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按我自己的要求来。”

    说着,觅嫣就起身准备出去给她觅合适的人选,但刚走几步,就被沈青骄叫住。

    她根据真正的孟春娇的长相,描述了一遍,让觅嫣照着这个,找个有点儿相似的,即便容貌找不到完全一样,但长相须得妖媚一些。

    觅嫣应下,很快便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随后递给了沈青骄一张画像。

    沈青骄接过来,看了一眼,满意点头,“嗯,不错,就她了。”

    而后拿出几张银票塞给了觅嫣,觅嫣也不推辞,接了过来,还意思意思地数了下,沈青骄嗔了她一眼,她才笑着收住数钱的动作。

    之后,沈青骄又跟她交代了几句,才准备离开。

    不过她准备走的时候,觅嫣叫住了她。

    “最近局里下了几个任务,我还未派出去,你有没有兴趣?”

    沈青骄准备跳窗的身子停住,回头看着她。

    觅嫣笑笑走到她身边,抖了抖手中的银票,“这不是看你今晚花了不少,让你再去多赚几笔。”

    沈青骄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你最好,说吧,什么任务,我看看要不要接?”

    觅嫣附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将任务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你要决定干,我便把详细资料给你,你今晚就可以先干一票,怎么样?”

    “敢情好啊。”

    觅嫣这才笑笑地折身走回床榻前,将床上的被褥都掀开,才蹲下身子,在床底板处摸索了一下,很快床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子。

    她将木盒拿起,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纸,再将木盒放回原处,关上暗格,将床铺整理好,才拿着那两张纸走到沈青骄身边。

    “呐,这两个给你,一个价钱不怎么高,但任务简单,今晚就能完成,另外一个价格最高,但有一定的危险,你看要不要做?”

    沈青骄接过来,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应道:“就这两个了,完成任务了,找你拿钱。”

    觅嫣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小心点。”

    沈青骄笑笑,朝她抛了一个媚眼,才从窗台处跳下,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出了百花楼,沈青骄便按照第一个任务的路线,飞檐走壁到了目的地——盛京首富杜家。

    这个任务是偷一本账本。

    这对沈青骄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觅嫣给她的纸条里,已经帮她锁定了账本可能在的地方。

    一是杜家家主杜富贵的寝室,二是他的库房,如果两个地方都不在。

    那还有一个地方有可能,就是杜富贵的专属恭房里。

    可沈青骄觉得,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应该不会放在那么晦气的地方吧?

    所以她第一个就排除了恭房,选择先去他的库房。

    不愧是首富,库房处光是看守的人,粗略估计,也有十几二十个,分成两排站定,守在库房门口,俨然就是一支小小的防守队。

    更夸张的是,不光看守的人多,就连门上都挂着四五把锁。

    这么看来,这库房里应该有不少宝贝。

    要不是局里有规定,她高低得把里面的宝贝弄出来一些。

    不过现在,想要进去,就得先解决门口的人。

    于沈青骄而言,解决这么些人,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见她猫着身子,如一只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一般,一个纵身就落了地,脚步轻得一丝声响都无。

    她绕到库房的侧边,先观察了一会儿那门口守着的人,才一个极速闪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那两排人,就只看到一个黑影在他们之间穿梭而过,顿时觉得脖子一痛,未等他们反应,那些人就已经接连悄无声息倒下。

    沈青骄这才双手交叉环胸站在门口,看着门上的几把锁。

    从司密局出来的,这几把锁她倒是不放在眼里。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杜富贵那么富,为何不买一把先进些的锁?这几把,原理不都一样吗?锁一把跟锁十把,区别并不大。

    遇上她这种会开锁的,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只见她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不一会儿,那几把锁都应声落在了地上。

    沈青骄大摇大摆地进了库房。

    只是等她站到了里面之后,才惊觉,这库房一眼望不到头,不是一般地大。

    果然是首富,这库房,堪比国库了吧,不光银子,金子多,珠宝首饰,名画都不在少数。

    只是沈青骄在里面扒拉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东西还真不在这里?难道真的在恭房?不至于吧?”

    沈青骄嘟囔着,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脸上浮现一抹嫌弃的表情。

    确定了东西真的不在这了,沈青骄也没有过多逗留,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不过当她走到门口时,忽地停下了脚步,倒退了回去,在一箱装玉石的箱子前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着那箱玉石,伸手将上面的一只玉佩拿了起来。

    那是一只通体莹白如羊脂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向天翱翔的凤凰,周围还雕着一些花卉作为陪衬装饰。

    是一只很特别的玉佩,但这只玉佩放在这满是玉石的箱子里,并不显眼,也不出众,不过拿在手中,确实清凉润泽,摸着很是舒服。

    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玉佩,可是不知怎地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但在脑子里搜寻一圈,又找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

    她第一次生出私心,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她也这么做了。

    她将那玉佩塞进了怀里,才离开了库房,而后去了杜富贵的寝室。

    寝室里,杜富贵睡得鼾声连天,沈青骄进来他毫无知觉,就连她在他床上翻找了一圈,他都没有醒来。

    不过在寝室翻了一圈,也是没有找到。

    沈青骄基本可以肯定,东西大概率就是在恭房。

    她没有在寝室再做停留,马上就转移了战地,果然在恭房搜了一圈,东西找到了。

    只是那账本,估计放在恭房的时间不短,味有点大。

    她在夜行衣的衣摆下面撕下来一块,包了几层才把那味盖了。

    随即将其揣进怀里,悄声摸出了恭房。

    按照来时的路线,她再度摸到了进来时的那个墙头,只是她刚准备跳上墙头,就被一个起夜的丫鬟看见了。

    那丫鬟怔了片刻,才大声叫喊道:“来人啊,抓贼啊。”

    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府邸就已经火光通明。

    沈青骄忙跳上墙头,随即纵身跳下,往附近黑漆漆的小巷里窜去。

    杜府的人举着火把也追了出来,还大声叫喊着抓贼,不一会儿,就把街上巡防的锦衣卫给引了过来。

    好巧不巧,谢宴礼刚好也在,他是刚从皇宫出来,正准备回都督府。

    好几日没有回去了,今日刚好听说,那个女人离开了都督府。

    前段时间,他派去查探的人也回禀了,那女人确实是孟家的私生女,目前并未查到任何可疑的证据,但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本来想趁着她不在,回去说服他小姨,别乱点鸳鸯谱,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

    却不想刚走到盛京城中街就听到人喊捉贼。

    这些年来,盛京城中的巡防都是他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小贼胆子这么大了。

    谢宴礼忽地来了兴致,他倒是要看看,这小贼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的地盘也敢偷?

    有了锦衣卫的参与,不一会儿,人就分了几条路线开始追击。

    沈青骄接连窜入了几条暗巷,本以为可以摆脱杜府的人,她不知道锦衣卫也参与了进来。

    最倒霉的是,她入了一条死巷,她是到了尽头,被一堵高墙拦了去路,才知道自己入穷巷,她没忍住啐了一口。

    而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沈青骄知道,现在掉头已经不可能了,那就只有翻过这座高墙。

    她本就有轻功,爬墙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墙比杜府的院墙都要高,足足有一丈高。

    若是平常的她,这点高度倒是难不住她,但前几天她身中媚药,损了她不少内力,加上刚才的杜府又用了内力解决了那些看门的人,现在想要用内力催动轻功翻过这面墙,并不容易。

    但她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且若是被杜府的人围堵了过来,虽说她可以解决,但不必要的打斗,她又何必浪费力气。

    只见她倒退了一段距离,才憋足内力脚尖轻点在高墙之上,虽然吃力,但终是跃上了那堵墙头。

    只是她刚在墙头站定脚步,还未稳住身子,火光就已经照亮了整个巷子。

    伴随着火光的出现,一艘冷箭也在瞬息间破空而出,直直地就朝她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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