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沉溺于他的美色之时,她白皙的后颈忽地被他一只手掌覆住。
他带着些许粗粝的拇指在她肌肤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药效使然,躁意升腾,她被他撩拨地开始全身战栗,双脚发软。
“大人~”沈青骄忍不住娇娇地喊了一声。
同时心里冷哼,“果然男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
就在她得意,以为他上钩之时,他忽地收紧五指。
剧痛从后颈处传来,他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脸拉离了他,迫使她仰着头看着他。
“本督可不信什么可怜女子,但却是知道,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淬了毒,说吧,接近本督,是想杀本督呢?还是想从本督这里得到什么?在画舫上没能得逞,换策略了?美人计?”
他的嗓音冷淡地如浸了寒冰,入耳让人不禁生出寒意。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沈青骄怔愣了一瞬。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谢宴礼可不是普通人,要是那么容易就上钩,那就不是他了,也不配她花那么多心思,不惜给自己下药也要攻略他。
不过越是这样,她越兴奋,她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
“大人……我没有……”沈青骄挤出几滴泪,哭腔即现。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五指从他的后颈来到了她的喉咙处,再次收紧。
呼吸在瞬息间被夺走,沈青骄本能地身子往后仰,本来紧抱着他腰身的手被迫放开,她的身子也随之离开了他的怀抱。
“大……大人……”她装出害怕的样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男子眼底一片阴鹜,五指继续收紧。
本因着药物关系,她双颊是潮红一片的,但此刻,已然变得青紫,额上的青筋也因为窒息而暴涨。
他来真的?沈青骄暗暗啐道。
窒息感袭来,她知晓他不是吓唬自己的,出于求生本能,她双手攀上他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开始去抓扯,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脖颈处扯开。
但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缠在她的脖子上。
他脸上的神情亦是淡漠无比,冷冷地睥睨着她,仿佛他手中掐着的不是人,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即便她此刻想要反抗了,她知道,她逃不掉,因为她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脱的机会。
周遭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上前,纷纷绕道而行。
锦衣卫办事,他们老百姓哪里敢随便置喙?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掠夺干净,沈青骄能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就连脑子都变得混沌。
但她要赌,赌这个男人不会杀她。
果然,就在她以为要窒息而死了,谢宴礼的手松了。
她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如死物一般,片刻后,才猛然吸进一口气,空气从口鼻处涌入,将她胸腔扩张,她才感觉自己死过翻生。
她猛地大喘起气来,而后才开始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喉咙因为他手掌的压迫,仿若被砂砾刮过一般,生疼,咳嗽一下,就能尝到一股腥甜。
她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才凛了神色,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抬眸害怕地看着他。
但谢宴礼睨着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
旁边的疾风这时也反应过来,忙开口道:“爷,属下这就将人带走。”
说着就去拉扯地上的沈青骄。
沈青骄还未彻底缓过劲儿来,但她脑子还算清楚,知晓自己若是被这锦衣卫带走,再想要接近谢宴礼就没有机会了。
而且,进了卫厂,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可不是来受虐的。
她忙甩掉锦衣卫的手,爬过去抱住谢宴礼的一只脚,用着沙哑的嗓音哀求,顺道挤出更多泪,“大人,别,别让人带走我。”
女人长了一副姣好的面容,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最是惹人心疼,也最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但……谢宴礼例外。
而且,他向来都没有保护欲,只有杀欲。
他动了动脚,想将人甩开,但女人死死地抱着,就是不撒手。
“怎地,本督饶你不死,不乐意了?上杆子找死?”
沈青骄却仿若听不到一般,抱在他脚上的手收得更紧。
谢宴礼有些不耐地蹲下身子,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着自己。
冷嗤道:“就这么想让本督带你走?说说,你凭什么?”
“凭我……我长得貌美,我身姿也曼妙,而且,我还未开苞,大人难道就不想……要我吗?”
其他的她不敢自傲,但外在条件这块,她很有信心,堪称尤物也不为过。
“呵!天下美人何其多,你觉得本督缺你一个?”
沈青骄咬了咬唇,微微往前一凑,更加靠近了谢宴礼,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他们给我看了不少……那种话本,我愿意同大人一起……体验。”
话本她确实是看过,还是盛京出了名的百香楼出品。
里面的内容也确实是很……嗯……很炸裂,随便看一眼都能让人脸红心跳那种。
她这次可谓是诚意满满。
“是吗?那本督不体会一下,好像辜负了姑娘一片苦心?”谢宴礼轻据唇角,勾出一抹淡笑,饶有兴致地睥着沈青骄。
明明看着温煦如风,可是沈青骄总觉得他这笑,让人浑身森然。
但她顾不上其他,即便此人是毒蛇,她也要攀上。
“大人……您带我走,好吗?”又是娇媚的嗓音,能把人骨头酥脆的那种。
谢宴礼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忽地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拽着就转身折返回刚才的那艘画舫。
疾风不知自家主子要做什么,忙跟上劝道:“爷,不可。”
跟在谢宴礼身边这么多年,见惯了多少权贵还有死对头想要给他家大人身边塞女人的,可从未有人能成功。
今晚这女子,看似柔弱无害,但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意为之。
他家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明明看出来了,为何还要顺她的意?直接交给他们带回卫厂,严刑拷问,不是更好?
“无妨,本督陪她玩玩。”谢宴礼薄唇微动,人已经拽着沈青骄上了画舫。
今夜,有太多不识趣的人了,他不好好配合一下,岂不辜负。
既然她也想玩,那就……玩玩!
画舫从外面看着,跟湖上的其他画舫无异,但一进到里面,铺天的血腥气顿时充斥着整个鼻腔,刺鼻得很。
而这血腥气正是地上残留的一大滩鲜红的血液散发出来的。
沈青骄闻到这味,下意识地蹙了下眉。
即便在司密局待了这么多年,她的手上也不干净,沾过不少人血,但她依旧不喜欢这血腥气,会让她犯恶心,甚至还会让她头疼。
偏偏谢宴礼还不做人,直接就将她往那一滩血中推了过去。
她一个踉跄,脚步不稳,人直接就扑倒在那滩血上,顿时她整个上半身都沾满了血,脸上也被溅上去不少。
她这次是真的惊叫出声,差点没管住嘴巴就问候谢宴礼全族祖宗了,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控制住自己。
她顾不上其他,忙支起身子,坐在地上开始往后撤退,待身子抵在船舱的墙板之后,双手才嫌恶地往地上擦去,试图将手上沾着的血液给擦掉。
直到她感觉到手上和手臂上都传来摩擦后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才停止动作。
而后抱着两只膝盖,缩在角落处开始簌簌发抖起来。
谢宴礼全程都盯着她,并未在她脸上找到破绽,因为沈青骄不喜血液是真的,所以脸上呈现出来的害怕自然看着也真。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睨着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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