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面色凶狠的怒道:“不是她还有谁?如果不是她,我儿子也不会来这里!那他就不会跳楼!”
姒禾冷下了脸,从宁籍身后探出脑袋,看向那老妇,说:“是你儿子德行有亏,我还没告他图谋不轨呢!他一个大活人,我还能让他自己去跳楼?他这样的人,连鬼都看不过眼,要忍不住替天行道,你这样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小心那有正义的鬼也不放过你!”
孙夫人气得全身颤抖,同时也面色发白的说不出话。
“小姑娘谨言,我这客栈里可没闹鬼!”
这时,客栈的老板忍不住出声辩解,这闹鬼的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他这客栈也别想开下去了!
姒禾看向那人,孙其泉之前可是有交待的,这老板也是同谋!
“不闹鬼的话,那泉表哥为何进来后就中邪了?而且,刚才这奴仆也说了,他们进来放迷烟,你们客栈就无动于衷?这么疏忽?或者是你们与泉表哥合谋?拿了人钱财办事,最后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他邪祟缠身?杀人灭口?”
她这一顿胡乱猜测,客栈老板面色铁青,一旁的孙夫人闻言,顿时目光凶狠的看向他。
“你胡说八道!”客栈老板气急败坏。
这时,官差看向那个奴仆,问:“你家公子可有与这客栈合谋?”
那个奴仆不敢不说实话,老实回道:“有。”
客栈老板两眼一翻,险些给晕过去了!
“你害了我儿子?!”孙夫人两眼充血的盯着客栈老板,声音都像淬了毒,她想要出手打人,好出心头之气,但却被人死死拦着。
“我没有!”客栈老板大声辩解。
官差头领目光冰冷的看向客栈老板,“你与人合谋,欲图谋不轨,就算没杀人,也犯了大炎律例。”
话音落下,他一挥手,后边便立马有几个官差上前,把客栈老板扣押。
客栈老板面色发白、两脚发软,原本就怕事情败露,却没想到这么快,“我、我冤枉!我只收了点钱行个方便而已,没做别的,真的!冤枉啊!”
“有没有冤枉,在查明案情后,自有定夺,带下去。”
官差头领一声令下,几个下属官差当即把人押了出去。
客栈老板此时是后悔不已,但只能由着两个官差把他拖走。
随后,那官差头领又把这里的人都挨个盘问了一遍。
至于姒禾,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谋害,那孙其泉是自己跳的楼,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更何况只是一个商户之子自尽案件,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身份,不值得官府如此大耗精力。
只说在结案之前,她不能离开这个城池。
姒禾自然点头应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如今,这家客栈是不能再住了,官差把这里暂时封禁,直到结案。
姒禾跟着宁籍出了客栈,今晚有惊无险,姒禾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宁藉出声道:“没事了。”
“嗯。”她应了一声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栈,这会官差把客栈查封了,正把里面居住的客人赶出来。
而那孙夫人则被婢女搀扶着离开,面上悲痛欲绝,但看到姒禾时,目光凶狠,仿佛像要吃人般。
“走吧。”宁籍护在姒禾身侧,防止那老妇发疯伤人,毕竟丧子之痛容易让人失了理智。
“嗯。”姒禾应了一声,也懒得看那老妇人,随着宁籍离开这里。
此时夜已深,只能在附近找一家客栈落脚。
两人才转身离开,那个太一宗的仙师和官差头领,便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仙师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郭仙师?”官差头领唤了他一声。
郭义这才收回目光,与官差头领往府衙的方向走,他除了要再查看一下孙其泉的尸体以外,还得协助官府,处理石头村的后续事宜。
而姒禾与宁藉在街头的一家客栈,重新开了两间房。
但在进客房前,宁籍问:“你之前在房里,没察觉到异常吗?”
姒禾看着他那深邃的双眸,心中有些打鼓,他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我、当时有些紧张,没注意……”
“早些休息吧。”他没再追问。
“好。”
姒禾进了房,关上门后,她背靠着门板,这会,她才算彻底放了心。
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手腕上的墨墨爬了出来,抬起脑袋看向她,吐了吐舌信。
她低下头,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半晌后,才往床榻走去,躺下休息。
她未曾注意到,对面客房的宁籍,正站在窗边处,静静看向这边。也未意识到,自己进入客房后,没有点灯。
适应黑暗的习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宁籍静静看了一会,才关上窗。
……
府衙,停尸房。
郭义重新查检了一遍孙其泉的尸体,其实之前在街头,他已认真检查过了一遍,但没发现任何异样。
这原本就让他感觉到奇怪,毕竟孙其泉跳楼之前,他有近距离的接触过,确实像是有失神之症,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尤其是在那家客栈里,看到宁籍的身影,他心中的疑虑就更重了。
别人不了解宁籍,但太一宗的多数弟子却是知道一些他的本事的,很难说这其中会不会有宁籍的手笔。
但因为事发的时候,宁籍并不在场,他也就没有理由把这猜疑说出来。
“郭仙师,这尸体有什么疑点吗?”
官差头领心中也是挺疑惑的,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跳楼,毕竟孙其泉本还打算对姒家表妹图谋不轨的。
其实他也是认为孙其泉中了邪,才会做出自尽的事,所以这会,他是不太想靠近这具尸体,就怕沾染邪祟。
就像那石头村,被邪祟祸害的不轻,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死绝了。
反正这孙其泉只是商户之子,无足轻重,死了就死了,尽快结案就是。
眼下还是先处理那石头村的事宜,毕竟那事上头催的比较紧。
郭义皱着眉,摇了摇头。
眼下这具尸体,当真是一点不像中了邪祟的样子,他接连使用好几样宝器来检测,都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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