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睡得迟,第二天大家皆是睡到中午才起。
好在皇上特许让宋阳今天在家休息,是以不用上朝。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宋雅乐不是宋家的亲生女儿,俨然已经成为了茶余饭后最为津津乐道的事。
宋阳也一夜之间从丞相降为侍郎,不少人揣测宋家大抵是把天子得罪死了,以后想要起来怕是费劲儿。
更为有趣的是,有不少人传言太子新婚夜抛下刚刚迎娶的太子妃,让她独守了一夜空房。
而太子妃虽经历屈辱,却不敢有一个字的怨言,只是整夜以泪洗面,第二天还要装作无事前去请安敬茶。
这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好似躲在东宫床榻下亲眼瞧见一般。
宋稚喝了点清淡的小粥,喝完粥后,平静的带着小桃出了门。
此时东宫,宋雅乐已经请安回来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被狠狠训诫了一番。
芽儿在一旁恭顺的递上一碗参汤,“太子妃,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喝点汤吧。”
宋雅乐疲倦的摆了摆手,“殿下呢?”
“殿下……”
芽儿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殿下回来后马上走了,奴婢也不知行踪,不过殿下让奴婢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
哪怕到这个时候,宋雅乐还是有些期许,她不信慕清寒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哪怕此时此刻只有一句宽慰,她心里也会好受许多,这和她想象中嫁过来的局面完全不同。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芽儿说出来的话语冰冷无比。“殿下让您准备准备,过两天回门的时候去宋府。”
宋雅乐精致的面容上立时写满了怨愤,“他竟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这么上赶着去贴人家。”
“太子妃慎言。”芽儿下意识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现在可比不得在宋家的时候,周围到处都是皇室的人,稍微行差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芽儿,我不会就这么认输。”
宋雅乐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她不仅会是太子妃,将来还会是天齐的皇后,乃至太后!
想着,她便在陪嫁中拿出一只通透碧绿的翡翠手镯在芽儿耳边耳语了几句。
另一边,宋稚带着小桃出门后来到了云水悠悠。
说明来意后,柳若虞揶揄的将一包药粉拿给她,“你要这东西做什么?难不成打算对三皇子霸王硬上弓?”
宋稚老脸一红,“慕南祁虽然难搞,但我还不至于此,这是给雅乐准备的。”
一听不是她自己用,柳若虞失望的撇了撇嘴,一双美眸中的光辉都少了几分,不过转而想到了什么,由衷感叹道:“你呀,真坏。”
宋稚弯起眼睛笑的像只狐狸,“彼此彼此。”
收好东西,她也没有多待便离开了这里,只是临行前告诉柳若虞可以开始暗中招募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了。
云水悠悠虽在京城一家独大,可到底情报能力和赚钱能力有限,各地的分店也该开始筹备了。
柳若虞难得有些激动,她嘴唇微微颤抖,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出了云水悠悠,宋稚带着小桃在街上逛了一圈,正准备回去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茶楼前闹哄哄的围了许多人。
主仆两人凑过去,只听周遭有声音小声议论道:“这拓跋一族的公主也太猛了,直接把三皇子堵在里头扬言要嫁给他。”
“不愧是三皇子啊。”
“只可惜当今皇上只看重太子,怎么可能让三皇子娶势头正劲的拓跋一族公主。”
巧了不是,里头被围观的竟然是慕南祁。
宋稚沉思着吸一口气,这很难评。
原来皇上对慕南祁的针对连一些聪明的百姓都看出来了,不过她第一次觉得皇上这偏心偏的还挺不错,不然阿祁可能就要让人捷足先登了。
上一世的确也有这样的事,但是最后被拦了下来,这位拓跋公主只好落寞离京。
她眯起眼睛望向二楼,果然在窗户旁看到那抹清冷的身影。
他的对面,正是握着鞭子一脸不甘心的拓跋公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拓跋公主一下子扑在桌上哭了起来,而慕南祁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色,漠然的告辞离开。
楼下的人群赶紧哄然散开,宋稚却是让小桃先回府,自己则躲到了慕南祁回宫的必经之路上。
昨天没有看到慕南祁,宋稚还挺失望来着,没想到她运气不错,今天就碰上了。
等慕南祁的马车从一处僻静的街道穿行而过时,宋稚跳出去挡在了前边,“阿祁,我来找你啦。”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哪怕没有看到人,脑海里也能浮现出她眉眼弯弯的样子。
马车急急停下,里边却并未出声应答。
驾着马车的侍卫禀报道:“主子,是宋家二小姐。”
“非也,是大小姐,我们家就我一个独女。”宋稚辩驳。
马车里依旧没有出声。
不理她?
无所谓,她会出手。
宋稚根本不急,熟练的抱着胳膊和驾车的侍卫拉起家常来。
“你们今日出宫做什么呀?”
侍卫抖了抖,“主子的行程,属下不敢妄言。”
宋稚切换话题,“你倒是实诚,那你多大啦?”
“可有婚配?”
“我有个小姐妹名唤小桃,各方面都很优秀,需不需要我帮你搭个线?”
宋稚说的自然轻松,侍卫却哭丧着脸一副求放过的表情,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没什么存在感的驾车侍卫啊。
好在里边的人耐心终于耗尽,出声将侍卫解救于水火,不过只有冷冷的两个字,“有事?”
“有。”宋稚回答的简洁坚定。
“……”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慕南祁语气更加不耐烦道:“说。”
“你昨天为何没去中宫吃席?为何不给我回信?刚刚为何不理我?”
一连串的问题,叫里头再次沉默下去。
宋稚不由得反思起来,莫不是她问的太多了?
也是,她们现在好像还没那么熟呢。
想着,她忙试图挽救,换上了一副示弱的神情,“我昨天一直在等你。”
里头传来慕南祁清冷的声音,“宋姑娘,我没空陪你玩儿这些幼稚的戏码。”
宋稚叹气,“谁和你玩儿了,我是认真的。”
她正准备多说两句的时候,不防远处忽然出现‘嗖嗖’几声破空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几支利箭便不偏不倚的穿过车窗射向了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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