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暗中查一下鼎玉轩里所有人的资料,越详尽越好。”宴墨白吩咐道。
赤风领命:“是!”
“监视康王府的人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宴墨白问。
康王求旨,缓三个月入诏狱,说是为了治脸上的伤,他知道,实则是想在三个月里抓到宁淼,逆风翻盘。
所以,宁淼十分危险。
赤风摇摇头:“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说康王府加大了寻找宁槃的力度,但都无果。”
宴墨白眸子转冷:“多派些暗卫跟着他们的人。”
“是!”
——
翌日
大理寺署房里,宴墨白坐在桌边专注地批阅着公文。
赤风手拿一本册子进来。
“大人,这是鼎玉轩所有人员的情况。”
宴墨白闻言,当即将手里的毛笔放到砚台上,伸手接过,打开。
赤风介绍道:“总共有人员十五名,连聂婳一起,共五位师傅,一位掌柜,一名账房,四位铺员,一名做饭的婆子和一名打杂的嬷嬷,还有两名护铺子的打手。”
“十五人的详尽情况都在上面,包括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个人情况,以及家里情况都有仔细调查。”
宴墨白一边听着赤风禀报,一边凝眸细看。
第一页是聂婳。
接下来是另外四位师傅。
再接下来是刘掌柜。
宴墨白眸光在刘掌柜的那页上微顿。
刘掌柜的妻子徐氏在大理寺后厨负责洗菜切菜。
大理寺么?
大理寺。
眼波微敛,宴墨白抬眼。
赤风见状,忙问:“大人可是有何发现?”
宴墨白没做声,似是在思忖。
随后道:“今日午膳便在大理寺吃吧,不回侯府了。”
蓝影出完任务回来,正好听到这句。
上前,跟宴墨白禀报了一下出任务的情况。
宴墨白点点头,自抽屉里拿出一本密函递给他:“送去给宁王殿下。”
末了,又指指桌上一摞已经批阅好的文书,吩咐赤风:“送去给张主簿。”
两人领命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宴墨白就迫不及待起身,准备前往后厨。
大理寺,他应该早想到大理寺的。
所谓灯下黑,在他的眼皮底下,反而最不易被他发现。
然后大理寺是他的地盘,康王的人无法轻易踏入,最是安全。
可刚阔步走到门口,他又蓦地停住脚。
不行。
不能贸贸然前去。
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先不动声色搞清楚一切再说。
此时不是饭点,前去那里名不正言不顺,极易打草惊蛇。
她太敏锐了,万一还没找到她,她已闻风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午膳的时候再去。
他又回到桌边坐下,再次拿起那份鼎玉轩的人员册子细细研究。
十五人的全部看完,并未发现其他可疑对象,他的目标依旧锁在刘掌柜身上。
如果聂婳将信息给刘掌柜,刘掌柜回家给其妻子,妻子再带到大理寺来给宁淼
——
蓝影揣着密函出了大理寺的门,想起方才出任务时路过老字号甜云堂买的一包蜜饯,他又折返去了后厨。
在饭厅里,他寻到了正在擦桌子的宁淼。
“周婶,送给你,甜云堂的蜜饯。”
宁淼没想到他如此,又是鞠躬,又是摆手,表示感谢,但她不能要。
蓝影强行塞到她的手上。
“跟我客气什么,专门买给你的,谢谢你那日救了我。”
“今日午膳大人在大理寺吃,我本来打算那个时候给你的,但现在有任务要出门,不知午膳的时候能不能回来。”
“放在身上恐糖都化了,就先过来给你。”
噼里啪啦话还没说完,人已闪身跑开:“我去忙了。”
宁淼拿着那包蜜饯,站在那里,耳边一阵一阵嗡鸣。
今日午膳大人在大理寺吃?
宴墨白要来后厨吃饭?
不行,不能跟他遇上。
虽然她已经易容了,但他太敏锐了,不碰面最好。
当即将蜜饯揣进袖袋,她快速将桌椅擦好,前去找廖主事。
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一两个时辰的假。
——
宴墨白从没来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过。
一个上午,他看了无数次时漏,发现那时漏就像是停了一样。
终于,到了午膳时间。
“啪”他几乎是掐点合上手中文书,起身,招呼赤风:“去午膳。”
见他大步往外走,似是很饿的样子,赤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紧步跟上。
“大人是怀疑她在后厨?”赤风问。
平素都回侯府吃的,今日突然改在大理寺。
另,他家大人不是会贪口腹之欲的人,更绝对不是忍不住饿的人,今日却频繁看时漏,似是在等着午膳。
宴墨白没回赤风,反问他:“听说过灯下黑吗?”
赤风点点头:“嗯。”
作为大理寺的人,自然听说过这个词,不少案子的作案人员就是利用了这点。
“她真在大理寺?”
宴墨白眸子里蕴着一抹隐隐的激动:“也许。”
赤风震惊。
不会吧?
“后厨最近有新招的人吗?”宴墨白问。
“属下一会儿问问。”
宴墨白俊眉微拢,摇摇头:“暂时别问,她不是一般人,别打草惊蛇,以防我们还没找到她,她就跑了。”
说完,又似是低叹地补了一句:“跑了,可能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赤风看了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主仆二人一起往后厨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宴墨白的步子就放慢了下来。
赤风不知道他是因为心里紧张,还是害怕,害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又或者是防止他们去得太早,引人怀疑。
大概几个原因都有。
他既没多问,也没多说,就也跟着一起放慢脚步。
因为多了这些磨蹭,待他们来到饭厅的时候,饭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后厨的妇人们正在给桌上上菜。
见到宴墨白前来,大家纷纷起身。
“大人。”
“大人。”
宴墨白抬抬手,示意大家都坐,面色如常,视线不动声色掠过几位上菜的妇人。
他想过了,如果她要在这种公众地方隐身,就必定不会以自己的真容,定然会乔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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