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
提起这件事情降谷零就满脸郁闷，他那时候才进组织不久，谁知道做个任务刚好就能碰上组织里的代号成员。
这时候想起当时的自作多情，只觉得尴尬。
降谷零头疼地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中传出。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还让我留在组织里？”
鹤见玄青看他一眼，表情十分淡然：“你是那一批新人里综合实力最强的那几人之一。”
鹤见玄青扒拉卧底进组织是为了给自己打工的，不是为了让废物拖自己后腿的。
从先生同意了卧底计划之后，能被琴酒捏着鼻子忍下来的，起码也有一项能力是能看的过眼。
其他的那些能力平庸，甚至连伪装都差劲到让人怀疑是否经过卧底培训的家伙，一开始就没办法在组织里活下来。
降谷零听出了鹤见玄青的潜台词，就是听懂了才更觉不可思议。
“把厉害的留下来，你们就不怕翻车？”降谷零挑眉朝鹤见玄青看去。
鹤见玄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装模做样地朝降谷零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但现在翻车的应该不是我们。”
鹤见玄青将一只手伸到降谷零的面前：“一直没机会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降谷零垂眼盯着面前的手，与鹤见玄青那张迷惑性很强的脸不同，鹤见玄青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明显，指腹上覆着一层明显的枪茧。
“你这是什么初次见面的仪式感吗？还必须要握手才行？”
降谷零用手背轻轻抚开眼前这只手，才缓缓吐出自己的名字。
“降谷零。”降谷零泄力般地向后靠去，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小声吐槽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鹤见玄青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收回自己的手，随意说道，“之前又不是你自己说的，我的名字你不是也早就知道，鹤见玄青。”
降谷零又笑了一声：“这竟然是真名吗。”
“当然，”鹤见玄青勾起唇角，“我很少说假话的。”
他只是会模糊掉一部分的事实，然后把事实用另一种方式描述出来，让听到的人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去理解。
降谷零侧眼看过来：“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会不会刚好是假话？”
“你是想跟我玩逻辑游戏？”
“不想，”降谷零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这种游戏赢得一定是庄家。”
降谷零敲着方向盘，把自己内心因为身份暴露产生的种种情绪清扫干净，将注意力定格在了现在的任务上。
“你突然跟我开诚布公是想让我用公安的身份调查之前的那些凶手吧？”
“对，方便吗？”
“但是就算你不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反而是你突然挑明，就不怕我直接逃跑，选择撒手不干？”
“不挑明的话，你大概率会自己藏着那些线索一个人偷偷调查，效率太低，你还不一定会将情报共享。”
鹤见玄青冲着降谷零眨眨眼睛：“挑明了就完全不同，不会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浪费时间。至于逃跑……”
鹤见玄青在降谷零下意识用力的手背上扫过，语气平静：“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算真的被你跑掉，我们第一个要处理的人也不会是你。”
没有价值的东西，他是不会留着的。
降谷零很轻易地就明了鹤见玄青说的那个人是谁，笑声无奈：“你知道的东西真多，都有谁知道这些事情？”
“我，琴酒，和那位先生。”
“竟然没有朗姆？”
“嗯，因为这个计划最开始的提议人是我。”
降谷零表情复杂地朝鹤见玄青看过去：“德莱，我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
“这样不好吗？”鹤见玄青懒洋洋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就是很好才会想不明白。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些想对你动手的家伙，你仅仅只是将他们送进监狱，而不是直接杀掉他们？
还有，除了做组织的任务时，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像是组织成员会做的，甚至你很多时候都比普通人更加遵守所谓的秩序。”
降谷零的眉目间染上越来越多的疑问，一直积攒出来的疑惑就这么倾泻而出，降谷零放轻了声音。
“……鹤见，你在追求普通人的生活？你想脱离组织？”
话音刚落，车窗玻璃突然被人敲响，车内的两人同时抬起了头，朝着车窗外看去。
外面正站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正皱着眉敲着降谷零那侧的车窗。
鹤见玄青原本想要说的话被打断，一时间脑子空白，想不起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能换了话题，朝着降谷零耸了耸肩。
“看，我都说了，这里不让停车。”
降谷零沉默地看他一眼，这才转头将车窗降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着外面的交警说道：“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车窗外的交警冲着降谷零横眉冷对：“抱歉？违反交通规则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吗？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降谷零陷入沉默，他的驾照没有随身带着，塞在他自己的那辆车里。
“……好哇！你竟然还无证驾驶？！记得去警视厅交罚款！”交警更生气了，歘地撕下一张罚单啪地贴在了车窗上，然后神色不善地看向车内的另一个人。
“你呢，你不会也没有驾照吧？”要是两个人都没驾照，还需要让同僚过来拖车。
鹤见玄青十分幽怨地看了眼降谷零，俯身从驾驶座旁的夹层里把自己的驾照掏了出来，递给了外面火冒三丈的交警。
检查过驾照之后，交警皱眉看向鹤见玄青：“你既然有驾照为什么要让他开车？！”
鹤见玄青：……
去的时候他开，回来的时候让降谷零开，多正常的事情啊，他也不知道降谷零一个开车这么狂野的家伙，会出门不带驾照的啊！
降谷零：……
降谷零尴尬地开口解释：“我是有驾照的，只不过驾照没有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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