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然深吸口气,咬牙:“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那我姑且查一查,但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了揪出幕后黑手,为了瑾姐儿,可若查出来确实是你……”

    姜婠坚决道:“若真的是我,不用谢家清理门户休了我,我以死谢罪!”

    杜韵然心下微动,有些相信不是姜婠下的毒了。

    她问了送桂花糕的经过和经手的人,姜婠都说了。

    杜韵然捋了一下。

    “金晟斋开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卖出的东西有毒之事,更不敢摘谢家人买的东西下毒,肯定不是,容月是个好的,更不可能下毒……”

    姜婠接着道:“那就是瑾儿身边了,我先前猜测便是如此,但我不清楚孩子身边都有什么人,都是谁安排的。”

    杜韵然冷哼:“身为孩子的亲娘,对孩子的情况一无所知,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姜婠僵着脸不吱声,她能怎么办?

    杜韵然皱眉道:“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是祖母和四叔安排的心腹,连我母亲都没能插手两个孩子的教养,按理说也不可能啊。”

    姜婠道:“他们不可能还会有谁?那毒药总不能是自己凭空出现的啊。”

    捋来捋去,姜婠还是最可疑的那一个,要不是自知自己不是下毒的人,姜婠也怀疑自己了,不怪大家都不信她。

    杜韵然道:“我先查查看都有谁接触过那盒桂花糕吧。”

    姜婠道:“此事你别大张旗鼓的查问,别让人知道你在特意查这个事情,不然打草惊蛇,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杜韵然呵了一声:“用你说?你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

    姜婠:“……”

    说话就说话,咋还骂人呢。

    之后,杜韵然拂袖而去,离开这屋子出去的时候,脸上裹着怒火,像是被姜婠气到了。

    还叮嘱府医他们:“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若闹腾,按着医治就是,一个将要被扫地出门的弃妇,不必管她的意愿,若不肯吃喝,饿着!”

    之后怒冲冲就要离去。

    容月从一边冲过来,跪在杜韵然面前。

    “大少夫人,我家夫人这次真的没有下毒,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你信她好不好?救救她。”

    杜韵然恨铁不成钢道:“以前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如今也帮着她遮掩了,她毒害亲女罪证确凿,你却一再给她喊冤辩解,当真是糊涂!”

    容月哭着道:“奴婢不是,奴婢知道,夫人以前确实行事荒唐,但这次她真的没有错啊,大少夫人,您……”

    杜韵然不耐烦道:“行了,我懒得在这里听你说这些。”

    话落,怒然而去。

    容月的心,沉入谷底。

    这下,该怎么办啊?

    玉溪走来站在容月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道:“大少夫人现在多恼恨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求她有什么用?自取其辱。”

    容月往常是不敢呛玉溪的,但现在也恼火了。

    她咬牙道:“那也得求啊,难道要看着夫人受冤被休么?还有,玉溪,姑娘遭受这样的冤屈,要被休了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玉溪道:“我自然着急,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急什么不该急,放心吧,姑娘不会被休的,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他才舍不得呢。”

    那个姓谢的要是舍得,早就休妻了,还会留着姜婠作妖这么多年?

    容月也只能盼着,等谢知行回来,能够别休了姜婠。

    其实容月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是姜婠下的毒,因为这几日姜婠突然的态度转变,她也一头雾水,其实也怕姜婠是又要憋什么坏。

    桂花糕是姜婠亲自买的,姜婠捧着一路回来的,姜婠是有机会下毒的。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主子啊,她不能不管。

    实在不行,她认了这个事情就是!

    容月下定决心,如果一切无法挽回,她为姜婠顶罪!

    用了两日的时间,杜韵然暗地里查了谢瑾身边的下人,还去了金晟斋一趟,都一无所获。

    现在,接触过桂花糕的人,除了姜婠,就只有容月这里没问了。

    杜韵然又找来了,遣退左右后,说了自己的暗查结果。

    “……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真不是!”

    姜婠都想哭了,兜了一圈又扯她这里了?

    杜韵然道:“那现在最可疑也最有可能的,便是容月了。”

    姜婠道:“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容月没道理下毒,她素来偏向两个孩子,对我之前的荒唐一直是不赞同的,怎么可能会在我想要痛改前非对孩子好的时候下毒陷害我?”

    杜韵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到如今,是得查一查容月了。

    因为容月死最后一个可疑的人,杜韵然没有直接问容月,先侧面探听容月那日松桂花糕去的情形和这两日的情形。

    她将北院的下人一个个暗中寻去问了,尤其是那日看到过容月送东西去的下人。

    玉溪也被暗中找去问了,虽然杜韵然对她厌恶极了,但是该问话还是得问。

    玉溪这才知道,杜韵然在暗中查这件事。

    一连问了二十多个人都不见有结果,杜韵然都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了,却在这时,正在被问话的洒扫婆子说了一个事。

    “奴婢那日在扫院子,见到容月姑娘送东西去时,在二栏门旁边的石雕旁边停下,好像打开过装桂花糕的食盒,不知道做了什么。”

    容月途中停下打开过食盒!

    好端端的,打开食盒做什么?

    。

    “容月?真的是她?怎么会?”

    姜婠是极其意外这个结果的,尽管先前查到的情况来看,容月是最后的可疑之人,可还是不敢相信。

    杜韵然道:“确实就是她,有个婆子说她在北院二栏门外的石雕边停下过,还打开了食盒,刚才我找她问了,她也承认了,是她在桂花糕里下了毒,陷害你。”

    姜婠道:“她也认了?可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下毒害瑾儿,还陷害我,这没有道理啊。”

    杜韵然道:“这个她没说,我也还没问,她承认了我便来跟你说了。”

    姜婠道:“你让她进来,我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杜韵然便让人把容月押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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