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边说着,还顺手捏起一块,递到孟怀书的嘴边。

    孟怀书一怔,垂眸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栗子糕,犹豫了一瞬,终是微微张嘴,就着白荷的手,轻咬了一口。

    白荷见他并没有抗拒自己的投喂,顿时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眸。

    佳人在前,杏脸柳眉,目剪秋水,唇夺夏樱,艳丽惊人。

    这一刻,周围万物都失了颜色。

    孟怀书眼中只剩眼前俏佳人。

    而白荷再度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两人视线便撞在了一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两人间流转。

    孟怀书是就着白荷的手,将整块栗子糕吃完的。

    而在吃最后一口时,她的指尖还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唇。

    白荷如被雷击一般,慌张将手缩回。

    而后两人都垂眸,久久没有说话,但心里却都是千回百转。

    特别是孟怀书,年轻时的那股冲动的燥热感布满周身,让他的心砰砰直跳,不得停歇。

    然白荷深谙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她知晓,孟怀书心动了。

    这个时候,不能再进了,得退。

    所以她有些慌张地起身,朝孟怀书福了福身子,“孟郎,栗子糕已送到,我……我该是时候回去了。”

    孟怀书听她要走了,心头处忽地涌上一股失落。

    但自己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也只好起身,“那白老板……慢走。”

    “嗯。”白荷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孟怀书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也跟了上去,将她送到了门口,才停下脚步,而后看着她上了马车。

    车夫‘驾’了一声,马儿便踏着哒哒的声音,走了起来。

    就在孟怀书看着马车恋恋不舍之时,车窗帘被掀开,白荷那张娇艳的脸儿再度出现在孟怀书的视线里。

    “孟郎,下次你莫要再叫我白老板了,叫我小荷吧。”

    白荷说完,垂眸莞尔一笑,而后快速放下车帘,人也重新钻回了车里。

    孟怀书愣愣地看着马车走远了,才垂眸弯唇笑了。

    往回走的时候,嘴里还低喃了一声‘小荷’。

    一旁的阿福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里了然。

    他跟在孟怀书身边几十年了,除了当年的念雪夫人,也就是孟春娇的娘亲之外,他从未在孟怀书脸上看到过此般神情。

    孟怀书重新在饭桌前坐下,唇边却一直含着笑。

    好一会儿,才对阿福说道:“阿福,你觉得这白荷姑娘如何?”

    “白老板长得漂亮,还懂经营之道,是个不错的女子,老爷是不是想……”

    孟怀书不语,但唇边未褪去的笑,已然泄露了他的心思。

    不过片刻后,他又接着道:“阿福,若是我和这白荷姑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不起夫人?”

    “自然不会。”阿福答得很快,“老爷对夫人专情几十年了,这盛京城怕无人不晓,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人之常情,老爷遵循夫人的意愿这么多年,即便现在有些个人的想法,也属正常。”

    “是啊,我这些年,事事听她的,事事以她的意愿为主,我都快忘了,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

    说着,孟怀书抬眸看着阿福,“阿福,你是不是也纳了妾?纳了几房?”

    阿福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老奴纳了三房妾室。”

    “三房。”孟怀书微微叹气,“连你都有三房妾室,我却……唉……”

    “老爷,若是您想,老奴可去问问那白老板的意思,若是她愿意,老奴为你张罗。”

    孟怀书却摆手,“别,别吓着人家姑娘。”

    说着,脑海里再度浮现刚才白荷言笑晏晏的模样,心神荡漾不已。

    他这把年纪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他也没想像阿福那般,纳几房妻妾,他一个便足矣。

    既如此,便不能心急,须得慢慢图之,让其心甘情愿跟着他。

    自这天之后,孟怀书每日下值都会到这宅子来一趟。

    但运气并不好,自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碰到过白荷。

    原因则是白荷几乎都是早上来送栗子糕,而他下值后,最早也到了午时,两人又怎么可能会碰得到?

    阿福也提醒过他了,但他固执,觉得若是有缘分,定会相遇。

    可接连几日都落空,他终是坐不住。

    在某一天,傍晚才下值的他,直接去了秋水斋。

    白荷见到他的时候,很意外。

    但意外过后,便扬起了灿烂的笑。

    也正是这笑,再度将孟怀书的魂勾走了。

    白荷特地给他在二楼安排了一个包厢,让店小厮给他上了栗子糕之后,她便在店里忙了好一会儿,才上去招待孟怀书。

    而白荷一进来,阿福就很识趣地退出包厢,关上门,守在外面。

    白荷走到他旁边坐下之后,才笑盈盈地问道:“孟郎怎地今日有空过来?”

    “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孟怀书哪里好意思说,他是太久没见她,想念得紧,才来的。

    “我这几日去给孟郎送栗子糕,都没能看到孟郎,我还以为,孟郎很忙,以后都看不到您了。”

    “怎么会?我就白日比较忙,不常在家。”

    “哦,那我下次,若是晚些时间,嗯,酉时过后再送,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孟郎了?”

    孟怀书看着她歪着头,弯着唇一脸期待看着她,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嗯,酉时之后,我基本没什么事了,就在家。”

    “好,我记住了。”

    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好些时候,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孟怀书在讲,而白荷歪着脑袋不厌其烦地听着。

    当然这也是白荷撩男人的一些计策。

    像孟怀书这样的男人,需要的是倾听他,崇拜他的女人,那她白荷就做这样的女人。

    果然,孟怀书离开的时候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第二日,不到酉时就在柳南巷的那个宅子里等着了。

    白荷果然就在酉时左右,送来了栗子糕。

    两人又坐在院子里聊到了半夜,白荷才离开。

    接连的几日,都是如此。

    两人也越来越熟悉,举止也越来越亲密。

    就在一个月圆之夜,两人坐在院子里晒着月光,不知不觉,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忘情地亲吻了起来。

    孟怀书在白荷这里彻底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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