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尴尬地顿住，其余两个销售也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南瑶眸中闪过一瞬难堪，只能抓着裙角回到试衣间内，狠狠地拉上了幕帘。
自从南家破产后，销售几乎就没见过南瑶露面了，联系方式想必也早就换掉，今天陆郾城带着南瑶出现，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而陆郾城的态度绝不像对待心爱之人，而更像是……
玩物般的情人。
南瑶很快又换了另一套不用拉链的休闲女装走出来。
陆郾城微微偏过头道：“很丑，换掉。”
南瑶气结，她就知道陆郾城绝没有那么好心要为她买衣服。
她余光瞥见拘谨地站在一旁的销售打量又带着些轻蔑的眼神，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陆郾城就是巴不得让过去所有认识南瑶的人知道，她现在只不过是他的情人，不再高高在上，而她仅剩的那点倔强的尊严在他面前也显得脆弱不堪。
羞辱人的方式有一百种，而陆郾城堪堪能为羞辱她想出第一百零一种！
南瑶只能认了，像提线木偶般不停地换，陆郾城却没有一个满意，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压根不是真的想买衣服，只不过是在玩弄南瑶。
“陆总，这里一大半的衣服都试过了，您看……”
店长脸色也不太好，但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陆郾城的态度。
以这个速度，累得不只有南瑶，还有她们这些收拾残局的打工人。
南瑶正巧换了一条格子裙搭配着薄纱衣出来，眼底透出疲惫，陆郾城微微眯了眯眼，终于站起身道：“就这套吧。”
店长嘴角抽搐着应下，看向南瑶的眼神多了几分不爽和讥讽。
还以为今天会大赚一笔，没想到陆郾城只消费了一笔经典款的钱，很多被南瑶试过的新品还需要她们重新打理。
销售心中也隐隐有些不满，若是换做以前，就算南瑶试一百套她们都趋之若鹜。
毕竟就算最后不会全买下，南瑶也会挑些高奢珠宝，因此大部分销售都是很喜欢招待她的。
可现在，既然她只是个不受宠的情人，又何必硬拉着陆郾城来店里？
打肿脸充胖子吗？
南瑶感觉得到周围不友善的目光，疲惫地叹了口气。
陆郾城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不起她，要发疯似的把当年他在自己这里失去的尊严千倍万倍的还给她。
她继而无所谓的笑笑，自己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如果陆郾城不带她来这，她更不会再跟这些人打照面。
南瑶低头提着购物袋，跟在陆郾城身后，样子乖巧听话，倒是陆郾城挑了挑眉毛，收回卡的手稍稍顿住。
今天的她，竟这样逆来顺受。
“陆总！好巧呀！”
林悦歆甜腻的声音响起，矫揉造作般惊喜地看着陆郾城。
“林小姐，好巧。”
陆郾城视线扫过林悦歆，又落在一旁沉默的南瑶身上。
林悦歆嘴角扬着的弧度僵住，面上笑着，盯着南瑶的目光如炬，散发着阴鸷与狠毒。
以前林悦歆来这家店的时候，最新款永远是留给南瑶的，她就算加价都买不到。
她的目光锁定在南瑶手上的购物袋上，语调变得更娇柔，试探地抱着陆郾城的手臂摇了摇。
“陆总，人家今天也在逛街呢。”
陆郾城不露痕迹地把手从林悦歆手里抽离，但语气温柔低沉道：“想买衣服？”
林悦歆微红着脸，点点头。
陆郾城朝着店长招了招手，拿出一张卡低声道：“给我办个会员，这位小姐今天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店长方才的郁闷一扫而光，立马毕恭毕敬地接过卡，笑脸吟吟地把林悦歆邀进门。
林悦歆的心脏狂跳，只觉得陆郾城在她心里的形象又增添了几分光芒，这样的霸道宠溺让她心里直冒泡。
南瑶拿着购物袋的手微微一僵，抬眼看向林悦歆一脸受宠若惊，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本以为她的心早就不会再因为陆郾城起任何波澜，却仍旧还是有被针扎似的刺痛感隐隐传来。
林悦歆得意洋洋地走到南瑶身旁，脸上的表情讥讽不已：“呀，刚刚都没看到你啊南瑶，以前你不是经常来这家店买衣服吗今天怎么才买一套？”
林悦歆捂嘴娇笑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点可怜你而已，不像我，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反正有陆总买单呢。”
南瑶眉头微蹙，不想理会林悦歆无聊的炫耀。
还没等林悦歆再说些什么，就被南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垂头看了一眼，又是催债电话。
南瑶摁灭屏幕挂断了电话，接着把号码拉黑，紧接着另一个电话又接踵而至。
她连忙把铃声设成了静音，掩饰着心底的烦躁和紧张，抬头发现林悦歆正饶有意味地盯着她看。
南瑶赶紧把一直在手心发震的手机藏到身后。
“谁的电话呀，怎么不接？”
林悦歆眼里滑过一丝狡黠，阴阳怪气道：“不会是除了陆总外，你还有别的……”
陆郾城神色一黯，审视地看向南瑶。
南瑶握紧了手机，眼神闪着怒意，她呛声道：“这和林小姐也无关吧？”
陆郾城嘴唇紧闭，眼神犀利，周身隐隐让人感到一种压力不安，他沉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紧接着递给南瑶一个眼神，让她乖乖跟着离开。
林悦歆甜甜地说了声好，心思却一直在揣摩刚刚南瑶没有接起来的电话上。
如果能让林悦歆抓到南瑶的尾巴，那对付她就更得心应手了。
林悦歆站在门口久久地盯着南瑶跟着陆郾城离去的身影，果然看到两人的没走出几步就顿住了。
南瑶心里想着催债的事，没注意陆郾城已经停下了脚步，一头撞在陆郾城宽阔坚毅的背上。
她轻呼一声，捂着额头抬起眼，陆郾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南瑶手机又开始不停的震动。
南瑶咬咬牙，小声开口：“我，我去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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