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仙缘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灯红酒绿,一切如故。在这鼎沸之中,有四个人颇为引人注目,四个漂亮男人,一般高矮,相同的脸,一样的频率,一样的仪态,一样的服饰。这样的四胞胎自然有吸引力,能吸引眼球。
他们的服饰颇有特点,笔直干练,前面四个字“奥威斯嘉”,后面四个字“最美女人”。最美女人大家都懂,奥威斯嘉知道的却不多。有些人上前询问,四人只是笑笑,不解释不拒绝。
这就给了那些爱抖脊梁,自诩博学多才之人机会。“奥威斯嘉雪族语意为女神……”此事在仙缘城掀起了一波不大不小的热度,这四个美男也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钱有才从贴身衣物里取出十块废灵石,又塞进去十块全新的,自己忙也不能不管新宇宙不是。钱有才分出一丝心神,将灵石的灵气引入反螺旋结构,自己则将主要精力放在镇店之宝上。
店铺的镇店之宝自然就是他的香汗,当然他不可能拿他的香汗直接出去卖,数量太少,那能值几个钱,得兑水。
钱有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葫芦,一个水袋和一个玉瓶。葫芦里是香汗原液,水袋里是稀释过的香汗,玉瓶是件法器,里面有一立方的空间,装满了无根之水。他又拿出十二个木盒和十二瓶佳酿,再将它们依次编号摆齐。
钱有才拿出一个玉碗,仔细擦拭干净,取第一盒香料一钱,滴第一瓶美酒三滴,然后搅拌。这个办法是他从一位从事特殊行业的女孩那里学到的,他前两天闲逛,从那女子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钱有才上前求教。那女子见他年纪不大,说话乖巧,长的又不坏就告诉他了,原来那女子也是偶然间发现,有次一位客人不小心将酒水洒到香料上,这女子本以为香料糟蹋了,却不想香料配酒竟能增香,闻起来还挺迷人。
搅拌充分之后,将香料扔掉,钱有才捧着玉碗轻轻嗅了嗅,酒气重了。再次取出第一种香料一钱,滴两滴第一瓶美酒,搅拌,扔掉香料,再拿到鼻前嗅了嗅,味道还好。之后便用无根之水冲碗,将碗里的味道冲至若无还有,接着在玉碗里倒二两无根之水,滴一滴香汗原液,搅拌均匀。他用手招了招,清新淡雅,只是味道略淡,钱有才又滴了一滴原液,搅拌均匀,又用手招了招,这次恰到好处,有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安静宁和。
钱有才从储物戒里拿着一支玉兔造型的渐变蓝色透明小瓶,小瓶背面刻有“奥威斯嘉”四字,正面则写着“怡可”二字,“怡可”也是雪族语,意为光彩夺目、令人沉醉的女人。
“怡可”是钱有才为十二生肖系列取的品牌名。他将调好的香喷倒入小瓶,正正好好装满。接下来就是封装,小瓶的盖子是一件法器,极为精巧,卡在瓶子上端的锲口上,往下轻压,封装完成。再把封装好的瓶子放入特制的木盒,钱有才又取出一张精致的卡片,卡片绘制了一位带面纱的少女,线条简单,却勾勒出那美女的芳华,所有见过白筱云的人,一定会联想到她,最后外面再打一层包装,封面画着月宫、桂树、嫦娥,到此,十二生肖系列之玉兔呈祥香喷完成。
钱有才开窗将屋里的香味散掉,又喷了些酒水,将香味和酒味混到一起,用以混淆视听,以免引人怀疑。之后则开始第二瓶的制作,就是把之前的过程重复一遍……如此往复,钱有才用了三个时辰完成十二生肖香喷系列制作。钱有才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有纰漏,才将原液和十二生肖系列妥善收好。
接下来他拿出一个小盆,将十二种香料倒入盆内,拿出一瓶自酿的神仙醉倒入二两半,搅拌均匀,将得到的混合物用布料包好。拿出一个大水缸,将水袋里的稀释液倒进水缸,之后用无根之水兑满,钱有才闻了闻,怎么说呢,香也是香的,只是静气凝神的效果较弱,聊胜于无吧。
这一批香喷钱有才给它们取名叫“佳丽”,佳丽在雪族语中有可爱女人的意思,在通用语中表示美丽的女人。它们是统一包装的,与“怡可”相比,方方面面都相觑甚大,不过这就是产品差异化,从经营的角度来说,就需要这种差异存在。这一大缸,钱有才足足罐装了一千三百瓶香喷,想来够卖一阵儿子了。之后就是清理现场,将十二瓶佳酿酒瓶子敞口,让酒气和香气对冲,再引风吹走。
黎明时分,钟俊树回来了,钱有才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钟俊树表示无碍。
钱有才给钟俊树倒了杯仙人醉:“我自己酿的,仙人醉,尝尝。”钟俊树连忙接过,还没喝。就招赞了句:“好香。”一口下肚,表情陶醉,似乎回味无穷。
“喜欢?那给你吧。”钱有才将酒葫芦扔给钟俊树,随即开始问正事:“孙兆新那边怎么样了?”
钟俊树打开酒葫芦闻了闻,嘴里连连赞叹,听钱有才问话,忙将酒葫芦收好,脸上露出郑重:“开始动了,看样子三天就能搬完。”
“把这个给他送去。”钱有才将一百颗“神女之泪”扔给钟俊树。
钟俊树接过来数了数,数目清楚:“不是说搬完再给他么?”
“我想了想,还是现在就给他吧。”钱有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窗户,看向初升的太阳:“我父亲曾说过,要想成事,就得让别人痛快。别人要是不痛快了,我们离不痛快也不远了。”
钟俊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了句:“多谢副掌门提点。”钱有才摆摆手,让他不用来这套:“那四个美男怎么样?”
“一切顺利,已经引起不小的反应。”
“好,让他们继续吧。对了,弹琴那个,叫什么来的?”
“梁思贤!”
“对,给他找个上好的客栈,离利刃阁近一点,一天五块灵石标准,这个钱不能省,越是这种小细节,越能反衬客户的高贵。还有,这个间房也不用退了,我今天回逍遥剑门,这里留给那四兄弟吧,他们也是门面,不能让人看轻了。”
钟俊树粗略算了一下,梁思贤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灵石,四兄弟六十块,又多了二百一十块的耗费,也不知道钱有才得腰包能不能扛得住。钟俊树建议道:“副掌门,利刃阁二楼地方挺大,间出几间给他们住就好,有什么事还有个照应。”
钱有才摇头:“不能坏了方媛的名声。”
钟俊树眼神中露出些许异样:“属下明白。”他抬头看了看钱有才,似乎还有话说。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属下有一事不明?”钟俊树习惯性的停顿,这是等钱有才问。
钱有才很干脆:“是不是找打?”
“不敢不敢,副掌门,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经营不顺利,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房租到期就跑路,还能怎么办?”
“那孙兆新那边能同意么?”
“不同意找雪族去呀,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副掌门,恕属下直言,以他家的背景,想把咱俩揪出来易如反掌,咱这马戏跟孙兆新演演还行,他家那位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我们也没什么选择,要想成事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咱要是有条件,也就不和他玩这套了,这不是灵石不足么?再说了,他老爹堂堂万灵门掌门,万灵门,七大仙门之一。以他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怎样,我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再说了,孙兆新又不是真的傻,他能为了这事去找他爹?本来他作为私生子就不怎么招人待见,若是在外连续吃亏,说出去脸面还要不要。所以呀,就算我们跑了他也不一定把事情闹大,他们那种人脸面比灵石重要。而且据我猜测,孙兆新只是最近手头紧,又被人逼的急,才出此下策。你看他被人逼的这么急都没去求他爹,我们这点事他会向家里人求助?我看未必吧。还有,我打听过了,他一年例钱有五十万灵石,他也未必真的在乎那二十万灵石。实在不济,我们就负荆请罪,那二十万灵石算我们欠他的,白纸黑字打上欠条。反正都是七年后的事,七年后还他就是,怕什么。”
钟俊树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他仍有顾虑:“雪族那边呢?”
“雪族更不用担心了,我做了很多调查,也和雪族接触过,他们极为虔诚,除了祷告再无他事。我们这事就算雪族得到消息了,他们自己内部也不一定能理清头绪,甚至未必怀疑我们是假冒的。怎么说呢,他们不太关心除了祈祷之外的其他事情,而且内部没什么管理体系,互相之间也没什么沟通,所以就算有人怀疑也不知道找谁确认。甚至就算知道我们是假冒的,只要我们没有做损害它们利益的事情,他们很可能一笑而过。毕竟祈祷才是大事,与祈祷相比我们两个小虾米不值一提。”
钟俊树不敢全信,但也拿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说了句:“但愿如此吧。我去送神女之泪了。”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钟俊树回头瞥了眼钱有才,钱有才问他有事,他说没有,关门走了。
其实他想问句:“你就不怕我携巨款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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