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越强,钱有才越觉得自己有必要藏着、躲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啥时候能让七大掌门忌惮,啥时候才能露底。钱有才回忆过往,算了,往事不堪回首,还是着眼现在吧。他捏了捏眉心:“实力都是灵石堆出来的。”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个小本本,钱有才翻开本本,里面每一页都记录着他最近的收入和花费。
看自己账单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灵石就像是大风刮来的,又被流水冲走了,灵石来的快,出的更快。钱有才右手食指沾了沾舌尖,边翻边算。
妖蛇蛋一份收入一千六百万,筑基蛇妖材料一份收入四千六百万,仅这两项收入就超过十亿下品灵石。逍遥阁那边最近生意开始好转,尽管卖技能那点收入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也是个进项,平均每天也有个一百灵石左右,聊胜于无吧。
大头是大丸丹的收益,那东西一枚两千灵石,随着白筱云炼制手法日益娴熟,每天的产能都在提高。白筱云每次都说亏惨了,钱有才每次都夸她亏的越来越少,进步明显。没办法,炼丹炼器都是这样,需要大量的资源练手。钱有才算了下账,这段时间依靠大丸丹进账二百多万灵石。
还有一笔隐形收入,也是来自白筱云,白筱云以采购的方式和他拿炼器材料,钱有才自然不好意思要钱,白筱云笑称这是给他的老婆本,这个老婆本比较厚,六百万了。
钱有才将大丸丹和炼器材料的收入点了点,八百多万,这笔钱他自认为是他和白筱云两个人的共同财产,两个人的财富自然不能一个人花。
钱有才整理一番,极品灵石不能动,上品灵石不想动,老婆本不可以动,剩下的,剩下一百万刚刚给了钟俊树。他又翻看了下储物镯,这批货物出去之后,大概还能出个五次。
再出就是三阶以上的材料了,钱有才的本能告诉他,那是禁区,暂时不能动。也就说未来可以预见的收入是六十亿灵石。六十亿对别人来说那是泼天富贵,对于钱有才来说,扔泥片里几天就没了。
钱有才怒撕账本:“他娘的,老子怎么这么穷!看来得玩笔大的了。”钱有才看着日行宫的方向,舌头上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副磨刀霍霍的神情。
风和日丽的午后,微风习习,钱有才坐在凉亭里悠哉悠哉的喝茶。方媛从山顶款款而来,凹凸不平的曲线配上她那媚眼如丝的脸,简直就是行走的威尔刚,更厉害的是她的神韵,她身上有一股柔情,说是气质也好,说是天生丽质也罢,那是一股荡漾人心的力量。
钱有才贪婪的盯着她看了几眼,心道侥幸,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搞这么个凉亭,否则血气方刚之下,这女人若是投怀送抱,自己绝对把握不住。
钱有才告诫自己:“一定不要高估自己对美色的抵抗能力,也不要高估自己对财富的渴望,更不要自认为自己不贪恋权势。靠意志坚定绝对不靠谱,建立防火墙,断舍离才是根本。”
在远处忙碌的朱志鑫也抬头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方媛感受到朱志鑫的目光,点头报以微笑,钱有才看出她神色间有些许的不自然。朱志鑫点头回礼,继续忙手上的活计。
钱有才看着朱志鑫的表现,若有所悟,人非圣贤孰能无情、无欲、无住。住也许并非坏事,他想到孙兆新,孙兆新选择与世界同流合污,那也许也是个办法,只不过略显得低级了。而朱志鑫他们各有所好,尽管有些走火入魔,但明显要高级很多。
钱有才得出个结论:“要学会脱离低级趣味。”
方媛扭着身体,摆到钱有才身前,钱有才请她入座,彼此客气了几句,钱有才将茶杯放到案几上,微笑着问道:“习辰结丹了么?”
方媛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唉,奴家这里再次谢过副掌门照应,承蒙副掌门关怀,小儿侥幸结丹。”
“哦?听你这语气,似乎有一番波折喽?”
方媛表情凝固片刻,然后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副掌门,习辰这次金丹试炼收获颇丰,按他递交材料的量应该能兑换四颗结金丹,结果到手只有一颗,若不是他运气还不坏,侥幸结丹,恐怕这辈子都再难出头了。”
“七绝殿克扣了他的结金丹么?”钱有才露出狐疑,其实他大概猜出一些,也知道七绝殿不可能克扣习辰的结金丹。
“白子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方媛委屈道:“是他师娘,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这些年我家辰儿不知孝敬过她多少好东西,她竟然一点不念旧情,硬是贪了辰儿三颗结金丹。”
方媛咬牙切齿补充一句:“若是辰儿金丹成了,她要走剩余的,也情有可原,可是她竟然毫不顾念辰儿的前程,一声不吭就扣下了,实在可恶。”
方媛的怨忿如此强烈,倒是搞的钱有才有些错愕,钱有才有些奇怪,她这劲头使得有点过了吧。
七绝殿内部的事,钱有才不想掺和,他换了个话题:“方副掌门,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方媛舒展面部肌肉,挤出一丝笑容:“但问无妨?”
“习辰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出任务的时候,遭遇不测。”
钱有才冷笑,又问了一遍:“习辰的父亲,你的丈夫怎么死的?”
方媛脸上僵了片刻,未语泪先流:“我不知道。”
钱有才厉声问道:“习辰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方媛抬手抹掉左右眼底的泪水:“被日行宫大长老吴献忠设计坑杀的。”
“习辰想报仇,是么?”
“不。”方媛狡辩:“他不知道此事,我是后来整理夫君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没有告诉习辰。”
“说反了吧。”钱有才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是你儿子习辰先知道的吧?”
方媛花容失色,不由反问:“你怎么知道?”
钱有才看着亭顶:“你儿子不简单呀,隐忍、聪慧、勇敢、果决,这么优秀的人我都自愧不如。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在小灵界表现惊人的习辰,在外界风评却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卑躬屈膝、纨绔虚荣。你给我解释解释被?”
“苟且偷生罢了。”
“想报仇么?”
“无时无刻不想。”方媛见瞒不住了,索性也不瞒了。
“想好了怎么报仇么?”
方媛凝视着钱有才的眼睛不说话。
钱有才摸了摸鼻子,直捣黄龙:“我猜猜,借刀杀人,问题是借谁的刀呢,方副掌门不愿意说么?”
方媛脸色发青,身体有些许颤抖,她挣扎一阵儿,随即身体绷不住,软了下来:“钱副掌门何苦为难我们孤儿寡母?”
“你觉得你儿子当日行宫的掌门如何?”
“什么?”方媛猛的站起,又突然坐下:“副掌门说笑了,习辰修为不足,岂敢有那种奢望。”
“修为慢慢练就是了。开诚布公一点,来说说吧,你想怎么报仇?”
方媛看着钱有才,眼神里有疑惑有忌惮也有几分期待,她整了整思绪,说出一个名字:“秦雨姝。”
钱有才让她继续。
“秦雨姝是四长老秦霄贤的女儿,她也是大长老小儿子吴之焕的未婚妻,更有意思的是她和掌门的儿子王冠儒青梅竹马。在日行宫,掌门、二长老、三长老、八长老关系较近,大长老、四长老、六长老、七长老互相抱团,双方实力相当。”
钱有才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七绝殿的御人之术吧。”
“副掌门和五长老呢?”
“五长老就是我的夫君,副掌门修炼走火入魔死了。”
“没有另立么?”
“双方一直在博弈,七绝殿那边又想着塞人进来,三方争论不休,一直没有结果。”
钱有才点头,表示明白:“你想怎么办?”
方媛犹豫不决。
钱有才火上浇油:“秦霄贤就是那个想纳你为妾的长老吧?”
“哼!”方媛恶狠狠的说:“坑杀我夫君这个计策也是他献给吴献忠的。”
“哦,那你算计他女儿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冤有头债有主。”
方媛感觉钱有才在讥讽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她继续说道:“钟俊树长老那里有一种催情奇毒名唤醉红尘,此毒无色无味也没有任何副作用,甚至中毒的人过后都感觉不到自己中毒了。”方媛知道这事瞒不过钱有才,也就不再隐瞒。
“钟长老对你用过?”
“有心没胆。”
“哈哈。”钱有才笑的前仰后合。
“秦雨姝有个小癖好。”
“哦?”
“她喜欢裸泳,听闻她所居住的覃秋崖有一处瀑布,瀑布下来延伸到朗月谷,朗月谷里藏着日行宫的密窟,打开密窟的钥匙就是两个掌门和八大长老的令牌,由于双方一直针锋相对,密窟已经多年未开了。双方互相约束,所以那地方平时罕有人至,听她身边的人说她也是无意间发现,由于真的非常隐蔽,她最近都在那里裸泳。”
钱有才插了一句:“副掌门和五长老的令牌在谁人手里?”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夫君的令牌在掌门王杰手里,副掌门之前是大长老那个派系的人,他的令牌在大长老手里。”
“下面是重点了吧?”钱有才把话题引回方媛的算计。
“作为女人我其实不想这么干。”方媛解释道:“不过我夫君死不瞑目,此仇不报我和我儿彻夜难安,大仇当前容不得心软和善良。我的计划说起来也很简单,趁秦雨姝游泳的时候,想办法将王冠儒引过去,他本就对秦雨姝垂涎三尺,若是再来一点醉红尘帮忙,美人玉体在前,我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然后呢?”
“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方媛冷哼一声:“这事一旦成了就是个死局,吴献忠年轻时候就被王杰抢了心上人,也抢走了掌门的位置。当时他实力不济,羽翼未丰,如今他已经今非昔比,他儿子的未婚妻被王冠儒糟蹋了,他还会忍么?”
方媛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再说了,就算他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吴之焕和秦雨姝这婚是铁定结不成了。那秦雨姝怎么办?秦霄贤如何自处?即便王杰给秦霄贤一个交代,让王冠儒去求婚,事情也不可能过得去。秦霄贤是大长老那边的人,他把女儿嫁给王冠儒,那是不是意味着改弦更张了?大长老能容得下他?秦霄贤背后是一个家族,他不可能为了女儿背叛家族,最后只能不死不休。”
“你觉得掌门那方实力更强一些?”
“日行宫下面管着两个门派,分别是铁血门和雷阳宗,表面上铁血门是王杰那方的势力,雷阳宗是大长老那边的势力。实际上王杰早就收服了雷阳宗,我想这就是关键胜负手。”
钱有才眯着眼睛,仔细揣摩计划的可行性。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想让谁引王冠儒去朗月谷?”
“自己的仇当然自己报,习辰自会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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