家孙子打去。
“你个臭小子,还真敢对他动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跟在何老身后的几名保镖见怪不怪,训练有素地把wenn和迟清和隔开。
在自动圈出的隔离带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挥舞着手杖,对着一个红发青年猛锄。
何闫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气势,他根本不敢对自家爷爷动手,只能一边躲一边尖叫。
“老爷子,我还是不是你最亲爱的孙子了,竟然当着外面的人打我!”
“哎呦哎呦!”
“痛痛痛!”
“你下手轻点,在别人面前装装就算了。”
何老越听越气,抽的更用力了。
“死小子,我看你就是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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