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城”
“难怪这个疯子埋下的所有炸弹,都只伤不杀!”
“他只要拖延住我们,抢出能到罪城的时间就够了”
“这应该是他的最后手段。”
“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合理”
赵子成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没错。”
“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他之前明明所有计划,都来源于发展邪教,为何突然隐退,想要洗白自己。”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孩子?”
“而且,宗仁既然拿罪城当做最后手段,那他对罪城应该是了解的,带着孩子,他怎么在罪城活下来。”
“最主要的是,这次宗仁展现出的情报能力,简直太强了。”
“甚至要强于我们!”
“这不是以宗仁的位置,能够获取到的。”
孙闻不断自言自语,大脑疯狂运转,思索着这其中的问题。
每个计划,都分核心,最终导向两个部分。
宗仁目前的最终导向就是进罪城,那这其中的核心究竟又是什么?
究竟是谁转变了他的思维?
那个女孩?
单单一个女孩绝对不可能让宗仁放弃这么多的东西。
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也可以说是他的理想,信仰。
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信仰的,除非他有了更大的追求!
只要自己洗白,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并且更加合法化的在人族生存。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墨阁算一份!
但如果有墨阁牵扯其中,宗仁就不会再次屠村,也不会自救。
墨阁那边自然而然就想办法去捞他了。
所以
还有谁能许诺他更好的未来,并且还让他深信不疑,心甘情愿的去罪城
孙闻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一个个名字。
直到
猎魂。
猎魂能够办到。
这个干掉了邪教,让墨阁几次没有办法的神秘组织,或许能做到这件事。
“所以,他之前是在纠结,是否与猎魂合作,所以才躲在洱城,没有行动。”
“直至发现我们已经关注到他后,才彻底下定决心?”
这一刻,孙闻将一切都捋顺起来。
也是唯一符合逻辑,标准的答案。
或许宗仁在某一刻,接触到了安安,内心中那纯粹的黑暗被撕裂出一道微弱的光。
而猎魂则是在这个时间点里,向宗仁发出了邀请。
一方面,是继续行走于黑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另一方面,是加入猎魂,洗白自己的身份,好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安安。
只不过想要从罪城中走出来,过程会很艰难。
“继续去罪城。”
“切记,不要离罪城太近。”
“余生说过,距离罪城过近,在开门时,是会被一切收纳进去的!”
“每天晚上五点开门,他还剩下”篳趣閣
“一个小时!”
“一定要抢时间,把这家伙拦在罪城外。”
“如果拦不住”
孙闻的声音顿了一下,最后幽幽开口:“就站在罪城外大喊余生,宗仁进去了,干掉他!”
“这或许是我们如今面对宗仁时,唯一的情报优势了。”
“他不知道,余生在罪城。”
“猎魂的情报能力,太过于夸张了”
说完这番话,孙闻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双手垂落,看着天空,再次剧烈的咳嗽两声:“虽然我做不到算无遗策,但我有余生。”
“呵呵,宗仁,这一次,无论如何,你最终的结果,都将是失败。”
这一刻,孙闻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
荒野,丛林中。
宗仁就这么背着安安,不断前行着。
他的速度不快,安安已经趴在他的后背上熟睡过去。
在走到一棵有些长歪的老树旁时,宗仁脚步停顿一下,蹲下身子,轻轻挖动泥土,取出一个套着袋子的手机。
手机开机。
宗仁找到上面储存的唯一号码,拨了过去。
“已经开始了?”
电话那边,一道经过电子音转变的声音响起。
“嗯。”
宗仁回应。
“接下来的路,我们就无法提供帮助了。”
“加油,活下去。”
“哦,对了,带着个女娃娃多麻烦,丢下吧。”
电话那边再次开口,语气玩味。
宗仁表情不变:“这是我的事。”
“与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关系。”
“你还是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吧,这次过后,墨阁一定会关注到洱城附近。”
“警卫司,预备役支援缓慢,本地墨阁分阁阁主恰好外出。”
“这么多的巧合”
“你觉得墨阁会信么?”
宗仁淡淡开口。
“这就是我的事了。”
“希望你平安走入罪城,再平安的活着回来。”
“能不能在黑市撕开一道口子,就看你了。”
“哦,如果有可能的话,杀了禹墨。”
“他不是傻子,敢进罪城,自然会有后手。”
“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会很愉快。”
说完,电话挂断。
宗仁平静的看着手机,能量涌动,直接将手机捏爆,又埋回到泥土之中,这才继续在丛林之中穿梭。
孙闻的指挥毕竟是远程操纵,而且与洱城的各个部门并不熟。
尤其是刚刚抓了警卫司的司长。
所以他第一时间内,并不会感受到,在这场行动中,警卫司的行动被有意拖延了时间。
甚至包括预备役。
或者说,在这边缘的小城市中,渗透着不止一伙势力。
明线上的,已经被孙闻拔出。
但潜藏在暗中的,却依旧还在,并且无声的关注着这一幕。
所以,甚至可以说,孙闻他们,从始至终,都被暴露在台面上。
洱城的水,远比想象中要深。
在暗中势力的主导下,无论孙闻他们如何去做,都会将最终结果推向一个既定的结局,仅此而已。
甚至他们还在其中顺水推舟,让孙闻关注到宗仁,让孙闻去针对宗仁,再去让宗仁警觉。
最终造成如今的局面。
或许在其中,宗仁表现出了一个逃亡者的警觉,孙闻那种螳螂捕蝉的缜密。
但都不过是黄雀的嫁衣。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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