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春夜玷明月 > 第061章 二弟不就是状元郎
    见他如此,袁紫烟也不好再强求。

    遂收了招式,朝宴墨白抱拳道:“宴大人果如传言中所说,文韬武略,紫烟领教了,谢宴大人手下留情。”

    她知道,输赢早定,再比下去,她也赢不了。

    旁人可能看不出,她是比试方,她能感觉到对方是收着内力的。

    饶是如此,她都还不是他的对手。

    一番比试下来,她已气息不稳,而他全然没事。

    “第一次听说宴大人会手下留情,也是稀罕。”宁王妃打趣道。

    宁王亦笑:“是啊,手下留情四个字,就跟他不沾边,今日也是难得。”

    袁紫烟看了宴墨白一眼,两颊染上几分红晕,露出几分小女子的羞涩。

    宴墨白面色无波,举步去拾捡被他抛插到地上的剑。

    直起腰身的时候,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宁淼,与宁淼看向他的视线正好撞上。

    两人又同时别开眼,宁淼看向别处,宴墨白转身走向一旁的侍卫,把剑还给对方。

    宁淼见宴鲲鹏就站在前方不远处,便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他的身后,借自己的身形所挡,快速将手中的字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宴鲲鹏侧首,见是她,刚准备说话,宁淼却已转身走开。

    这一幕全落到宴墨白的眼里。

    眸底涌起一股暗流,他抿紧薄唇。

    这厢,宴鲲鹏往旁边走了两步,见身侧无人,这才借宽大的袍袖所掩,快速打开字条看了看。

    【我曾梦到今日宁王要给大家看《春日百花图》,被人换成了《关公降龙图》,宁王因此被皇上降罪。我的梦不便与人讲,一会儿若宁王真要给大家看画,你就告诉他,你先前看到有人拿着一幅画鬼鬼祟祟,恐是对画做什么手脚,让宁王先确认一下画有没有问题,再给大家展示。如此一来,你可在宁王处立下一功。】

    宴鲲鹏收了字条,拢进袖中,回头望了宁淼一眼。

    宁淼没看他,因为她发现宴墨白在看着自己。

    前方宁王朗声开口:“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本王前几日刚得一幅前朝施寅的《春日百花图》,想跟诸位一同观赏。”

    说完,便示意身侧的贴身侍从去取。

    宴鲲鹏呼吸一紧,见王府管家就在旁边,便挪了挪步,按照宁淼的指示,在管家耳畔耳语了一番。

    管家闻言脸色一变,也不敢耽搁,赶紧走到宁王身侧,将宴鲲鹏所言小声转达过去。

    宁王听完,凝重了几分神色,看了宴鲲鹏一眼。

    随后跟大家道:“诸位请前往那边画架稍等,本王去取画。”

    前方的大槐树下,已架好花架,众人纷纷往那边走。

    宁王转身离开,前往书房。

    没多久,宁王就回来了。

    “抱歉诸位,本王刚才发现,那幅《春日百花图》是赝品,所以,就不展示了,大家前往花厅用宴吧。”

    至此,宁淼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看来,真如前世一样,画已被康王的人所换。

    好在接下来的宴席没有发生什么事。

    唯一有点意思的,可能就是宁王妃的妹妹袁紫烟,她跟宴墨白,以及春闱三甲敬酒,每人三杯。

    加上跟宁王宁王妃喝的一杯,以及跟众官员喝的一杯,还有跟众女眷喝的一杯,此女一人喝了十五杯。

    丝毫不醉,颇有军中女儿的飒爽英姿。

    宁淼那叫一个仰望羡慕啊!

    她可是一杯倒的人。

    至此,她也明白了今日春日宴的用意。

    除了庆祝春闱三甲,拉拢新人,表现出宁王府与昭庆帝一条心,也推崇嫡庶平等之外,还有第三个用意。

    那就是替袁紫烟觅婿。

    显然,宴墨白是最热人选。

    无论是宁王妃,还是袁紫烟自己,都对他极为满意。

    两人若真能成,对她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脐带血就不远了。

    用过宴席,大家就都告辞回府了。

    宁淼回到芳菲苑,刚坐在铜镜前,卸了头上耳朵上的首饰,就听到有人进了房间。

    以为是春兰,她也没在意,直到她从铜镜里看到男人眉目沉冷的俊颜,她才呼吸一滞,回头。

    是宴墨白。

    她眼睫微颤,起身弯唇:“二弟怎么来了?”

    “你以为是谁?状元郎吗?”男人声音跟他的眉目一样冷冽。

    他进来时,并未放轻脚步,自他进门,她就应该知道有人进来了,却自始至终都未回头看,说明她知道来者是谁,或者说,她在等谁。

    宁淼:“”

    她很无语。

    就算她要跟宴鲲鹏见面,那也绝不可能约在侯府自己的厢房里。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这么做。

    唇角一勾,她反问:“二弟不就是状元郎吗?”

    宴墨白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以为你们在宁王府私相授受、偷传纸条,我没看到!”

    宁淼怔了怔,有些意外。

    传得这么隐蔽,也被他发现了?

    他是有几双眼睛啊!

    见她不做声,宴墨白眸中墨色更深。

    “你以为你们的关系由地上转为地下,就没人知道是吗?”

    宁淼汗。

    “我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宴墨白笑,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没有关系,你会专程跑去茶楼贺他夺魁游街?”

    “没有关系,你会当众夸他天上有、地下无的?”

    “没有关系,你会专程去买这一身,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

    “没有关系,他会连站队哪个王爷,都要听你的?”

    “没有关系,他会当着你一个已婚之妇的面说你美得动人心魄?”

    “没有关系,你有话不能直说,要偷偷塞纸条跟他,还生怕别人看到?”

    宴墨白一边质问,一边举步逼近。

    一连六个质问,一句比一句语气森冷。

    最后一个质问问完,他已行至宁淼的跟前。

    被他强大的气场和周身的寒气所慑,宁淼本能的后退一步。

    后面是梳妆凳,脚后跟撞到凳脚上,她吃痛,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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