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和吕良在沈冲的怂恿下,贴着墙壁挪向门口,缓缓靠近白墨。
“有什么感觉吗?”
夏禾抬头看着白墨近在咫尺的脸,红唇微启。
这一句话,带着三个问题。
一、有没有被高宁、窦梅影响的感觉。
二、有没有达成目标,也就是觉醒能力的感觉。
三、有没有被物理魅惑的感觉。
“抱紧了。”
白墨没有回答,左手揽住夏禾的纤纤细腰,微微侧身,右手在雨中空挥出一道雷光。
“啊——”
龚庆一声惨叫倒地,肩膀上一根焦黑的银针扎在上面。
没错。
刚才龚庆悄然出手了。
龚庆是带着目标来到这里的,白墨给全性新的出路,是龚庆最大的阻碍。
所以,一出手就是师门绝学,鬼门针。
只可惜,屁用没有。
这鬼门针,估计只能欺负手脚尽断的残疾人。
“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
白墨无视了倒在地上的龚庆,目光看向了正在集中想要拧他“钢丝”的永觉和尚高宁。
就这刹那,外表一直带着慈悲笑容,好似弥勒一般的高宁,瞬间脸色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几秒钟过后,高宁再次抬起头,双眼通红,满是杀意。
“小秃驴,你没事吧?不好!”
夏柳青见状,急忙抄起旁边地上的痰盂,就往高宁脑袋上全力一砸。
高宁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偷盗,强弱如我何异。”
白墨目光转到了窗口正看着高宁被砸晕,愣在那里的沈冲。
而沈冲正好也下意识转头看向了他。
“不!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沈冲惊恐的后退了几步,撞翻了屋内的锅碗瓢盆,倒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小子发什么神经!”
夏柳青怒了,他女神金凤的家是能被这么破坏的?
说着,就又要拿起痰盂。
不过,这次却被金凤婆婆拦住了。
“夏大哥,你看,他的炁,不,是他抢来的炁,在快速流失。”
金凤婆婆指着倒在地上打滚的沈冲。
那些因为沈冲“高利贷”被掠夺的炁正在飞速流失。
“是那小子的手段?那窦梅……”
夏柳青心中一惊,急忙看向最后一人。
“不馋酒,忧怖涨落无常。
不耽乐,芳华刹那而已。
不贪眠,苦苦不得解脱。”
三句话从白墨口中幽幽道出。
窦梅一个中年妇女,竟然身体一颤,跟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在瑟瑟发抖,眼中满是软弱、恐惧。
“你这小子……”
夏柳青惊愕的看着白墨。
白墨之前完美克制他的神格面具,就已经让他震惊万分了。
现在白墨更是让连他都觉得麻烦的沈冲、高宁、窦梅三人,被自己的能力反噬。
“如何惑乱人心,我也略知一二。”
面对夏柳青震惊的目光,白墨摊了摊手。
“成功了?”
夏禾抬起头,欣喜的看着白墨,身体扭了扭,“那我呢~”
“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
“啊,我也中招了~”
夏禾轻哼一声,紧紧的抱住了白墨。
“行了行了。”
白墨无奈一笑,拍了拍夏禾的背。
“那你能说说,你现在有多喜欢我么?”
夏禾抬起头,粉色的长发遮住了半只眼睛,表情有些慵懒。
“……”
白墨嘴角一抽。
这个问题,很刁钻。
和之前风莎燕那边一样,夏禾和白墨认识的时间甚至还不如风莎燕。
不过,在和风莎燕说的时候,白墨和风莎燕他们两人相互的感觉是差不多的,所以心照不宣。
但夏禾不一样。
因为息肌的原因,夏禾在玉皇庙后,就已经心中只有白墨了。
白墨要是直说,未免有些伤人。
他是诚,又不是低情商。
“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嗯~”
夏禾眯起眼睛,跟只猫咪一样蹭了一下白墨。
很显然,这个回答她很满意。
白墨无奈的笑了笑。
下一刻,白墨笑容消失,手向后一抓。
“我等你好久了,吕家的。”
白墨手上带着一闪而过的电流,抓着吕良被麻痹的手,转过了身。
吕良手上正浮现着一抹蓝色扭曲的炁,正是“吕家”绝学,明魂术。
吕良动弹不得,表情有些痛苦。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白墨看着吕良手上的蓝色炁团,轻笑一声,然后松开了吕良的手臂,顺带着送了他一把,把他推回了屋子。
“信什么狗屁如来,不如我自己来。”
白墨抓住了空中残留的“明魂术”,握进手中。
当他再次打开手掌,一个破旧的小袋子,安静的躺在手心。
后天袋,又名人种袋,进阶·残缺版,获得。
一切尘埃落定。
白墨和夏禾回到了屋内。
白墨拿了块毛巾,洗了洗,帮夏禾擦拭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吕家的,你学艺不精,等什么时候把另一半也学会了,再来找我一次。”
白墨突然开口,对着惊魂未定的吕良说道。
“另一半?什么另一半?如意劲吗?”
吕良懵逼。
“你问,我可以回答。”
白墨把毛巾递给了夏禾,让她自己再擦一下,转身看向吕良,“就是你知道后,会死的很有节奏,你确定要听吗?”
“哦,这句话不是威胁你,你身上现在没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我也不会对你出手,我就是陈述一个事实。”
以防吕良误会,白墨还补充了一句。
会死的很有节奏?
“咕嘟。”
吕良咽了咽口水,想了一下,还是摇头决定不听了。
不知为何,吕良在白墨说完后,脑海中浮现了太爷吕慈的脸。
没错,吕良选择相信白墨。
这是白墨第二次说“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上一个事实是“年轻一代的全性,都是废物”。
现在看看周围。
一个被夜壶呼脸的大和尚正处于昏迷中。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家伙,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好像破产了一样。
一个中年妇女,扑在金凤婆婆怀里在那哭,不知道还以为是几岁小孩。
这就是全性当今的几个顶梁柱。
哦,还有一个,和他吕良一起来的,路上还偷偷跟他说,他要当全性掌门的。
现在正蹲在洗手池旁边,自己给自己肩膀搁那刮骨疗毒呢。
确实都是废物。
那现在第二个“陈述事实”,吕良不得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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