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脚步轻快的出了银楼,心情好的不得了。肖清远眼眸温柔的看着秦楚的侧颜,低声问道:“楚儿是因为省了十五两银子而高兴,还是因为楼上发生的事情?”
秦楚眨眨眼,挨着肖清远近了些,然后将那日在林中看到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肖清远打趣道:“那姑娘也是个幸运的,十五两银子救了自己半生。”
秦楚问道:“清远不觉得我做错了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肖清远道:“楚儿做的很对!如此婚事最终也不过是一对儿怨偶罢了,拆了便拆了。”
肖清远听着秦楚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时不时转头看看她。眼中的柔情蜜意似海波荡漾。二人携手前行,恰岁月静好。相视一笑,绚烂人间风华。
……
三日后。
春季的阳光和微风都是恰到好处的。
秦楚正坐在小院儿的竹椅上晒太阳,她半眯着眼眸,感受着丝丝清风吹过。竹玉陪在一旁,坐在小木凳上绣帕子。
“竹玉啊~,你的手咋那么巧呢?那帕子绣得花是花,叶是叶的。”秦楚闭着眼睛夸赞着。
竹玉忍笑,来小院儿不久她就知道,自家这位主子几乎无所不能,唯独使不了针!
“您才手巧,一块儿破木头在您手中都能成了佛!”语气真挚又崇拜。
院门儿突然被敲响,竹玉抬头看向秦楚。
秦楚道: “去开门儿吧!”青天白日的也不会有什么歹人。即便有,她也不怕,正好最近闲的慌。
竹玉笑了笑,起身开了院门儿。
看到来人,秦楚有些意外。当日她并未告诉知府千金自己住在何处!转念一想,知府千金想查个别人的住处,还不是小事一桩。
杨婉君笑道: “肖夫人,冒昧前来!还望见谅!”
秦楚:“……”果然,连她夫君姓什么都查到了。
“杨小姐言重了,请进!”肖清远说过,知府姓杨。
几人进了堂屋,杨婉言身后的两小丫鬟,将手中抱着的大小盒子整整齐齐的放到了桌子上。
杨婉君感激道: “一点谢礼,肖夫人一定要收下。”
秦楚倒是没再说什么推拒的话,人家都找到家里来送礼了,那必是诚心要给的。她收下便是了。
秦楚亲自为杨婉君倒了一杯茶,问道:
“你将那货休了?”
她面带嫌弃,问的又直白。杨婉君都被她逗笑了。他们都没正式成婚,何来休弃一说!不过倒是被她带去的人揍得不轻。
“肖夫人是否也觉得我眼光太差?那人被我抓了个现行,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妻应当贤惠大度!如今想想,当日真是揍的轻了。”杨婉君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着不太熟悉的秦楚说这么多。
或许是因为秦楚是知情者,亦或者是因为秦楚救了她,也或许是心里憋的有些难受了,想找个人诉诉苦。
总之,聊着聊着她觉得秦楚人很好,直爽又有趣,和那些端着架子的官家女子一点也不一样。
“秦姐姐,我见你院中有马,你可会击鞠?”杨婉君觉得秦楚应该会的。
秦楚想了想,不确定道:“应当是会的吧?”
杨婉君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犹豫,高兴道:“那等过些日子,我给秦姐姐下帖子,府城每年春季都会有击鞠赛。”
秦楚好奇道:“也有女子参与吗?”
杨婉君点头道:“原本是没有的,不过爹爹说女孩子一辈子被困于后院,着实太可怜了些。后来便也特意开了女子组。”
秦楚真心夸赞道:“杨大人真是个好官。”
“秦姐姐都没见过我爹爹,如何知道他是个好官?”杨婉君俏皮问道。
秦楚满脸正色,像个老夫子。
“见微知着!”能体谅女子的不易,心胸必是开阔之人。秦楚猜测其也定是个好官。
府学。
为了激励学子们上进,府学每月都会有一次月考。月考的前五名都是有银两奖励的。
上个月肖清远是第四名,得了三两银子。不过他并未告诉秦楚这些。想着悄悄攒着,等秦楚生辰还能送份生辰礼给她。
许文谦看着肖清远问道:“肖兄这次可准备好了?这次我可是准备了好久,定不会在输于你了!”
上次月考后,许文谦便将肖清远视作了对手。不过他也只是佩服肖清远的学识,眼中并未有什么嫉妒之色。
毕竟身在乙字班却能超过甲字班的那么多人,足以证明肖清远学识很不错。
肖清远:“我家娘子生辰将至,我其实是想拿第一的。”毕竟第一有十两银子呢!
雷丛问道:“得第一与令夫人的生辰有何关系?”
许文谦也看了过来,其实他也有此疑问。
肖清远带了些笑意回道:“攒些私房银子,给娘子买生辰礼。”他语气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雷丛同情的看着肖清远,觉得娶个会武艺的妻子太可怜了!不给银子花,打又打不过。如此风光霁月的肖兄,都被逼得偷偷攒私房银子了。
许文谦却想的更多些,他觉得肖清远是乐在其中。
乙字班的夫子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举人。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没再继续科举。
之前肖清远被安排到乙字班时,王夫子还以为,又是一个通过关系进来的富家子弟。可自从肖清远进入乙字班后,一直表现的都很谦虚知礼、笃实好学。
上次月考肖清远更是一鸣惊人,连山长都私下夸奖过。
“夫子~”肖清远恭敬行礼,等着王夫子问话。刚刚结束了第二次月考,王夫子便将他叫到了跟前。他也不知夫子有什么事找自己,只猜测可能是问询自己这次的发挥如何。
看着面前的学生,王夫子越看越满意。
“清远啊~,可是及冠了?”
“回夫子,学生明年及冠。”
王夫子又问:“可有婚配?”
肖清远愣了愣,似乎猜到了什么。
“学生与家中娘子于去年成的亲。”夫子问了这么多,应当是想给他牵线的。也不知楚儿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
话说楚儿似乎都没有醋过!
思绪飘远的肖清远想的太入神,都没听清夫子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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