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他争夺皇位无望,不少人都放弃了他。
谁知就在前两天,事情迎来了转机。
皇上近来心情积郁,批阅奏折时险些被扮做侍卫的刺客刺杀,当时慕云鹤正在一旁聆听教诲。
危急时刻不顾自己的生命直接冲过去为皇上挡了刀,明晃晃的刀子刺中他的胸膛,命悬一线至今未醒。
皇上霎时动容到无以复加,薄凉的父子情在这里蓦然激活,他每天亲自守在二皇子寝宫等他醒来。
大家暗暗揣测,二皇子这是要重新入皇上眼了。
事实也证明大家猜的没错,慕云鹤醒过来当天皇上便承诺让他安心养伤,只等养好后就会委以重任。
慕云鹤没想到这泼天富贵忽然就落到自己头上,霎时觉得连伤口都不疼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慕云鹤是时来运转春风得意,那边慕远之就有些不好受了。
近来他忙着安定军心,完全没时间再找宋稚。
至于慕南祁,本来就不受重视,前两天还差点把皇上气吐血,所以皇上本来是将他禁足的。
不过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被禁足的某人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闺房。
他来了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与宋稚和衣而眠,又在晨光还未破晓时轻轻离开。
随着二皇子一党重新活跃起来,太子一党显然感受到了危机,甚至还有不少人催促慕远之将与拓跋玉的婚事提上日程。
只是还没等慕远之表态,拓跋玉便一身红衣恣意的出现在了京城。
在慕远之和皇上面前她装做惋惜道:“我也想嫁啊,只不过我这次回拓跋后经父亲一说才想起家中去年有长辈去世,我们拓跋的规矩是有长辈去世的话,晚辈三年内不得婚嫁,所以委屈太子殿下再等两年咯。”
谁都知道这种话不过是缓兵之计,既没有抗旨破坏天齐与拓跋的关系,也没有直接让拓跋玉出嫁。
但这件事拓跋没有造假,就算大家都知道拓跋是以此作为借口也毫无办法。
而在宋稚面前,拓跋玉则装都懒得装,她倨傲的扬起下巴:“我找巫祝算过了,我八字硬,他八字弱,我先与他定亲,不出两年我定能克死他,到时候我再与你抢慕南祁。”
宋稚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拓跋玉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傲娇的说完便扬长而去。
宋稚没有将注意力过多放在拓跋玉身上,现在她方来客每日光顾的女子妇人越来越多,在秦月她们的引导下,不少人逐渐敞开心扉。
宋稚成天留在店里,每每遇到有女子面露忧思时都会出面解惑,有时碰到被欺负狠了上门求助的女子还会出手相助。
渐渐的,她方来客名声打了出去,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家会帮助女子的铺子。
前来店里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们有的是被关在家里动辄打骂虐待的‘赔钱货’;有的是为了要一个儿子开始不停生育的中年妇人;有的是为了给哥哥弟弟换聘礼,准备被草草嫁出去的少女。
家里人才不管她们嫁的是七旬老翁还是瘸腿老赖,只要给聘礼让他们儿子可以娶亲就可以。
女子,从来都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是可以被随时牺牲的那一个。
最大的作用,不过是用来生儿子。
明明已经知道现状如此,可每天见到上门这些女子的哭诉,宋稚还是会脊背发凉。
世间对女子的苛刻,远超她想象。
不够,还是不够。
她现在做的,远远不够。
宋稚眼眶发红,前所未有的迫切,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她要暗中成立一个女子公会。
那些深受折磨的、命如草芥的女子,不该求助无门,朝廷不管的事,她来管!
宋稚说干就干,当天夜里,那个被叫做赔钱货的女子家里传来痛苦嚎叫,曾经落在女子身上的每一脚每一巴掌,都完完整整的归还在了他们身上。
那个不停生育的妇人家里,男子在半夜酣睡时突然闯进一伙蒙面人直接剪掉了他的命根子。
这下,他再也不会拥有儿子,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而要被草草嫁出去的少女,在成亲当天被宋稚设法带走,空花轿抬到七旬老翁家中时,有点权势的老翁以为是自己遭了戏耍大发雷霆,直接命人将少女家人全部打残扔去街上当了乞丐。
这下,这家人也不用再担心聘礼了,还有谁会看上他们又残又穷的一家人。
被救的女子妇人感激涕零,女子们通通跪下请求追随宋稚,而妇人已经上了年纪,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们步自己后尘,妇人便将自己的十来个女儿都交给了宋稚。
宋稚没有犹豫把她们全都接纳,并让她们一部分跟着宋尘风习武,一部分留在铺子后院读书认字。
这两天她意识到光是读书明理没有用,对于已经建立的规则,武力才是镇压一切的根本。
所以有练武天赋的直接学武,对读书感兴趣的就去读书,大家各取所长,以后总有机会站出来尽自己一份力。
一场轰轰烈烈的行动在京城悄然进行,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男子在家中说一不二的形式变了天。
女子们渐渐开始出声反驳不公,不再以男子的话为尊。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男子们不能接受的,他们起初为了展现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想要动手让女子屈服。
可没过两天,大家就发现动过手的男子当晚必定会被蒙面人加倍打回去。
男子们彻底慌了,他们这才齐齐将这事告上衙门。
可衙门什么也查不出来,查来查去,只查到这些女子是从她方来客回去之后才变的态度。
于是官兵包围了她方来客,等肥头大耳的官员到场发现侍郎之女宋稚悠哉坐在门口喝茶时,他忙不迭的通知了上一级。
一个又一个的官员来了又走,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宋稚笑眯眯的打招呼,“王丞相,又见……”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气冲冲道:“有关她的事别找我,去找大理寺李言,这事儿归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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