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有一瞬间的耳鸣。
完了。
他怎么来了?
当即从宴墨白腿上起身。
反观宴墨白,面色无澜,菲薄的唇上甚至还沾染了一点她的唇脂,鲜红妍艳,却依旧神情极淡地看着踹开厢房门的男人,好似被撞破奸情的不是他一样。
宴长景脚步虚浮地跨过门槛进来,指着他们两人,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狰狞:“你们你们”
你们半天,愣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全。
大概是被宴墨白不做声只看着自己的眼神所慑,宴长景又直直指向宁淼。
“你这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刚刚在茶楼私会一个,现在又来勾引一个!”
宁淼抿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先前,她还能理直气壮说自己跟宴鲲鹏清清白白。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
“兄长觉得我只是被勾引吗?”宴墨白清冷出声。
末了,又未等宴长景回答,接着问道:“谁能勾引得了我?”
宴长景跟宁淼都很意外他这么说。
言下之意,并非是受她勾引,而是他自己愿意。
宴长景最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
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不是都不好吗?
先前,他不是还要将这女人杖毙的吗?
而且,他喜欢的女人不是那个袁紫烟吗?
怎么会这样?
宴长景觉得天都塌了。
太混乱了。
这一天太混乱了。
他以为能再生的那里,被告知神仙都没办法。
他以为宴鲲鹏是威胁自己娘子的人,却发现实际是自己娘子借子的人。
他以为他二弟能替他讨回公道,却发现他才是真正跟自己娘子偷情的人。
“她是你嫂子啊,你为何”宴长景问向宴墨白。
没等宴墨白回答,宁淼就先他一步开口:“就是我勾引的他。”
说完,还笃声强调了一遍:“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的二弟,跟二弟无关。”
宴长景刚要发作,就见宴墨白起了身。
然后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拉了宁淼的腕,示意她:“你先回客栈。”
宴长景简直气炸,跺脚怒吼:“啊——”
如同发疯的困兽。
然后声嘶力竭:“她不许走!”
宁淼:“”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宴墨白朝宴长景沉目沉声。
末了,示意宁淼走。
宁淼面露不愿,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走了不合适。
见宴墨白皱眉,她又只得乖顺道:“我走。”
宁淼一步三回头离开。
宴长景想将人拦下又不敢,只能胸口起伏、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出了门,心里是又火又气又不甘又窝囊。
宴墨白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关上房门,走回到自己先前的位子撩袍坐下。
宴长景还站在那里气得发抖,呼吸声滋啦滋啦地从起伏的胸腔里喉管里发出来。
整间厢房就听到他气怒的喘气声。
宴墨白抬眼看向他。
宴长景踢了边上的椅子一脚,也愤然坐了下来。
他是受害者,他怕什么。
是他们对不住他,是他们欠他的。
今日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定不罢休。
看到宴墨白唇上的那一点似血唇脂,宴长景想笑,笑得五官有些变形。
“所以,上午那个女人不是袁紫烟,是你嫂子?”
宴墨白未予否认,伸手自袖袋里拿什么东西。
“二弟藏得可真深啊!”宴长景咧着嘴,双目赤红。
难怪当时生怕他进来。
难怪他回去后跟那女人讲起,那女人一声未吭。
难怪他昏迷一月多醒来,他叫他兄长了,他对他好了,原来是跟他的女人勾搭上了。
难怪在烟波镇的时候,那个女人跳水救人,他也跳下去了,明明那女人会水,根本不需要他跳。
他甚至怀疑,来的路上,两人让他送书给书,都有可能是两人在偷偷传情。
原来,他被他们两个耍得团团转啊!
宴长景气得捶了自己胸口一把。
“选一样吧。”宴墨白突然出声。
宴长景看过去。
见宴墨白放了两样东西桌上。
一摞,似是银票,一把匕首。
宴长景眸光一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保你袭侯位,且,这是五千两银票,你也拿去,日后每月还有二百两。二,就是这个。”
宴墨白修长的手指敲敲匕首下的桌面。
宴长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匕首无非就是指会杀了他,或让他自杀。
“你威胁我?”
是他对不起他,到头来还威胁他?
宴长景气笑了。
气得又想哭。
宴墨白面无表情,摇摇头,淡声开口:“不,你应该了解我,我向来都是说做就做,直接行动,从不搞威胁那套。”
宴长景瞬时就紧了呼吸。
他知道他没有危言耸听。
他这个弟弟确实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手的狠主儿。
他没少见他杀人。
在外面见过,在府中也见过。
狠厉无情,从不讲一丝情面。
“你你就不怕传出去你弑兄?”
宴墨白弯唇,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但凡我不想传出去的东西,就定不会传出去。”
末了,又补了一句。
“就算传出去了又如何?我在侯府不仁不孝的名声,早已世人皆知,区区清誉,我又何曾在意过?反正只要没有证据,我又不会获罪。”
宴长景脸色一白。
“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宴墨白摇摇头,更觉可笑:“报应是个何东西?”
话落,唇角笑意一敛:“我只信人定胜天。”
宴长景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见宴长景抿着唇不做声,胸口起伏,宴墨白也不说话,气定神闲,拿起那把匕首把玩。
手指绕着匕首把柄上的细银绳勾缠,放开,又勾缠,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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