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见白凤九与司命相谈甚欢,那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是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意。
“咳咳”
他冷着脸,大步朝着二人走去。
司命率先察觉到帝君的到来,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躬身行礼。
“帝君……”
白凤九这才后知后觉,转过身瞧见帝君那阴沉的面容,心头一紧,硬着头皮行礼。
“帝君。”
东华帝君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司命手中的话本子,语气冰冷。
“司命,你倒是很会讨她欢心啊。”
司命额上冷汗直冒,赶忙解释,
“帝君息怒,小仙只是……”
“太晨宫的事忙完了吗?”
东华帝君微笑着打断了司命的话。
“没……我……小仙这就去!”
司命脚下生风,如同抹了油一般,匆匆告退。
白凤九抬眸看向东华帝君冷峻的脸,小声嘟囔。
“帝君为何这般生气?”
东华帝君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你与司命如此亲近,若让他人看到了,于你的声誉不好。”
白凤九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帝君这是吃醋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
“帝君莫要误会,只是话本子有趣罢了。”
东华帝君逼近白凤九,目光灼灼。
“那本帝君有趣,还是话本子有趣?”
白凤九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帝君在小九心中,无人能及,更别说一本话本子了……”
东华帝君脸色这才稍有缓和,轻轻拉起白凤九的手。
“以后莫要与司命这般亲近,与你声誉不好。”
白凤九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帝君这块石头,终于被她感化了吗?
“白浅和墨渊的婚期将至,你不留在青丘帮忙吗?”
“害,别提了,帝君你是不知道,我姑姑老惨了,墨渊上神每日都盯着她修炼,我倒是有心去找她帮忙,但每次都被挡了回来。”
“墨渊也算是用心良苦。”
东华帝君这话里,隐隐有些苦涩。
他知道墨渊心里如何想的。
如今擎苍未除,东皇钟始终是个隐患。
若墨渊真的再次身陨于此,白浅又该如何自保?
以擎苍对他师徒二人的仇恨,只恨不得捏碎他们的神魂。
如此严厉地要求白浅,也是希望她能够在将来的意外中能够有自保之力。
白凤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帝君说得在理,只是姑姑怕是要受苦了。”
东华帝君轻叹了口气。
“这也是为了她好,希望白浅能明白墨渊的苦心,再说了,墨渊还能真的狠下心来训她,可能吗?”
“也对。”
白凤九点点头“墨渊上神最疼姑姑了,肯定不会狠心罚姑姑的!”
果真不出白凤九所料,此刻的昆仑墟……
白浅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墨渊身上。
“师父,你罚十六师兄,干嘛还带上我嘛。”
墨渊板着脸不去看她撒娇的模样“为师叫你练剑,你倒好,跟着子阑上树掏鸟了。”
“师父,我是练完剑才跟十六师兄一起去玩的,没有偷懒。”
白浅亲了亲他的下巴,继续扒着他的脖子撒娇。
墨渊依旧板着脸不去看她。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到浅浅和子阑靠那么近,又笑这么开心才惩罚他们两个的。
白浅见墨渊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双手捧着墨渊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娇嗔道。
“师父,你就别生气了嘛,下次我保证不会这样了。”
墨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说道“浅浅,你与子阑毕竟男女有别,你们……”
白浅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师父,你莫不是吃醋了?”
墨渊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为师岂会如此。”
白浅从墨渊身上跳下来,绕到他面前,歪着头看他。
“师父,你就别嘴硬了,你的心思,浅浅都懂。”
墨渊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佯怒道。
“休要胡说。”
白浅上前拉住墨渊的衣袖,轻轻摇晃着。
“师父,我以后只跟师父亲近,好不好?”
墨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记住你说的话,莫要再有下次。”
“嗯。”
墨渊依旧冷着脸,只是那双眼睛里,蕴含着浓浓的温情。
这边其乐融融,被罚倒立的子阑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以前他也没少同十七一起闯祸一起玩啊,之前师父从来不管,怎么如今反应这么强烈了?
叠风走过,蹲下身微笑着看他“师弟,知道师父为何罚你吗?”
“为何?”
叠风敲了敲这个傻师弟的头“师父吃醋了。”
“什么?”
子阑一惊,差点摔了下来,还好叠风眼疾手快帮了他一把。
“师父……吃醋?”
想着记忆里的墨渊,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这样清冷的神仙……也会吃醋?
不可能吧……
见子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叠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敲了他一记。
“虽然十七是我们的同门,但她毕竟是个女娃娃,同我们男女有别,又是师父的未婚妻。见你们走得如此近,师父醋坛子打翻了,不罚你罚谁?”
子阑恍然大悟,一脸苦笑。
“原来是这样,我竟未曾想到,怪不得师父这次如此动怒。”
叠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呀,以后可得长点心,莫要再如此莽撞行事。”
子阑连连点头“师兄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大师兄!十六师兄!”
叠风回头,只见鬼鬼祟祟的白浅从角落处走了出来。
“我已经求师父,免了十六师兄的责罚,师兄快起来吧。”
“哎呦!”
话音刚落,子阑手臂一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摔得他直眼冒金星。
白浅欲上前扶起他,却被子阑伸手阻拦。
“小十七,不,师娘,你行行好,别离我那么近,我害怕。”
没想到师父吃起醋来这么可怕,看来,以后得和小十七离得远些了。
“师兄不疼我了?”
子阑大喊冤枉,谁不疼她了?只是师父那个大醋坛子在,谁敢造次?
他急忙解释“非也非也,你还是我们昆仑墟最受宠爱的小十七,只是……我们毕竟男女有别,小十七你也即将成亲,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十七,婚期将近,你可紧张?”
叠风关切地问。
虽然知道小十七是从青丘嫁来昆仑墟,他还是怕小师妹紧张,也担心师父这么大岁数了,能否照顾好这么一个女娇娥。
白浅诚实地摇摇头“不紧张。”
用折颜的话说,这丫头就是天生缺根筋,对什么东西都木讷不敏感,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墨渊苦恋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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