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看到仍然失忆的肖清远,满脸的愁容。
欧阳靖决定道:“我们回京!带清远回京。”
郑文博去看秦楚的脸色,觉得应该听听她的意思。
“我的夫君,哪里都不会去。”
欧阳靖沉声道:“清远的情况不能耽搁。”
秦楚:“他的情况很好,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碍事!”
欧阳靖不可思议道:“妇人之见!清远怎么能失忆!”
秦楚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一个蛮不讲理的妇人。
肖清远:“我哪里都不去,只想在她身边。二位无需为我担忧。”语气冷淡而疏离。
欧阳靖气结,甩袖离开。
郑文博解释道:“弟妹别介意,欧阳只是太担心清远了,我去劝劝他。”说罢也跟着离开了。
秦楚看着肖清远,“他一直这个样子?”
肖清远道:“我们三人一同长大,欧阳年纪最长,对我二人颇多照顾。”
秦楚不置可否,她觉得欧阳靖管的太过了,像个爹。不过她没将这样的话讲出来,有点不尊重死去的公婆。
……
休养了三日,二人决定回府城。欧阳靖劝说未果,与郑文博一起跟在了马车后边。
赶马车的是竹墨和竹绿,也就是从张老六处带出来的两个男孩子。
马车内。
“夫君打算装失忆到何时?”
肖清远的脑袋靠在秦楚的肩头,回道:
“秋闱之前。”
“不去府学了吗?”
肖清远自信道:“不用去了。”
秦楚也不管他,反正肖清远并不是自大的性子,他说不用那便是真的不用了。
马车后。
“你打算何时回京?”郑文博问。
欧阳靖反问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
郑文博苦着脸道:“不想回去,回去我娘又该逼着我娶妻了。”
欧阳靖皱眉劝道:“男大当婚为何要逃避?你已经及冠,早该娶妻的!成家立业,娶妻后性子才能安定些。”
郑文博:“欧阳,你与我爹骂我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欧阳靖沉声道:“胡言乱语,你若不回去。我便告诉郑伯父,你同意娶妻了!”
郑文博求饶道:“行行行,我回!”说罢看着欧阳问道:“欧阳,你娶妻后可觉得幸福?”依着长辈安排娶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为妻,可觉幸福?
欧阳靖没什么感情道:“她端庄大气,是我欧阳家合格的宗妇。”
郑文博嘟囔道:“这样过一辈子真没意思。”之前他是单纯的不想过早娶妻,如今见过肖清远和秦楚的相处后,他也想娶个心仪的女子为妻了。
……
府城。
琢意轩内,白星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南克的手,夸赞道:“你可真厉害。昨日带回去的观音,祖母她老人家很喜欢。”
南克看着这个几乎天天来琢意轩点卯的姑娘,嫌弃道:“你太吵了!”
白星玥道:“真的吗?我娘也常嫌弃我吵,说姑娘家话太多,显得有点傻。”
南克头也没抬附和道:“你娘很聪明。”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白星玥也不生气。只好奇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大申的人吗?”
南克抬头,一本正经道:“你娘应该还少说了一句话。”
“什么?”白星玥不明所以,眨着眼睛看他。
“姑娘家话多,还有可能嫁不出去。”说罢,继续专心雕刻。
白星玥叹气道:“我其实并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伺候公婆不说还得忍受夫君左拥右抱……”她唠唠叨叨的抱怨个不停。南克都有点无语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小姑娘!
……
秦楚的腿上放着厚厚的软垫,肖清远躺在上面,任由秦楚摩挲着他的侧脸。
“昏迷时为夫听到了楚儿说的话。若是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呢?”肖清远悄声问道。
秦楚稍微用力捏了捏他的脸,说道:“那我便休了你,再找个长相俊俏的郎君嫁了。”
肖清远轻笑出声,“幸好为夫醒来了。”
……
赶了几日的路,终于看到了府城的城门。
秦楚探出个脑袋冲着后边的二人说道:“府学那里,就劳烦二位了,我一妇道人家也不好入府学。”
肖清远如今是伤者,府学那边总得有人去说明情况,欧阳靖很合适。
郑文博保证道:“弟妹放心,安心照顾好清远即可。”
欧阳靖并未说话,只冲着秦楚点了点头。他的父亲与山长颇有交情,他正好去拜访一二。
毕竟肖清远很有可能要参加秋闱,府学这里得留着他的名额。
有人帮着处理府学的事情,秦楚直接带着人回了小院儿。
看到秦楚,竹玉终于放下心来。按理说两位主子早该在五日前就回来的,可她一直没等到。慌乱的过了五日,终于等到了两位主子回来。
看到头上有伤的肖清远,她很聪明的没有问原因。当人丫头,主子的事情能不问的就不问。
看到两个半大孩子,竹玉利落给二人收拾出来一间小屋。
竹墨将黑子牵回院子,看着竹玉问道:“竹玉姐姐,外边的马车和马怎么办?”这小院儿明显是没地儿放马车的。
竹玉思索后道:“就先拴在院门儿外吧,等姑娘出来我问问。”
……
屋内。
见秦楚总是扶着他走路,肖清远无奈道:
“娘子,其实为夫已经无碍了!”
秦楚将他按倒在床榻上,“大夫说了,你伤的是脑袋,不能大意了。半个月内不可乱动。”
肖清远:“……”
安排好自家夫君,秦楚才出去交代了竹玉几个一番。
马车没地方安置,秦楚便让竹玉带着竹墨,将马车赶到琢意轩后院去。
看着有些拥挤的小院儿,秦楚嫌弃道: “这宅子还是太小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折腾了,下次再买院子就直接去京城买,一步到位!
想到京城,秦楚皱起了眉头。水不浅王八还多的地界,到时定会麻烦不断。
她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能护着自己和肖清远。要么就是有银,要么就是有权,要么有权又有银,可这两样她如今都没有。
听到肖清远咳嗽了几声,秦楚快步回了屋。
“夫君可是染了风寒?”虽然如今已至深春,可昨日的天儿还是突然转了阴。肖清远本身就伤着,想来是路上着了凉。
“无事,许是有些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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