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濯咬牙道:“早死早超生。”

    直接往洞口中跳。

    李茵茵跟着跳进去,邢狱和阴檬对看一眼,也跟着跳了。

    钟意:“师兄说得不对,早死还真不一定能早投胎。”

    钟意耸耸肩,从容走到阴阳鱼的中心,漂浮而下。

    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北岸柳树成荫,南岸是一个小庄园。

    钟意等人都被套上一个泡泡,带着他们向庄园后院飞去,离得近了,看到白晓他们也在这里,而这里也不是什么小庄园,而是巨大的宫殿,在白晓他们前面的是一个青衣女子。

    小孩用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墨月惜:“好哥哥,真的不能放了我吗?”

    墨月惜微笑:“不能,放了你会跑。”

    小孩转头看向白晓,白晓双手抱胸,她不信他能喊出姐姐来,小孩没说话,都扭头去看烛九阴,烛九阴背过身去不看他。

    小孩只好再次直视墨月惜:“我不跑,我发誓!这样可以放了我吗?”

    墨月惜:“行啊,自己交代清楚,哥哥考虑一下。”

    小孩叹息:“我叫白澈,云重国三皇子,有一群自称水神使者的家伙去到了我的国家说父皇私藏水神重宝,水之心,我们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于是他们对我们云重国皇室进行了讨伐。哥哥,信我都是实话。”

    墨月惜:“哥哥想听的不是这些,想清楚哦,不然你就这样吧。”

    白澈:“上一世叫白淼,顾家一事后改名白夜漓,但是我只是他的十二分之一,白夜漓也不完整,不过得要先把我们这十二碎片凑齐了才知道缺多少。”

    墨月惜:“为什么这么做?”

    白澈:“我的记忆也不完整,拆分自己的灵魂这么做是为了能进轮回,不拆分的话根本找不到可以承载灵魂的血脉。”

    墨月惜:“杀了你会怎么样?”

    白澈震惊地看着墨月惜,他前世与他的仇恨这么大吗?他就……不带这么记仇的。

    白澈:“会洗去记忆,直接进入轮回,直到觉醒了前世记忆的那个来回收。进入轮回时,种族,性别都是随机的。”

    墨月惜摸着下巴:“也就是说,会有女的?”

    白澈拼命的点头。

    墨月惜:“怎么知道另外的碎片在哪?”

    白澈:“觉醒了记忆同时也会解封神力,神力可以感应到其他灵魂碎片的位置。好哥哥,可以放开了吧?”

    墨月惜:“还有一点事情,答应就放开。”

    白澈:“哥哥先说是什么事情。”

    墨月惜:“一、带哥哥去找其他人。二、哥哥去哪你去哪,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哥哥商量,不能自己偷跑。”

    白澈:“这两个都不难,不过,我得先完成了白澈的命运线才能去找其他的灵魂碎片。按照设定来说,我们只有完成了自己使命才会解锁前世记忆,现在提前解锁了,未完成的命运线也要先走下去,不然会乱套的。”

    墨月惜:“嗯,第二条说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但是你要与哥哥我说,与哥哥一起去。”

    白澈:“我答应!”

    墨月惜松开了白澈身上的银色链子,白澈揉了揉被勒红的双手。

    白晓忽然蹲下来与白澈面对面:“小小与大哥是一个爹吗?”

    白澈满头黑线:“虽然时间跨度挺大的,白淼是灵族,活那么久一点问题都没有,是同一个。”

    墨月惜:“嗯。”

    白澈可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见墨月惜没有更进一步反应才悄悄松了口气,不仅如此,他还给青衣女子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她,他就能装个小孩蒙混过去。

    青衣女子撇过头,发现江上有人,手中的柳枝一挥,几道能量飞出去包围了这几人,往这个小花园里拉。

    白晓:“看得出来,老爹你是相当怕墨爹呢!”

    白澈:“你个漏风的小棉袄。”

    白澈忽然皱起了眉头,就连白晓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阴檬周围的泡泡碎裂,一支蓝色的冰针插在阴檬眉心,阴檬身后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又一根金色的针穿透虚影的眉心,带出一个黑色的魂火,金针变成烈火将这团魂火燃烧殆尽。眉心蓝色的针抽出,针尖出现蓝色丝线将阴檬的灵魂拉回身体,蓝色冰针脱离阴檬眉心时,阴檬吐出一口鲜血,血中带着一只肥硕的扭曲的大胖虫子,冰针将大虫子钉在地上。

    其他人才落地,白澈已经完成了这套操作,邢狱接住半空中落下来陷入昏迷中的阴檬。

    墨月惜:“那是什么?”

    钟意摸了摸下巴:“难怪极少有神族之人进入轮回。”

    白澈:“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总算是见到了,小小,听说过夺舍转生吗?”

    白晓:“大限时保留魂魄不灭,夺取其他人的身体达到复生的目的?”

    白澈:“如果夺舍的身体没有之前的强呢?”

    白晓:“通过其他手段提升。”

    白澈:“神族强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先祖炼化了一丝天地本源改善了他们的血脉,这种血脉是可以传承下去的,要传承下去,需要有后代,为了发展成族群,想必每一代神王都妻妾,子女成群。外来的血脉会稀释神族的血脉,经过时间的洗礼,这神族会被同化成跟其他种族没有什么区别。

    神族血脉越是纯正和其他神族联姻生下的孩子会因为无法承受两股血脉的力量的冲击而夭折,低血统的联姻,孩子可以平安长大,但是具体成就很难预测。

    某神主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对他的后代发起了夺舍,他成功了,但是后代的血统不如他自己,他把自己的身体,炼化吸收了,用此提升自己的血脉,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这种炼化太费时间了,这种虫子靠吞噬血脉和灵力生存,宿主死后,它们会将宿主内部吞噬殆尽,只留下一张皮,只需要等它们出来,抓住拿去炼化吞服,就能直接获取血脉之力的。最不浪费的死法,那就是吞魂。”

    墨月惜皮笑肉不笑:“白澈,你知道挺多?”

    白澈在那对手指:“追我的水神使者告诉我的。”

    信你个大头鬼。

    白澈:“总要知道追我的是什么人啊,谁知道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当然是弄死之后搜了他的魂。真是的,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李茵茵看着这个小孩,有种不真实感。

    钟意在白澈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了,阴檬真的有点言出法随那个味了,那个要不找个地方先放一下?

    钟意一转头就对上了青衣女子的探究的目光。

    “前……”

    烛九阴好像说过这里似乎是他的长辈。

    “祖……”

    白澈:“祖什么祖,(面向青衣女子)你崽子,(面向钟意)你娘。九阴,九阴刚和我说的!那个,要不,先找个地方让那个小兄弟先放放那个姑娘?”

    烛九阴背了好大一个锅,想跑的,也没跑掉,元素剥离加空间禁锢,又被捆了个结实。

    白澈对着白晓比划唇语。

    你居然不帮你爹!

    白晓:都是我爹。

    青衣女子有些诧异:“上次见水灵这般慌张,还是他大徒弟月灵被撕碎的时候。”

    青衣女子无视了白澈祈求的眼神,手中柳枝画了圆,带大家来到了她的茶室,精灵们给他们上茶,上茶点。

    女子让邢狱将阴檬放在她休息的小床上。

    这个故事有点久远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荒芜之地,那里生活一群人。

    情是那群人中的异类,她会哭会笑会生气,她有情绪,其他人不懂情绪,所以其他人都不理解情。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让其他人也拥有情绪,理解情绪,拥有感情,理解感情,她偷偷地在其他人身上种下了情的种子,然后她离开了荒芜之地去寻找一个情感丰富的生命体,她想要这个生命体教会这些人什么是正确的情绪表达。

    这个种子在一成不变的荒芜之地卷起了层层涟漪,荒芜之地的其他人都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有些人开始关注起其他生命的生活方式,有些人变得容易烦躁,有些人看似没有什么变化,有些人悄悄地离开了荒芜之地。

    某个人一成不变的去我那里找东西吃。

    我们从生命的兴衰中感受时间的变化,光灵和暗灵带着一个小球来我这找我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荒芜之地大动荡的开始。

    这个小球是一个生命,我们叫它胎珠,波动很不稳定,他们把它交给水灵,说是要出去找解决的办法,直到水灵把他孵化出来光灵和暗灵也没有回来,这就是月灵。

    月灵真的很黏水灵,水灵去哪他都要跟着,水灵不让他跟着,月灵就开始闹,水灵就得哄着他。

    水灵可以通过水去观察,聆听,所以他知道的事情远比荒芜之地其他人多,养孩子他也是得心应手。

    记得那时候,他还找到了一条与月灵同属性的长虫与月灵一同游戏。

    我也想有自己的一个小孩子,然后去问了荒芜之地最厉害的,他可以凭空造物,我希望他可以给我造一个。

    我们没有成功,试了好多次。

    最后找的水灵,他给我们看了人类造小生命的过程,于是决定尝试一下人类的做法。

    胎珠在体内形成的过程中一直在吸收我的能量,导致我能量不稳,在生与死两个形态中来回切换。

    胎珠从我体内脱落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拿去给他看,他生气了,他指着外面一层死亡气息说那不是他的,他要毁了这个胎珠。

    当时在虚弱期,打不过,只好叫水灵来帮忙,他在黑化的边缘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毁了。

    水灵牵制他,月灵去抢胎珠。是月灵替胎珠挡住了致命一击,水灵怒了重伤了他,他离开了。

    我们原生居民,碎了散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一段时间便会重聚,没有感情之前,记忆就是无用之物,忘了便是忘了。有了感情之后,记忆是更沉重的负担,不想轻易忘记,掌控生命之源,我能感觉到,月灵要是散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用尽所有力量,只保存下来了月灵的大部分,力量耗尽,陷入沉睡。

    再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墨月惜看着白澈。

    白澈一脸苦瓜样:“这么久远的记忆,估计藏在哪个角落里。”

    青衣女子笑笑:“醒来后,便在这里没有出去过,所以记得。反复提及,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听得了这个故事。”

    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清醒的只剩下白晓,墨月惜,烛九阴和钟意,还有白澈,就连端茶倒水的小精灵们都睡得正香。

    白澈:“为何待在这里?”

    青衣女子:“因为不完整,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缺了一小半,还差一点修补完整。”

    白澈把头抵在桌面上,这个他是真的不记得,很多记忆只有一个关键词。

    墨月惜解开白澈的束缚。

    从他认识白淼伪装的顾夜漓开始,他就知道这人说话永远是说一半,藏一半,说出来的那一半只是全部的冰山的一角。

    他脑子里装有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青衣女子扯了扯钟意的衣服:“孩子,你叫什么?”

    钟意:“钟鼓的钟,意义的意,钟意。”

    青衣女子手撑下巴:“想不到,要不你给娘亲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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