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没见过这样子的唐宴。
沉稳却透着一点点本性的恶劣,自身带有强大侵占欲,嗓音沙哑到欲念横生。
尤其是平时黑白分明的清冽眸色,褪去几分锐利,这么深沉专注的微微低头垂着眼。
伴随着好听的磁性嗓音嗡过,鼻尖之上,仿佛连睫毛都开始痒。
呼吸热热的交汇在一起,心脏砰砰直跳。
明明唇瓣已经分开,可姜楠却觉得更喘不过气了!
扣工资?
他直接抬臂圈住唐宴紧致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撞了一下,两人同时肌肉紧绷。
水光涟漪的眸色低垂着,用唇瓣轻碰唐宴,小声哼哼。
“不如体罚呢,老板。”
话音未落,轻易被蛊惑到的唐宴眸色更深一个度,对着这张开合着引诱他的红唇又吻下去,深吻一触即发。
在这处密闭的空间里,在这一刻。
没有猎灵事务所,没有猎灵师,没有外面那些人和任务。
就只有他们俩,呼吸交缠分离不开的两个人。
暧昧像一锅炖煮着的开水,触到勾缠的眸色就开始沸腾,当体温到达顶峰
唐宴眸色一敛,腾手握住姜楠不安分的手腕,嗓音哑的厉害。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做一些体罚,自我反省,能让老板消消气的事,好不好?”
姜楠用手指轻点唐宴的手背,痒酥酥的勾他,声如蚊蝇。
“不要扣工资,我可需要钱了。”
“嗯,你欠了多少赌债?”
唐宴仰头吐气,没再阻拦男孩的动作。
声线还算平稳,可就是心尖跟着颤了几下,像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抱有期待,有些鸡动。
姜楠用毛茸茸的碎发,轻蹭着唐宴的下颌。
“也不算多大概,不被扣工资,再被老板体罚五万次,就能还清了?”
什么体罚五万次,胡说。
“我可以帮你还,只要你在事务所工作,呃,”唐宴被掐疼了呼吸一顿,但感觉很好,“给我做事,不离开。”
“我才不离开,除非你结婚了,又或者有了女朋友”
姜楠拔着鸡说,烫的手指无处安放。
最好是不要有这种可能,不然他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唐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嘶。
矿泉水瓶,他一手都难攥住。
“这种问题”唐宴低头吻住他,眸色闪过黯淡,“等你离开位面清醒后,再来跟我商量。”
就当是一场梦,唐宴愿意暂时被引诱沉沦。
他期待梦醒的时候,也不太期待。
因为安迪说——
【会忘记的,等他离开位面后,成为吸血鬼时的记忆会被大脑强制剥离,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记住变成吸血鬼之前的事。】
【这是一种位面保护机制,省得猎灵师会再想吸血,影响现实生活。】
会忘记。
忘记这些吻和暧昧丛生。
唐宴闭眼,感受着此刻的呼吸纷乱。
其实也不太棘手,只是他不确定清醒后的姜楠会不会喜欢他。
清醒时的姜楠患有应急综合症,也会对他很依赖。
但他不知道那种依赖里包不包含感情。
唐宴是有些无措的,在面对感情的时候。
作为一个从小在铁笼子里关着,浑身插满检测线养大的‘实验体’,他不知道该怎么获取另一个人的喜爱。
喜爱是什么。
是关注吧,或者是被需要?
他很喜欢姜楠对他的超高关注,也就是黏人,以及姜楠怯懦躲在他身后的每一次。
就怕是
依赖,不等于喜欢。
很快唐宴就无暇再想这些对他来说很复杂的事了。
因为小吸血鬼可能是想磨牙,忽然隔着黑衬衫往他胸口咬。
太放肆了。
欠收拾。
这是他们进入位面的第三天。
莫利萨堡主的四个子女里,大哥德利已经遇害了。
经过一晚上的放置,程泽在尸体手腕发现两枚指痕,一轻一重。
整个下午都在安迪的帮助下用各种手段,获取了剩余兄妹三人的指痕。
但是要完全确定凶手,还需要程泽做出更进一步的比对。
当时唐宴问话的时候,用了一些诱供手段。
最后问出来的口供是——
丽娜:出过房间,目的是把脏衣服放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中途看见大姐琳达趴在大哥房门上鬼鬼祟祟,两人没有交流过,没看见德文有没有出门。
(程泽在洗衣房确实发现丽娜昨天中午换下来的脏衣服,裙子膝盖处,还有被德文打伤时留下的血迹。)
琳达:没有出过房间,但是打开过房门。从门缝看见丽娜气势汹汹从大哥房间走出来,高跟鞋还在走廊地毯上崴了一下。
(程泽上去探查过,发现二楼走廊地毯上,到处都是被高跟鞋戳出来的印子,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德文:没出过房间,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但根据德文在神父面前的忏悔,能听出他有隐瞒什么。
比如,德文一定是在走廊撞见了什么人,发现了大哥的死因。
但因为那个人对他有恩,又或者是威逼利诱。
总之不管唐宴怎么问,德文都惊慌的摇头否认有撞见过谁。
案件到这里似乎陷入僵局,没有什么可靠线索。
只能等明天程泽做出指痕比对后,才能确定谁是最后接触死者德利的人。
这个下午,唐宴在房间里陪伴情绪不稳定的姜楠。
安迪和程泽换替着守住二楼,期间安迪还被程泽派遣出去挖泥巴。
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想要套出指纹很难,但指痕的大概尺寸可以用泥土脱模出来,方法比较笨,也耗费时间。
子女三人除了琳达下楼做蛋糕之外,丽娜和德文都没有下过楼。
但这期间,德文蹑手蹑脚的进过丽娜房间。
不过很快就拿着两截电池出来了,还朝守在楼梯口的安迪笑了笑,问安迪为什么不出去照顾盆栽,阳光太大该浇水了。
安迪说他在检修楼梯,这才应付过去。
一下午还算相安无事,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是安迪和大姐琳达一起准备的。
琳达把草莓蛋糕切好,转头问安迪。
“园丁先生,为什么是由你来做饭,那个很可爱的男孩呢?”
“他生病了,有点湿疹。”
安迪早就想好怎么解释姜楠从头裹到脚的装束了。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大厅里在剥橙子的程泽忽然惊呼——
“你干什么!”
这是冲姜楠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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