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霜眨了眨眼。

    命霜抬起了一只小爪子。

    命霜向前戳了一下。

    戳了一下

    “啊!!!!!”

    那张鬼脸瞬间尖叫起来,身后黑雾浮现,露出了一直隐藏在空气中的半边身子,那看上去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被命霜这一下戳了个措不及防,捂着那只被戳中的眼睛尖叫。

    “至于么喂喂,我问你,这地方怎么出去啊?”

    命霜挠了挠头,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这随意一戳实际上是加持了游戏攻击力的看着男人在那鬼哭狼嚎,心生疑惑,又上前问了问对方。

    男人没回应,只是一直在哀嚎,随着他刺耳的叫声,相框里的那个人表情愈发狰狞,整个房间在这一刻都发生了变化。

    墙面多出了几分血肉模糊的纹理,一缕缕黑线于其上浮现,阴气升腾,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咦惹,不就问个路吗,怎么还急眼了”

    在整个房间完成异变之后,命霜的面前随之浮现出了一道猩红的系统提示。

    【特殊资源副本:血肉屠间】

    【该副本为一次性挑战,请在被猎杀之前尽可能在楼房中搜集资源(可能包含稀有资源)】

    与此同时,房间的另一角也出现了向上的楼梯,整个楼梯看上去扭曲一片,仿佛是用血肉筑成,甚至还能在上边看到清晰的肌肉组织

    “诶嘿?”

    误打误撞,居然触发了个可以收集资源的副本?

    自己一整个收集器里装的都是垃圾,如果能在上边搞到点好东西哼哼,风大人一定会给小龙奖励超多好吃的!

    命霜完全无视了身后在发生异变的男人,哼着歌,一步又一步踏上了那座血肉楼梯

    “铖!”

    剑光闪过,一具血尸被当场斩首,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血泥。

    “真丑”

    叶灵枫抽空嘀咕了几句,转身飞速从身旁的衣柜中抽出了一根通体纯白的金属条,这上边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看着便价值不菲。

    【未知金属铸件(黄金)+1】

    哟呵?

    看到“黄金”两个字的一瞬间,他立马无情的将采集装置里的破烂拖鞋丢了出来,然后将这块金属条装了进去。

    价值五万灵币!

    我去,好地方啊,随便一个东西都是五万出头。

    如果抛去那些恶心的血肉不谈,叶灵枫确实很愿意在这地方待久一些。

    深沉的低吼从楼下传来,又是一只面目狰狞的血尸从楼梯处爬了上来,这次,其上的阴气比上次更为强烈。

    这种血尸身上会携带一种范围性debuff,在一定距离内持续给玩家叠层,大概每十秒叠一次,时间只会不断向上累计,不会随着离开范围而停止计时。

    待玩家身上的层数达到二十,会立马被送出副本,整个资源副本也会随之结束,无法再次进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buff的覆盖范围会越来越大,这点就很烦。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叶灵枫也不跟这家伙多纠缠,转身就绕进了另一个房间,继续埋头搜寻有用的材料

    就在叶灵枫他们在资源副本中尽情搜刮的同时,基地这边却不怎么平静。

    由于传送至此的玩家数量太多,甚至已经隐隐超出了单个营地所能承受的人数上限,因此就不得不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有的人没地方住,夜晚只能选择在外面打地铺。

    谁愿意成为这个倒霉蛋?能在游戏中存活至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气,有些手段,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把机会让给别人。

    商讨无果,基地的npc便决定以加价竞争的方式争夺床位,原本最便宜的房间一晚只需要两万灵币,但在许多人的争抢之下,竟硬生生涨到了五万一晚,并且还有上升的趋势。

    如此离谱的涨幅让不少人哑了火,终于不再纠缠,而是闷头外出收集材料了

    此时此刻,基地内配备的一间小酒馆内,灯火幽暗,调酒师站在柜台后,双手来回交错。琼浆于其指尖飞舞,在激烈的碰撞中融合成一种又一种截然不同的美。

    “纸醉金迷啊生逢乱世却还能有这般享受啧。”

    柜台前,慕容盛手持酒杯轻轻摇晃,品尝着这在灵域从未见过的独特饮品。一杯八千灵币,已经是他平时单次外出收集所能获得的全部收入,但,他也是这里唯一的客人。

    “你在这做了多久。”

    偶尔,他开口与调酒师聊上两句,对方也都会一一给予回应,面前站着的仿佛不是npc,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三年,自从灾变第一次稳定,我就已经在干着这行了毕竟也就这点吃饭的家伙了,外出收集的战士需要烈酒傍身,那我就给他们调出想要的东西。”

    调酒师是一个中年男人,调酒所用到的材料都是曾经的人从外边用生命运回来的,存量并不多。

    看着瓶中的液体又减少了一些,他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悲痛,调酒的动作变慢了几许,仿佛这样能让时间再多驻足几分。

    慕容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品味着杯中的酒液,入口柔顺,微甜,尾调却是极为辛辣。

    许久,还是调酒师重新开口:“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和我聊这么多的人既然这样,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说。”

    闻言,慕容盛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向着调酒师点了点头。

    “基酒要用完了随便去外边帮我搞点什么酒回来,什么都行当然,别给我整什么工业酒精。”

    调酒师叹了口气,余光注视着瓶中还在摇晃的液体。那剔透的酒液如同他的一生,要么默默无闻的沉寂,要么,便久久漂泊,不知何时才能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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