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驾!驾!”
“哒哒哒哒哒哒”
吕布和段天狼两人一路追逃,直接冲到了营门。
此时营门外的战斗依旧无比混乱,血腥满地。
段煨正好带着人马从西面杀出,包抄敌军北方后路,绞击残军。
“回城!!”
这时,吕布一边拍马而过,一边对周围高声大吼。
得到吕布的命令,那些从洛阳城中带出的一万兵马再也支撑不住,快速溃败逃离。
“杀啊!!”
见吕布退军,西凉军顿时兴奋起来,纷纷喊杀震天,追击溃兵,想要夺取更多战功。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都停下!”
段煨扯马甩刀,对周围大吼几声,将追击的西凉军都给叫停下来。
“叔父!快分我三千兵马,今夜我要诛杀吕布此僚!”
也在这时,段天狼同样拍马赶至,在段煨身边留下一句话,便和他交错而过。
“哎呀侄儿不可!那洛阳城附近必有埋伏啊!”
段煨暗道不好,想要劝拦段天狼,但对方已经奔出老远,哪还听得到他的喊话?
没办法,段煨只能亲率领手下部众朝段天狼追去,生怕自己这个刚认的勇武侄子出事。
而在后方赶来的董卓也见到了这一幕,心知段天狼对自己的重要性,赶忙朝开始整军的李傕郭汜喝道:
“你二人带上两千兵马,火速前去相助段昶追击吕贼,切不可让他有失!”
“是!”
李傕郭汜心底那叫一个苦啊,今夜本就损失惨重,现在还要追击吕布。
可董卓下了命令,他们却是不敢违背,只能同样领军前去。
……
“哒哒哒哒哒哒”
战马奔腾。
段天狼紧追在吕布大军后方,皱眉大喝道:
“吕布鼠辈!可敢留下一战否?!”
前面的吕布听到段天狼骂他鼠辈,心中顿时大怒不已。
可他知道现今已失去战机,尽管他想和段天狼拼上几招,却也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跑。
“哈哈哈哈,吕布鼠胆也!再跑,你就回娘胎里吃奶算了!”
段天狼佯装仰天大笑,继续用话语讥讽刺激吕布。
“啊呀呀!无耻逆贼,看我一戟将你囊于马下!”
吕布受不了如此刺激,直接怒喝一声,调转马头朝段天狼冲去,同时快速挥舞方天画戟!
一同逃跑的洛阳军赶忙让出道路,转身迎战。
“来得好!”
见吕布冲来,段天狼心中大喜,同样舞动掌中奔雷狂刀,迎击对方。
“呛!”
“吁~!”
两柄兵器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二人胯下战马同时承受不住其力道,失了后蹄。
毕竟两人今夜头一次正面对拼,肯定都是全力使出。
“呛啷啷”
只听又是一声,两匹战马交错而过,二人不分胜负。
“哼!我倒要看看,今夜谁是鼠辈!”
吕布得意冷笑,再次猛扯缰绳,掉头等待段天狼主动攻杀。
此时并不是他不想主动攻杀,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胯下战马已经有些不稳当了,或许随时都有可能累倒。
而处于吕布对面的段天狼也看了眼胯下恢复过来的战马,心中松了口气,再次舞动掌中刀杀向吕布。
“哼,鼠辈看戟!”
吕布双眸微眯,算准了段天狼的速度和身位,立即左右横戟挥上,施展出翻江落月,打算虚晃对方视线,直取咽喉。
段天狼大惊,一时不注意竟吃了大亏,赶忙拉起缰绳,想要让战马停下。
但此时他已经是开弓箭,根本就来不及调转马头。
眼看胯下战马再跑一步他就要撞上方天画戟,结果没成想,吕布的身子突然一矮,甩落下马。
段天狼看清情况后才发现是吕布的战马倒了,找准机会高高舞起奔雷狂刀,朝吕布脖颈划去。
可吕布的反应也不慢,身体在地上快速滚动,惊险躲开段天狼的致命一刀,同时提着方天画戟站起。
“吁!”
段天狼不顾额头上的冷汗,迅速拉起缰绳,战马再次冲向吕布。
“杀!!”
后方段煨同样带人杀到,见吕布落马,心中也是火热无比,策马杀去。
可就在这时,一支箭镞却是突然破空射来,令段天狼一个猝不及防,翻滚下马。
“侄儿!”
段煨大惊,他顾不得吕布,赶忙离鞍下马扶起段天狼,担忧问道:
“侄儿可有碍?”
段天狼抹了下脸颊上的划伤,拭去鲜血,对段煨摇头回道:
“叔父放心,侄儿没事。”
“咻咻咻咻”
可还不等两人松口气,就听到一阵破空之声,顿时面色大变,
“不好!侄儿快走!”
段煨赶忙拉着段天狼翻上战马,掉头逃离。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无数带火光的箭镞落下,追着二人的马屁股就是一阵追扎,段天狼拔出长剑抵挡下落箭镞,显得颇为惊险刺激。
“速退!速退!前方有伏箭!”
段煨对着刚赶到的士卒骑兵大吼下令,直接冲回西凉大营。
如果这次丁原军不是怕误伤了吕布,估计放的就不是火油箭镞了。
好在一切万幸。
“呛!”
段天狼将长剑归鞘,大口喘着气,满头冷汗。
今晚两次涉险,让他有了一个深刻无比的教训,同时也令他再不能小看古人。
……
军中大帐内。
“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哼,明日老夫定要取那丁匹夫项上人头!以谢我心头之恨!”
董卓一手扒掉身上的甲胄甩到一边,愤怒地坐入上首位,虎目圆瞪。
“哎董公,还请董公息怒。”
李儒一脸叹息地走到董卓身边,拱手劝谏道:
“董公,如今我军中粮草已被焚烧大半,若明日拿不下洛阳,再被贼子使计包抄后路,那我等大军又该如何是好?
不如就此撤军而去,等待日后时机,再前来报仇方为上策啊。”
“嗯?你这是要让老夫忍气吞声吗?!”
董卓虎目一瞪,就要把气撒在李儒头上。
见状,李儒不慌不忙按住董卓的手臂,再次苦口劝道:
“董公,这并非忍气吞声呀,以我们如今不足五万的西凉军兵马,想要攻入有禁卫军把守的洛阳谈何容易?”
“并且丁原此前看破我等虚兵之计,还三番两次进行袭营,屡出奇兵,身后必定有高人指点,不得不防啊。
若我军从此后撤,继而坐镇长安扩充实力,那他日攻打洛阳便不会如此被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听完李儒的话,董卓眉头紧皱,一时间思考起来。
见董卓有了犹豫,李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更何况董公您身边最近还出了奉远和天狼这两员堪比吕布的大将,还怕日后无法取那丁原匹夫的性命吗?”
“哎文优此话似乎在理。”
董卓一听李儒说起陈平和段天狼,心中也有些高兴起来,同时将目光望向下方。
此时段天狼和陈平正不卑不亢地坐在一排,眼中流露着杀气,一看就是两员悍将。
董卓更为满意了,点头决定道:
“那就按文优所说的办吧,传令下去,明日整军后撤,前往长安。”
“董公英明。”
得到同意,李儒立即对董卓弯腰拱手,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
很快众人散去,唯独陈平和段天狼在路上小声密谈几句,才各自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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