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舒然姐换算,这院子可是几百亿。

    这么巨大的一块糖,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馅。

    南宫絮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德阳,这个礼物还真不能推辞。”

    顾苒苒微微抬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这又不是买卖,还能逼着她要。

    南宫絮接着说道,“这是陛下让本宫转送,算是圣旨。”

    既然她送不出去,只好搬出皇帝。

    反正他不会责难自己。

    顾苒苒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转而看着哥哥。

    洛景年犹豫了一瞬,拱手朝天,“那就谢陛下隆恩。”

    “我等且先在此处暂住。”

    南宫絮在寻找竹编主人这个事上出了力,他不能一点情面不给。

    用过晚膳,南宫絮对洛景年说道,“先生还请移步,本宫有些事要与你商议。”

    顾苒苒心跳骤然加速,来了,来了,长公主要出手了。

    洛景年正准备拒绝,舒然起身走到他跟前顺势挽着他的胳膊,“我可不可以也去听一听。”

    “我也想跟你们一同经商。”

    舒然的声音本就温柔,这一次估计还故意加了点嗲,听的洛景年骨头都酥了。

    顾苒苒忍不住点了一个赞。

    舒然姐这一点绝对值得学习。

    爱一个人主动出击,不管有没有小三小四,都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洛景年听到舒然的要求,真是求之不得。

    要是她不去,今天算是解释不清楚。

    舒然对着南宫絮微微一笑,“长公主不会介意吧。”

    南宫絮眸光闪动,掩饰住心中不喜开口,“本宫自然不介意。只是没想到舒姑娘对于行商之事亦有兴趣。”

    反正在南楚地界上,女子除非被逼的走投无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以商谋生。

    “长公主有所不知。”舒然对上南宫絮的视线,“我出生在商贾世家,不仅感兴趣,还颇为擅长。”

    都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谦虚。

    是时候展现她本来就有的实力。

    顾苒苒已经预感到,三人在书房发生的事一定很精彩。

    佳宁凑到她跟前问道,“苒苒姐,你也想偷听吧。”

    声音虽然小,但是仍旧被沈墨渊听到了。

    他瞪了佳宁一眼,“又瞎胡闹,苒苒哪里会跟你这般胡闹?”

    顾苒苒:……

    不是的,其实我确实想偷听来着。

    如果不是沈墨渊已经说出这话,她甚至都想跟佳宁组队一起看二女争一男的好戏。

    佳宁一脸委屈的嘟着嘴,“现如今我是最没地位的。”

    “苒苒姐有七哥疼,舒然姐有洛大哥疼。”

    “唯独我,没人疼。”

    顾苒苒拉着佳宁的手道,“傻丫头,你说的这些人哪个不疼你?”

    “就说你七哥吧,在凉州城那会,一天念叨八回。”

    佳宁将信将疑,“真的吗?”

    她绕到沈墨渊跟前问道,“哥,你如实说,苒苒姐是不是骗我?”

    沈墨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挂念确实有,但是并非苒苒所说的一天八回,他哪有如此多的闲工夫。

    不过既然苒苒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佳宁咧开嘴,笑的格外开心。

    顾苒苒牵着她的手道,“陪我走走消消食。”

    方才吃的太多了些,而且大哥说暂时要住在这里,提前熟悉熟悉。

    两人走后,偌大的正厅只剩下沈墨渊一人。

    他正无处可去,一个女婢近前来,“王爷,奴婢领着您去房中歇息。”

    沈墨渊没有推辞,跟在女婢后面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院落。

    看来这宅子比王府要大上不少,除了他所在的院落,旁边还有几个院子,各自皆独立开来。

    几个女婢端着洗脸水洗脚水进来伺候。

    沈墨渊摆摆手,“你们下去吧,本王自己来。”

    他打小在宫里头不受宠,无人伺候,就藩以后丫鬟小厮倒是不少,他却不习惯别人伺候了。

    女婢微微一福,“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即可,奴婢们就在外头。”

    说完,她便退下了。

    连日赶路,沈墨渊稍一会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异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翻身而起,右手已然握住一把软剑。

    窗外黑影一闪而过,沈墨渊感觉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刚准备出门去追,门从外面打开。

    屋外一个鬓角苍白的老者,正是他的师父周鸿。

    “师父?”沈墨渊眼眶顿时一热,“真的是您吗?”

    自从那年师父说没什么可以教他,便再无踪迹。

    彼时他只知道师父在鹿城,却无法脱身去寻。

    直到自己到了凉州城才有机会去拜会了一次。

    不过那次依旧没见着师父。

    “你近年怕是有所懈怠。”周鸿进屋,走到桌前坐下,“我在窗外已然一炷香时间。”

    沈墨渊点头如捣蒜,“徒儿知错,徒儿任凭师父责罚。”

    师父能够露面,别说是骂几句,就是打他一顿也心甘情愿。

    周鸿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不枉为师教你一场。”

    沈墨渊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疑惑,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几息,他问道,“师父,你怎么到南楚了?”

    “是不是正好游历到此。”

    周鸿捋了捋白胡子,“为师此番来,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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