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也有些绷不住,曲洛南这个张嘴就来的本事太强了,这也能被他夸上天,让他自己形容,那就是寡淡无味。

    把他接下来要摔杯子要换茶的戏码给架住了,客人说茶好,他说茶不行,可不就是他这个做东的故意没有招待好客人?这比直接驳了东家的面子更难下台。

    金不换还是悄悄让小厮换了茶,没别的,他喝不惯,总不能主人一壶,客人另外一壶。

    金不换:“本公子金不换,金府的三公子,平日里喜欢听曲,看美人。”

    曲洛南:“见过金三公子,小生齐南,次渊大陆人士。初来贵宝地,如有冒犯请金三公子多多包涵。这是舍妹齐宁,堂兄齐然,堂姐齐铃儿,表姐秦颜,表兄张枫,姜隐,表嫂尚思和其妹尚敏,童乐兄弟是表嫂的表兄。”

    这假身份里面,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说是亲戚也不为过。

    金不换咽了咽口水,最有气质的那个居然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姜隐也是俊俏少年,能博得美人欢心倒也不奇怪,只是英年早婚,未免可惜。

    他们出发之前南宫隐特意上门提的亲,赫连满夫妇表示听赫连上思的,唯有赫连上邪反对,不过,赫连上邪在赫连寒的眼神攻势下都没有坚持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松口了,只是强调了赫连上思所修炼功法的特殊性,双方功法不适配的话,赫连上思和南宫隐都有没命的可能,轻一点的就是上思修为尽废。

    赫连上邪无奈:“这么多优秀才女,怎么就看上了上思那个丫头?幸好你们南宫家人少。”

    赫连寒淡定喝茶:“嗯,还有那未出生的小叔和我们家阿念。”

    赫连上邪:“阿念姓赫连。”

    赫连寒:“你娘子也姓赫连。”

    赫连上邪:“……上思怎么样你也了解……娘子,你怎么就同意了呢?”

    赫连寒:“上思命中有一劫。”

    赫连上邪:“生死劫,死后,入冥界,钟意休眠期间,上思作为冥皇唯一弟子,她就是钟意钦点的代理冥皇。南宫隐是要帮上思求生?他成了,钟意会亲自上门谢谢他的。”

    赫连寒笑而不语,这周遭人的劫数,只有赫连上邪不想看,没有他不知道的。

    每天夜里,南宫隐在赫连上思的监督下,在黄泉之地修炼阳诀,阴阳交界之地,死生之间,更能领悟生的奥秘。

    曲洛南放下茶杯,小厮立刻给他续上。

    曲洛南:“多谢金三公子款待,这茶也喝了,您邀我们,是为何事?”

    金不换:“无事,本公子喜好美人,想邀请美人共饮罢了,几位从次渊大陆而来,也没有带侍卫,路上没有遇见山匪吗?”

    曲洛南回道:“没有,一路过来都走的官道,长辈们让我们外出游历,见见世面,也提醒过我们,修为低微莫行小道,莫走森林。”

    金不换:“不知几位可有见过或者听过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曲洛南一脸兴致勃勃地问道:“何事?”

    金不换:“听闻一月前,在伽罗城知楼古迹外围,某剑宗弟子出言不逊,调戏一位女眷,被同行者直接变成灰?”

    金不换说完后观察众人的表现,除了个别掩嘴笑外,其他人面色正常。

    曲洛南双手一拍:“金三公子可是问对人了,我们当时就在现场,我跟您讲,当日是这样的,古迹附近去碰运气地人颇多。服装整齐划一的大门派弟子刚要进去,另一队看着就贵气的大世家的子弟他们正好要出来,我们呢就是去附近拍拍照,女孩纸爱美嘛,就多留了一会,赶巧呢就碰上了。世家大小姐成熟又高挑,气质清冷,这大门派弟子就看上眼了,估计这个弟子也是大家族出身,比较傲慢且无礼,居然直言要那大小姐当他的小妾,还说要大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能当他的小妾是大小姐的荣幸?与大小姐同行的一位公子脸都气白了,话也不说,我们站的远也没看见他怎么动的手,那个人就自燃了,这火只烧他,谁要帮这弟子说话,这火就烧谁身上去,人都泡水里了都灭不掉这火,硬是把这个人烧成灰了才熄灭。”

    金不换咽了口口水:“他们就这么走掉了?那大门派弟子就不拦他们?”

    曲洛南喝了口茶:“谁敢拦呀,都怕变成下一个。”

    曲洛南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稍稍添油加醋了些,毕竟那个人只是说了要赫连上思当他暖床丫头的时候南宫隐就动手了,根本没有机会再多说一个字。气到脸白?一直都是这冷冰冰的冰块脸,没变过。领队的那个人想张嘴说什么,然后又闭上了嘴巴,自己把路让开的。

    金不换:“齐兄是见过那人?”

    曲洛南:“没看清长什么样。”

    金不换手指敲着茶杯。

    曲洛南:“金三公子若没有什么事呢我们就先回客栈了,小妹身体不适,需要早些休息。”

    曲洛宁揉了揉眉心,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半靠在曲洛南身上,表示自己很疲惫,需要休息。

    金不换吩咐小厮叫来两辆马车,亲自送他们上车,姓齐的四人与张枫一车,剩下五人一车。

    金不换问侍从:“你说,是他们吗?”

    五男五女,符合大哥给的描述……但是从大哥发来的模糊形象看,又有些不太对得上。

    曲洛南十人回到客栈,客栈老板看着从金府马车上下来的十人发愁,不知道他们是金府客人还是得罪了金府,送回来搬东西的。

    好在金府的马车等他们下来后就走了,客栈老板松了口气,掌柜也继续算账,有几位美丽的姑娘同行,想来是被那些个纨绔子弟献殷勤了,没准明日就派人来邀请他们去那些大客栈,大酒楼住。

    不管大哥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是大哥要找的那群人,金不换觉得,他们金府惹不起,能结识这等强者,对于金府来说,是种投资。

    展家天才展卿勤从那个不知名的小学校毕业回来之后,展家发展迅猛,多个一流宗门愿意与展家合作,以展卿勤的天资,渡劫飞升指日可待。

    翌日一早,金府的马车就出现在曲洛南他们居住的客栈门口,小厮在一楼大堂等待。这两辆马车往门口一放,直接把门口挡住了。小二敢怒不敢言,他们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多,这下子其他客人都不敢进店打尖。

    只有七人下楼,跟小二点了份白粥,三人还在楼上兴许是没起来,曲洛南打了三碗白粥送上去,赫连上思他们没回来。白乐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异常,现在被包得像个光滑的鸡蛋,他们联手把这客栈房间的能量波动给封锁了。

    曲洛南关门出去,白乐所在的房间多了两人,南宫隐昨夜有个小突破,稳住境界多费了点时间。

    赫连上思:“你不觉得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吗?突破都能一块儿突破。”

    南宫隐:“不觉得。”

    南宫隐环抱赫连上思,把自己的胸紧紧地贴在赫连上思的后背,赫连上思拉开他的手就跑了,在楼梯拐角处平复一下自己狂跳的心。

    赫连上思和曲洛南说乐乐今天去不了了,几人商量着让南宫隐和赫连上思留下照看,其他人先去。这金不换一大早就找他们,对于曲洛南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赫连上思回到房间,曲洛南把昨天打包的糕点给了赫连上思,要不是那金府的小厮在楼下,他们点了粥就准备回房间吃的。

    马车停在一早茶茶楼前,众人下车,茶楼小二引着各位上楼,大包间里,金不换点了许多精致的小点心,用得都是灵谷,灵稻磨的粉,对修炼者大有裨益。

    曲洛南他们进入包间中,两边相互抱拳行礼。

    曲洛南:“金三公子好有雅兴。昨日相邀是为了交友,今日又是为何?实不相瞒,我们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做,实在不便久留。”

    金不换:“齐兄莫急,先坐下来吃点东西。齐兄一路上见闻多,想向齐兄你们打听点事情。”

    曲洛南寻了个位置坐下,其他人也纷纷落座:“何事?”

    金不换:“一个学校,名不知。”

    司徒正枫一脸不耐烦:“不知道叫什么,我们怎么回答?”

    有时候就需要司徒正枫这种嘴比脑子反应快的人,曲洛南憋笑都快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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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背着赫连上思下楼,南宫隐反复思考着赫连上思在黄泉之地说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到了魔皇宫内,若不是百里出言提醒,他怕南宫隐会直接撞柱子上去。

    他们带赫连上思回了赫连家,南宫隐刚放下赫连上思就去找了赫连寒,他们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聊了好久好久。

    南宫隐的第三关

    是一个晦暗不明的山洞,地上躺着一个被捆住的姑娘,她似乎中了某种毒,全身跟火烤一样烫,南宫隐给她输送灵力,助她运功逼毒,她身上出现某种力量,吸干了他的灵力和生命力,南宫隐没了,那姑娘也没了。

    第二次,南宫隐试图叫醒姑娘,解开她身上的束缚,他解不开,姑娘忽然醒了,挣脱开了束缚,把他扑倒,他又没了,姑娘也成了废人一个。

    第三次,他远程给姑娘输送灵力,姑娘从昏迷中醒来,一口鲜血吐出,艰难地骂道:“老子是魔!”姑娘陨。

    第四次,南宫隐激活了自己的魔族血脉,给这个姑娘输送魔力,姑娘醒来,解开了身上的束缚,一剑破开虚空,把他送走了,另一头,鲜血从姑娘口中流出。

    没有第五次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只救了自己。看不清姑娘是谁,看清了那把剑,通体雪白。

    他觉得那个人姑娘就是赫连上思,她的双剑之中就有这么一把通体雪白的剑,他想请姐姐帮帮忙,如果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如此,能不能帮这个小姑娘找一条生路出来。

    赫连寒:“你说了,上思和你说她修炼的是一种特殊的功法,可能生路就在另一篇章上呢?”

    南宫隐:“另一篇章?”

    赫连寒:“阳生阴死。答案可能真的在另一篇章上。”

    南宫隐:“怎么拿到另一篇章?”

    赫连寒:“上思不是告诉你了吗?笨。你要考虑清楚,这种事情,很重要!”

    南宫隐静坐思考许久,许久。

    直到他们快要出发前才下定决心,直接找的爷爷奶奶向赫连氏提的亲,听得出来赫连上邪是千万分的不愿意,如果不是赫连寒,赫连上邪也不能松口。

    婚礼当日南宫隐有些紧张,整个人都是绷着的,看着赫连上思走下花轿,把手放在他手上,他一脸严肃地牵着她的手走上红毯,跨过火盆,一路走在大厅,双方父母端坐在前面。

    这繁琐的礼仪,南宫隐一丝不苟,严肃认真,坐在宾客中的赫连寒都没脸看,怎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傻弟弟,这是件大喜的事情,要笑的啊!不会是学她的吧?弟弟啊,他们情况不一样啊,这婚事是你求来的,不是上思逼你的啊!幸好上邪有事不在,不然他可能带着上思就直接走了。

    赫连念扯着赫连寒的衣服:“怎么舅舅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赫连寒摸着小念念的头:“不,他挺开心的,就是太紧张了,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就知道他现在的感觉了。”

    白乐他们都习惯了南宫隐做什么都绷着一张脸,这大喜的日子也这么冷冰冰的,真的,作为朋友也都不太能看得下去,他就不能表现得开心点?好像笑一笑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南宫隐记住了,这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赫连上思也没有想到自己半开玩笑的真话,南宫隐真的这么做了,她内心有些小开心,又有点小难过,毕竟南宫隐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太像自愿的,就好像是她赫连上思拿着刀威胁他必须娶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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