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阮大人怕是误会了什么,本王对这……画上的美人,可没什么兴趣。”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里带了几分凉薄,“本王的婚事,就不劳烦阮大人费心了。”
阮唐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没想到洛千帆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他干笑了两声,“九王爷说笑了,阮某也是一片好意,想着两国世代交好……”
“两国交好可不是靠女人和亲。” 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北突然开口,语气冷冰冰的,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阮唐头上。
阮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霍北,“这位想必就是九王爷身边鼎鼎有名的霍侍卫吧?果然是忠心护主,只是这说话嘛……还是得注意些分寸。”
霍北还要再开口,却被洛千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淡淡道:“霍北说话直率,阮大人别往心里去。”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唐,“臣弟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阮唐,转身就走。
霍北冷冷地扫了阮唐一眼,紧跟在洛千帆身后离开了大殿。
阮唐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王爷,这南越使臣分明不安好心,您为何不直接拆穿他?” 霍北跟在洛千帆身后,不解地问道。
洛千帆冷笑一声,“拆穿他?他巴不得本王拆穿他呢,到时候他正好可以借题发挥,说本王不识好歹,破坏两国邦交。”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本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入夜,洛千帆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九王府。
他要去会一个人,一个能帮他查清阮唐底细的人。
城郊的一间破庙里,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斗笠的人影,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来了?” 人影没有睁眼,却像是知道来的人是谁。
“嗯。” 洛千帆应了一声,走到人影对面坐下,“查的怎么样了?”
人影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南越使臣阮唐,表面上是来为皇上贺寿,实际上是奉了南越皇帝的密令,前来大梁探查虚实,”人影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此行带了一车车进贡的礼单里,藏了一个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洛千帆剑眉微挑,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这阮唐表面装得人畜无害,背地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是什么秘密武器?” 洛千帆追问道,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具体是什么,暂时还没查到。”斗笠人影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不过,据可靠消息,这件秘密武器似乎与一种叫做‘蛊’的东西有关。”
“蛊?”洛千帆瞳孔微缩,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关于蛊的传闻。据说,南越地处偏远,多山林瘴气,当地人善于利用毒虫蛇蚁炼制蛊毒,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
“看来,这南越皇帝为了对付大梁,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洛千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霍北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敌在暗,我们在明,切不可轻举妄动。”洛千帆沉吟片刻,吩咐道,“霍北,你派人严密监视阮唐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王爷!”霍北领命而去。
人影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王爷,万事小心。”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说罢,他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人影看着洛千帆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的书房里灯火通明,跟点了火炉子似的。礼部尚书揉着太阳穴,那脸色简直比苦瓜还难看。
“今年皇上是吃错什么仙丹妙药了?非要把一个卖货的丫头片子塞进礼部筹备万寿节,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要不……您再去跟皇上说道说道?”师爷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就怕这书房变刑场。
“说?怎么说!?” 礼部尚书一听,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就说皇上您老人家这是老糊涂了?找个丫头片子来办寿宴,您老是想吃山珍海味还是稀粥咸菜啊?”
师爷吓得一缩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缝里,不敢再言语。
“罢了罢了,这尊大神惹不起,躲得起。” 礼部尚书摆摆手,满脸的生无可恋,“去,把那位林姑娘请过来,老夫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
不多时,林麦麦便被带到了书房。她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色的襦裙,头发高高挽起,简单插着一支白玉簪,看起来倒也清秀可人,又透着一股子俏皮劲儿。
“小女子林麦麦,见过大人。” 林麦麦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礼部尚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心中倒是有些意外。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林姑娘,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把你弄到这礼部来?” 礼部尚书捻着胡须,直截了当地问道。
“皇上?” 林麦麦故作疑惑地眨眨眼,反问道,“皇上不是要微臣来筹备万寿节吗?”
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倒是把礼部尚书给逗笑了,“你这丫头,少装傻充愣。筹备寿宴这种大事,皇上怎么会交给你一个……”
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林麦麦也不着急,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老狐狸,想说我是什么就直说呗,拐弯抹角的,累不累啊。
“咳咳,”礼部尚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皇上怎么会将如此重任交给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呢?”
林麦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皇上说了,今年的万寿节要办得新颖别致,与民同乐,所以……”
“所以就让你来献丑了?” 礼部尚书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大人说笑了,” 林麦麦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了,“民女这点微末本事,哪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为皇上分忧,为百姓祈福罢了。”
她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礼部尚书却听得半信半疑。
这丫头,满嘴跑火车,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个新颖别致,与民同乐法?” 礼部尚书决定考考她。
“大人,您瞧好了就是!”林麦麦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赫然画着一只造型奇异的铜锅。
礼部尚书很是不解,这锅和万寿节能有什么关系,
礼部尚书眯着眼,看着图纸上奇形怪状的“锅”。这玩意儿,上面怎么还插着根烟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铁匠铺新打的兵器。
“林姑娘,你这画的……是何物啊?”
“大人,这叫火锅。”林麦麦指着图纸,解释道,“这下面放炭火,锅里是汤底,旁边摆上切好的肉片、蔬菜、豆腐,想吃什么就涮什么,简单方便,热热闹闹,最适合在节日里和大家一起享用。”
“火锅?”礼部尚书捋着胡须,这名字倒是新鲜,可这吃法……
“大人,您想想,这大冬天,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吃着新鲜的食材,岂不快哉?”林麦麦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闻到了火锅的香味。
“这……”礼部尚书有些犹豫,这吃法闻所未闻, 皇上能喜欢吗?再说,这要是吃坏了肚子,谁担待得起?
“大人,这玩意儿叫火锅,贼带劲!”林麦麦一把拍在图纸上,唾沫星子乱飞,“您瞅瞅,这下面烧炭,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是汤,旁边码着切好的肉啊菜啊豆腐啊啥的,想吃啥就涮啥,倍儿方便!尤其适合大伙儿一起热闹,过节吃最合适了!”
“火锅?”礼部尚书摸着胡子,这名儿听着新鲜,可这吃法……
“大人,您想想,这大冷天的,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吃着新鲜玩意儿,那滋味儿,绝了!”林麦麦说得眼睛都亮了,仿佛已经吞了十盘羊肉卷。
“这……”礼部尚书有点犹豫,这吃法他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见,皇上能喜欢吗?这要是吃坏了肚子,他脑袋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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