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不了,本福晋还要回宫看看格格,就不打扰你们高兴了。”
莽古济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
“也好,那来日我再请你过来坐坐。”
哲哲欣然应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施施然的离开。
走到了外面,哲哲看见了伸长脖子在等她的人,哑然一笑。
抛去其他的,琉璃对自己的这份心勉强说的上是真的。
“琉璃。”
“大福晋,您出来了。”
琉璃笑着走过来,在哲哲靠近时,自觉的伸出手扶着她。
“在外面可冷着了?”
琉璃很少被这样关切的问着,脸皮发烫,低声回答道:
“不冷,刚刚贝勒府福晋让人给奴婢端来了热茶。”
哲哲:
“她倒是会做人。”
琉璃知道哲哲只是随口感叹,毕竟现在她十分的不喜哈达那拉氏。
琉璃安静的扶着哲哲走在路上,在经过刚刚人群聚集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
琉璃看了一眼,忽然才想到,这里这样的布置,晚上应当是还有热闹的。
“福晋,您为什么没留下。回了宫里,又是看着她们闹腾,无趣的很。”
哲哲听着,眉峰微微一扬。
要不是琉璃忽然这样说,她都快要忘记了,琉璃是个男子。
自然是不喜欢后宫的莺莺燕燕的。
想了一下,哲哲说道:
“琉璃,要是本福晋让你去多尔衮的身边,你可愿意?”
正侧耳仔细聆听的琉璃微怔,他不知道为什么哲哲会有这样的念头。
小心翼翼的说道:
“福晋,您能告诉奴婢,是为什么吗?”
此时,在路的两旁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哲哲有意往偏僻的地方走,两人在昏暗的路上边说边走着。
“琉璃,本福晋的事情你多少是知道些的。
多尔衮的身份注定了是和大汗面和心不和的。
那日,三贝勒的话点醒了我,多尔衮或许对我只是利用而已。”
哲哲其实不是不清楚,只是她需要多尔衮这样的助力。
只要多尔衮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生下一个阿哥,将来还不是呼风唤雨的。
可莽古尔泰说的是没错的,多尔衮不可能对自己这个皇太极的大福晋有多少的真心。
他们可是隔着阿巴亥的一条命在的。
同时,他也不会对一个很快就要年老色衰的女人保持多久的兴趣。
哲哲心里清楚,要是琉璃愿意做这个内应,想来自己能知道的消息会多一些。
靠人不如靠己,完全依附多尔衮的后果,哲哲甚至不敢细想。
琉璃听哲哲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心中不是没有感触。
就他自己平日看到多尔衮的样子,毛头小子一个,现在看着是专情的,年岁大一些,必然是个花心的种。
他一直都觉得,多尔衮是不可能对哲哲有多少真心的。
琉璃赞同哲哲的想法,私心里却不大愿意去。
而且比较在意的是,自己到了多尔衮的身边,是什么身份?
“福晋,您知道奴婢是……”
哲哲见琉璃的抵触情绪不深,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细细说道:
“你本是男子,在我身边属实是委屈了。
要是跟在多尔衮的身边,即使是个普通的侍从也好过跟在我身边。”
琉璃心中有些不安,哲哲的意思并不是很清楚。
这要是跟着多尔衮了,不会真是要靠他自己努力吧。
琉璃心里叹着气,对于哲哲这样高看他,高兴之余又担心起自己来。
“奴婢知道您的意思,可贝勒未必肯让奴婢跟着。”
多尔衮会喜欢哲哲安排人在他身边吗?
哲哲扶额一笑: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在多尔衮回来后,你便过去吧。
我对你的期待就是,希望你在多尔衮要害我的时候,告知我一声。”
哲哲的要求很低,听在琉璃的耳朵里 ,就是哲哲对他的安危更为看重。
心中感动,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福晋您放心,奴婢就是没了这条命,也会将消息传回来的。”
哲哲很是满意的点头,不过对琉璃的话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人心易变,这会儿的承诺真算不上什么。
总归琉璃的妹妹还在她的手里,琥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即使来日,琉璃的忠心变了,看在琥珀的面上,他也必须维持着忠心。
……
庄福宫。
“侧福晋,大福晋还没回来呢。”
布木布泰正端详着自己的脸,听着苏茉儿说这个,不大高兴道:
“大福晋没回来就没回来了,非要说嘴什么?”
布木布泰有身孕到现在五个月了,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变化。
自然心情就不好的很。
苏茉儿这无风起浪的话,听的让人烦闷。
苏茉儿讪讪的不敢说话。
她也不愿意多嘴说这些,只是博礼福晋来信的时候,交代过了。
要是能给大福晋使绊子,那适当的是要动手的。
博礼的心思也简单,既然哲哲生不了阿哥,自己的女儿能生,直接上位不是更好。
可这话是不能直接和布木布泰说的。
以前还好,现在布木布泰有自己的主意。
多说两句,等下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顿时安静的很。
还是珊岩姑进来请布木布泰去用膳,才打破这样让人不适的氛围。
晚膳用的简单一些,布木布泰脸上出了痘,不爱吃东西。
膳食就是简单的菊花鱼和银耳莲子羹,其他的是一点没要。
珊岩姑要上前将鱼的刺挑出来,身旁的苏茉儿使了个眼神,她便后退两步,安分的站在后面。
苏茉儿仔细的将鱼刺挑了出来,选了最肥美的那块放在了布木布泰面前。
晶莹剔透的鱼肉放在盘中,煞是好看。
布木布泰吃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示意苏茉儿继续,自己则是不紧不慢的吃着银耳莲子羹。
吃了两口,布木布泰觉得舌尖酥麻,没有一丝甜味,反而是泛苦。
不禁喃喃自语道:
“今天的银耳羹味道有些奇怪。”
珊岩姑皱眉,心中有些不安。
苏茉儿倒是笑着给布木布泰解释道:
“说不得是今日的菊花鱼味道重一些,侧福晋是不是吃着苦一些?”
布木布泰恍然,那就是了。
她是先吃了菊花鱼,自然是嘴巴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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